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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穿着一身简单的黑色衣袍,看起来而立之年,但周身的气势却强势地惊人,整个人就犹如一把锋利的剑。
看见他,旁边的弟子都愣住了,过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喊道:“明长老。”
明长老的全名叫做明信,是剑峰的长老,平日里都在钻研剑道,在宗门里面几乎见不到人,也不知道这次是为了什么过来。
明信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应止手里的断剑,不知道在想什么。
那秘境的位置其实离永殊宗并不远,明信原本在剑峰上修炼,却骤地感受到一股特殊的剑气,便顺着追了过来。
他本以为那人会和他差不多,没想到却是一个未曾及冠的少年。
明信看着应止,抬手布了一个能够隔绝声音的阵法。
温听檐只能从外面看见两人的嘴唇微动,像是在说一些什么,应止的脸上还是他一惯的笑,看不出什么。
而明信的表情就丰富了,从疑惑到恨铁不成钢到妥协。
等他们聊完,明信就撤下了阵法,他把腰间挂着的玉牌取下来,朝温听檐丢了过来。
温听檐下意识把东西接住了,看着手里的玉牌,抬眼有点不解地看过去。
明信没什么好气的说:“拿我的玉牌给那些弟子,他们会帮你安排到一间洞府的。”
没想到会是这么一句的温听檐又转过头去看应止,应止察觉到他的视线,勾唇笑了一下。
温听檐不清楚应止是怎么做到的,但从应止那个笑容和明信的样子,就能看出来,应该不是什么和平商讨。
*
明信挥手隔绝了其他人的声音,对应止说说:“等整顿好后,来剑峰找我一趟。”
应止听见这话,笑着说:“恐怕不太行,明长老。”
明信:“?”
明信:“为什么?”
他虽然不常出关,但宗门内的事情还是了解的,新入宗的弟子在领完东西分配好洞府后都会有几天休息的时间。
而应止的回答出乎他的意料:“我要修医,就不来剑峰拜访了。”
“你练剑的天赋这么好,你修什么医?!”明信活了快两百年,第一次体会到了恨铁不成钢的感觉,感觉灵气都要倒流了。
他以为是应止对自己的天赋没有认知,于是又耐心的给他说了一遍,觉得这下应止总该回心转意了吧。
但是没有。
应止还是笑着。却带着几分油盐不进的意味:“我要和他一起。”
明信愣住了,终于想起来刚刚站在应止旁边的那个银发青年,一切好像串了起来。
方才,他想了很多应止拒绝的理由,却没想到答案如此简单荒谬。
历年也不是没有弟子为了和认识的人住在一起,嚷嚷着要换修行方向的。
但那只是一种试探的手段,想看看历年来的规矩能不能网开一面。
在被毫不犹豫地拒绝之后,他们就安分了下来,没再提及过这个事情。毕竟这只是一件小事,犯不着真用一辈子去换。
明信是一个剑痴,但活了两百来年,也能分的出人是不是在说谎。也正是因为这样,他现在才会久久难以平静。
因为他看出来了应止是认真的。
应止对自己在剑道的天赋心知肚明,却仍然愿意为一件微不足道的事,背弃之前走过的路。
作者有话要说:
明信:恋爱脑我真的是服了……
第8章 永殊(一)
永殊宗内的消息本来就很灵通。
也不知道是谁传出去的,才过了半响,大家就都知道了今年有两个刚入宗的弟子打破了往年的规矩。
他们本以为能在明信长老那里占到上风的人,多半是一个不好说话的倔强性子。
等他们见到那个拿着玉牌的银发青年时,心里的猜测更是坚定了几分。
瞧瞧这个修为,这个不近人情的气质,难怪连长老都没辙了。
直到那两人走后,当时在现场的弟子才告诉他们,和明信对上的是那个黑发的青年。
众人:“......?”
这实在不怪他们先入为主,主要是那个黑发的青年看起来就温和有礼,怎么看都不像是会和长老选择硬碰硬,还碰赢了的人。
但事实摆在这里,他们想了一下刚刚两人一起来领玉简时形影不离的样子。最后得出一个能解释情况的结论。
“看来是冲冠一怒为蓝颜。”
*
外面的谈论热热闹闹,两个当事人却完全不在乎。
他们领完了弟子牌和宗门服饰,就一路往住处走去。
那地方也不知道多少年没来过人了,推开门时带着一点灰尘的味道。
里面倒还算宽敞,但只有一些基础的桌椅床,连被褥都没有,不过这也正常,毕竟修士只用打坐就行了。
温听檐看了一下这块地方,从自己的储物袋里面取出了几块灵石,“我去外面布阵。”
既然要在这里住下,布一个阵法在外面防止有人突然闯入,还是挺有必要的。
应止笑了下:“那我收拾里面?”
温听檐没意见,点了下头,转身从屋内出去了,那些灵石被他按照方位,摆在了周遭各处,灵力汇聚时,阵法初具雏形。
最后只剩下了阵眼。
一个阵的阵眼是阵法里最重要的东西,充当阵眼的东西灵力越高,阵法所发挥出来的威力也就越大 。
永殊宗的洞府非特殊情况不会再更换,修真者的生命很长,他和应止大概会在这个地方住很久。
温听檐顿了下,面无表情地用自己的灵力划破了自己的指尖,挤出了一滴血。
那血滴啪嗒一下滴在阵眼的位置,随后像是有生命一般聚成了一点,停滞在阵眼之上。
一阵金光之后,整个阵法完成,逐渐消失不见。
温听檐给自己施了一个治疗术法,那点伤口本来就很小,被灵力包裹住后更是在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做完这一切,他才提步往回走,但重新推开门时,却直接愣在了原地。
若非这一片只有这一个洞府,而且温听檐记忆还不错,他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了。
仅仅是布个阵的功夫,里面就大变了样子,桌椅被换了新的不说,地上还被铺了一层绒毯,瓷瓶插花,屏风隔拦。
窗边还放了一个镂空的香炉,此刻点着香,整个室内都是一股子木质调。
应止此刻正在收拾床榻,他储物袋里面不知道到底放了多少东西,名贵的绸锦和不要钱一样往上堆。
温听檐:“......”
他之前和应止游历时,偶然遇见过一户人家,那家的女主人在收拾屋子这方面很有一套,是十里八乡都称赞的贤惠。
而现在温听檐觉得,应止大概也能称得上一句贤惠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