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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号称的向铭学传记呢。”
一般情况下,传记都比梦之类的要真实。
可他们不知道,白二郎写《向侠记》时年级还小,里面加进去的东西,让主人公向铭学看了都陌生啊,感觉像是在看另一个人,除了名字和身份背景是他,其他的全然不是了。
“《向侠记》我看过了,不知《前尘梦》哪里有卖,我也要买一册看看。”
“不知那些曾经打压针对过庄太傅的人,此时是否后悔呢?”
其实杜刺史早就后悔了,他后悔的时候庄先生还没出头,依旧在罗江县里做教书先生呢。
庄洵走后,他就又火速给自己招了一个师爷,这一位就很合他和杜夫人的心意了,不论是说话做事都很让人心情愉悦,就是处理公务的能力比庄洵差了点儿。
但这不要紧,瑕不掩瑜嘛。
当年他的考核为中等,第二年是下等……
当政绩考核下来时,杜刺史才惊觉这位新师爷和庄洵的能力差别,他终于有些不高兴起来,于是继续寻找好用的幕僚。
他又招了两个幕僚,想着三个臭皮匠总顶的过一个诸葛亮吧?
结果他们自己争权夺利,反鼓动得后院的杜夫人等妻妾人心浮动,开始相斗起来。
于是今天杜夫人收了东家的钱要为东家做主,明日宠妾收了西家的钱在杜刺史耳边吹枕头风……
杜刺史家世是还行,但也不到能够只手遮天的程度,正巧那时候朝中皇子争斗激烈,正火大得没处撒,于是皇帝抓了一把吏治,直接就把杜刺史等一行人当典型给办了。
革职查办,他被抄没家产,遣送回乡,当然,家中的财产还是在的,日子过得不差,但……
面子里子都没有了,这让热爱权势的杜刺史心如焚烧,难受得不行,当时他就后悔了,日常忍不住和妻子互相抱怨,“要不是你当年赶走了庄洵,家中何至于犯下这样的大错?”
以至于他连儿子都看不顺眼起来,“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谁家儿子不是帮着老子笼络幕僚,你倒好,糟践起人才来,真是崽卖爹田不心疼。”
杜夫人可不会站着由他骂,道:“当时你也没拦着,是你要把人赶走,干我什么事?”
夫妻两个大吵起来,却不肯放弃东山再起的机会,所以杜刺史只要有空就去求官,一连十来年,钱撒出去不少,却一个官职都谋不到。
皇帝没少用有污点的官员,因为贪污、失职、残酷等种种原因被罢官的,过个几年,只要认真求官,皇帝多半会答应。
但那些人都是有可取之处的,他们要么立过大功,皇帝看在他们功过相抵的份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要么才华突出,虽然犯过错,但只要把人用好了,利大于弊。
而杜刺史两者皆不占,他既没有功绩,自身也没有才能,皇帝怎么会忘记他的错误?
第148章 番外 庄先生9
所以他求官,就算折子到了皇帝跟前,皇帝也是丢到一边,让中书省的人给他批复,让他在家里好好养身体,年纪大了,含饴弄孙挺好的,就不要出来劳累了。
杜刺史试了多年,不得不放弃,然后把希望放在儿子身上……
但儿子比他还不如。
他好歹还出仕了,杜大郎却是科举考不上,定品选官也不行,恩荫这条路又绝了,最后折腾了许多年,慢慢变成了一个普通的乡绅。
父子两个只能把希望放在下一代上,但下一代……
杜刺史的孙子千辛万苦,终于进考进县学时,突然传来庄洵被加为太子少傅的消息。
杜刺史一开始不以为意,以为是同名同姓,直到偶遇了从前的下属卫平。
他被调到他州府来做刺史,从前只是个参军的卫平不仅与他平起平坐,身份地位甚至还隐在他之上。
其实已经在他上面了,只不过他们曾有上下的关系,卫平礼遇他,所以才显得他尊贵,但若是卫平不礼遇……
卫平心里虽看不上杜刺史,也不喜他,但面上的客气还是要做的。
他笑道:“不知杜公还记得庄先生吗?”
杜刺史不仅一次的回想起当年被革职查办的事,也后悔将庄洵赶走,自然是记得的,不过他不肯认,笑了笑道:“卫刺史突然提起,我一时竟想不起来是谁。”
“庄洵美呀,当年给杜公做幕僚的,从您是司马的时候就跟在您身边了,一直帮扶您做到了刺史。”
杜刺史见他不识趣,只能忍着不快道:“是他呀,记起来了,他怎么了?”
“杜公不知道吗?庄先生刚被陛下加封为太子少傅,现在做了太子老师了。”
杜刺史一愣,半晌才回过神来,“庄洵……是他?”
“就是他。”
“这怎么可能?”年老的杜刺史声音忍不住尖锐起来,“他抄袭人的诗帖,被人赶出京城,这样的污点,怎么可能入朝出仕?”
卫平不由一笑道:“别人或许不知,但杜公用他多年,难道还不知道庄先生的人品吗?那事必定是假的,听说当年陷害他的那人已经被罢官赶出京城了,虽然年代久远,很难再查到证据,但想来他这辈子也无颜再进京城了。”
杜刺史手脚冰冷,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他最先想到的是多年逼庄洵签的那张合约。
他额头一跳一跳的,心脏有点儿快。
卫平见他脸色不太好,便往后一靠,放松的笑起来,“杜公这些年一心养老,只怕不知道,这位庄先生是大器晚成,他回乡后收了三个厉害的徒弟,你一定听说过他们,为首的便是太医署的周满。”
杜刺史艰涩的道:“那个名满天下的周小神医?”
“就是她,”卫平笑道:“她和庄先生是同乡,都是罗江县人,二弟子也有名得很,陇州白氏之后,白善。”
杜刺史神色更黯,“我知道,据说这一位和周小神医一起为父伸冤。”
益州王造反的事闹得那么大,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不用卫平继续,他已经自己接道:“这三弟子想必就是明达公主的白驸马了。”
卫平笑着颔首:“不错。”
杜刺史都不做掩饰了,苦笑道:“早听人说他们师出同门,跟的那位先生姓庄,还以为是同名同姓,却没想到却是同一个人。”
卫平感叹道:“这谁能想到呢?说起来我知道庄先生是庄先生,还是因为我那不争气的儿子。”
卫平脸上的笑容压不住,“那小子去益州府学读书时正好与白善同窗,我偶然听说庄先生也吓了一跳,仔细一问才确定是庄先生,当时周大人他们一行人还没上京城呢,也难为庄先生了,这么多年,一直在教书,过着清贫的生活。”
“以他的才华,当年若出仕,只怕早就到现在的地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