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识的作揖行礼,“师公。”
白善先看了周满一眼,见她俏生生的站在一旁,便颔首笑道:“是巫银吧,我听子谦提过你。”
巫银闻言一脸激动的看向周满,他没想到先生不仅记得他,还会和白相提过他。
这里并不安全,毕竟还在夫人的院子里,不远处就有下人时不时的走过。
所以周满问:“我们住哪儿?”
巫银忙收敛情绪,带他们去了他住的隔壁房间,“先生,师公,你们便住这间吧,我就住隔壁,若有事可以吩咐我。”
周满和白善入内,扫了屋内一圈,发现应有尽有,也不关门,就坐在桌子边和巫银说话,只是有意的背对着门口而已。
周满开门见山,“僚子部不会有人又要谋叛吧?不然酋长何必躲避不见?”
巫银无奈的道:“先生,我不知。”
他顿了顿后道:“不过酋长有此怀疑是正常的,李酋长所在的那一支,原先便是酋长,还是朝廷加封的第一任大首领,但他父亲时,因为他父辈和母族的一些恩怨,张家夺了部落的首领之权,又把他们这一支驱赶出去……”
“等一下,张酋长是……”
“是李酋长的表兄,老张酋长是李酋长的舅舅,”僚子部里这样的权力更迭很常见,巫银见怪不怪道:“李酋长回来抢了大部落的首领权,自然而然就被各部落推举成了酋长。”
“但是,酋长也不能把以前反对自己的族人杀干净,除大部落外,还有另外两个部落勇士也不少,财富也很多,他们也都想当酋长,”巫银道:“谁也不知道当中是不是有人想反叛。”
白善惊讶,“你是大巫,竟然一点儿消息都没有吗?”
巫银很坦诚的道:“我只擅长医术,在大部落里只能给人看病,祭祀和祈福效果都不太好,这两年,遇上祭祀和祈福,酋长都是请的巫金。”
他叹息一声,既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干脆就把其中恩怨说清楚,反正这事儿在僚子部也不是秘密,以先生和师公的能力,现在不知,过几日也能知道。
“巫要选聪明和心思澄明之人,出身也要好,我家当年也是部落里数二数三的大户人家,”
周满做认真倾听样。
“被选做巫弟子的人是我兄长。”
白善想起了什么,不太确定的道:“巫金?”
巫银顿了顿后问道:“师公怎么知道?”
白善顿了顿后道:“大概是因为你们的名字让我多留意了一下。”
毕竟和他岳父和小岳父的名一模一样,当然,除了姓氏。
巫银并不知道这一点儿,继续:“但我父亲在一次征战中死了,我母亲改嫁,我就只能跟着兄长生活。”
他道:“我兄长是大巫最得宠的弟子,和巫住在一起,我跟着也学了一些巫的本事,当年部落叛乱,大巫站在了老张酋长那一边,我兄长认为这是不道义的,一气之下和一些族人离族出走,另成部族。”
巫银道:“我被留在了大部落。”
“后来部落要给天朝上贡,我就被选派跟着使团北上,没想到先生能开恩选中我们僚子部的人留下学医,我因为跟了大巫好几年,被赐了巫姓,所以被留下了。”
周满听得津津有味,“后来呢?”
“后来的事先生和师公应该也知道了,我学成回来,因为医术比较好,逐渐得到重用,老张酋长当时生病,我救了他,”
巫银道:“他一直对当年大巫支持他谋叛的事耿耿于怀,觉得大巫的权力和威望过重不好,加上当时天朝因为藩国不敬而东征,各藩国和羁縻州都急着和天朝表忠心,于是就选中了曾在京城留学的我做大巫。”
巫银很有自知之明的道:“我就是医术好,祭祀和祈福都没有得到真传,所以李酋长接任后一直想要把我兄长所在的那个小部落并回来,请他做大巫。”
“但和李酋长有一样打算的部落首领不少,我不知道这其中有多少人是真心的,又有多少人是想得到真传的大巫,然后统治整个僚子部。”
“也就是说,李酋长并不能完全掌控僚子部,不然何至于想要借助巫金的力量?”
真的完全掌控了,就应该和老张酋长一样,想办法削弱大巫的权势和威望才是。
巫银沉默的没说话。
故事听完了,周满把话题扯回来,“疟疾若不能有效控制,就算他们争得了酋长之位,到时候接手的也是损失惨重的部落,有什么意思?”
白善想的却是,“如此说来,现在的僚子部很危险了。”
随时都有可能发生冲突流血事件,周满和明达留在这里很可能被冲击到,身份泄露出去,还有可能成为靶子。
白善皱了皱眉,问道:“李酋长现在府中吧?我要见他。”
第102章 番外 走偏的番外27
在巫银的一生中,他身边出现过很多人,但对他有深远影响的,除了他的兄长和大巫外,就是周满了。
他在懵懂年纪时,是他兄长在抚育他,但兄长和大巫是两个不一样的人,他一度怀疑自己的认识,直到他去到长安,进入太医署学习……
他在才会思考的年纪碰上周满,她一定不知道,他们这些学生从她身上学到的,不只是医术而已。
坚韧、乐观和包容,是巫银在她身上看到的最可贵的品质,她以女子之身站在朝堂上,不是没有压力的,便是在她一手创办的太医署里,也有不认同她的声音。
她也不是没有听到,不过她坚韧又乐观,甚至包容了这些质疑和轻视,所以巫银是真心把她当做老师。
自然,白善也被他从心底认可为师公。
师公有要求,哪怕他们立场上或许有些不同,但他还是略过了那点不同,决定达成他所愿。
“我会尽力而为的。”巫银说罢起身,转身便出去想办法见酋长。
周满等他走了便问白善,“你是要和李酋长表明身份吗?”
“如果南疆要乱,与其放任自流,不知危险从何处来,那不如由我们来选择,”白善道:“而且你也说了,疫病早已经传出去,此时再发生战乱,恐怕整个僚子部都要陷入混乱之中。僚子部的百百姓也是大晋的百姓。”
距离这里有一段距离的院子里,大总管正在和李酋长禀报,“……态度不似对待同窗,倒像是对待长者。”
“长者?”白着脸靠在床上的李酋长问道:“他们很年长吗?”
“没有,看着比张巫还要年轻一些,而且……”大总管顿了顿后道:“刚接触时看着平易近人,但偶尔看过来的气势,胜过我见过的所有人。”
大总管没明说,但李酋长也在他见过的所有人之列。
“婢女没听错,她真的隐约听见张巫叫那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