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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抱紧宋唯,以防再被甩出去。

可宋唯压着步子,却并没有向什么方位发动攻击。

而是小心谨慎的,一步步向着被穆哲毒倒的猎物走去。

灌木丛被拨开。

露出一灰褐色的人形。

“艹?”,穆哲极轻的惊叹了一声,景区售票处不是说,方圆十公里以内只有一座小楼,绝对与世隔绝吗?

这虫是独自走了十公里过来的?还是就生活在原始森林里?

“是个雌虫。”,宋唯用刀背挑着那雌虫破烂的衣裳,把他翻了个面儿。

雌虫周身像是在烂泥里泡了个把月,污垢都皲裂了,厚厚的泥垢遮的看不清身上伤情,但能闻到浓郁的腐肉臭气。

而且,这雌虫的一侧骨翅裸露在外,断的只余小半截皮肉连着,翅膀尖部露出的白骨都干了。

“这怎么办?”,穆哲问着,手已经快速塞包里翻找解毒剂,“咱们只怕是没本事把他背出林子,呼叫景区的救援队还是?”

宋唯明显还在犹豫救不救,见穆哲伸手要去触碰那雌虫,立刻先一步挡住,“我来。”

费劲吧啦把雌虫运回院子。

宋唯给他灌了半瓶强效恢复药剂,探了探鼻息,确定死不了,直接用院儿里浇花的管子去冲洗。

露出一张令穆哲周身不适,狂起鸡皮疙瘩的脸来。

瘦的皮包骨不说,右侧大半边脸都溃烂了,腐肉间还依稀能看见不知是鳞片还是皮毛的条状物。满口牙齿都被打掉了,有牙根断裂在牙床里,上颚和舌尖还能看见有植入芯片的痕迹。

随着水流的冲刷,越来越多的伤痕和腐肉裸露出来。

穆哲视线凝重的扫过他断裂的腿骨,刺出皮肉的肋骨,和背部层层叠叠的伤痕,最终落在那垂在身侧破烂成条的衣服上。

看颜色材质,似乎是军服。

这还是个军雌?

宋唯察觉到的信息明显比穆哲要多。

他撕扯下一块衣料,在手心搓洗后努力辨认,又慌乱的去掰那雌虫的脑袋,只看了两眼,就剧烈的颤动起来。

“宋唯。”,察觉到宋唯的情绪波动,穆哲连忙从身后拥住他,“不慌不慌,先看看我,我在这里,我帮你,多难我都帮你。”

宋唯松开手里的布料,返身过来把头埋进他怀里。

嚎啕大哭。

穆哲感受着迅速浸透衣衫的热泪,听着他发泄似的近乎喘不过气的嚎叫,无措的手都不知道放在哪里。

宋唯很能忍,教了这么久,纵容宠爱了这么久,却连吃醋都还要寻个由头,闹脾气顶多咬两口,偶尔气性大了阴阳两句,却从来不敢多闹,总是见好就收。

相识至今,还是头一次,见宋唯情绪发泄的如此彻底,好似要把这辈子受的苦都哭出来。

穆哲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没敢擅自劝他,只紧紧抱住,轻拍着,“我在呢,雄主在呢,雄主在呢……”

宋唯哭到抽噎,哭到吐。

胃里的食物吐干净了,就开始吐酸水。

吐的直不起腰。

吐的穆哲几乎要以为,地上躺着的那个看着像是要活不成的雌虫,是宋唯的雌父格予。

但不该啊?要真是格予,宋唯能把他晾在地上这么久?

穆哲正猜着呢。

就见前一秒还在吐的宋唯,忽然窜起来,一把抱起那雌虫进了屋,动作轻柔的把他安置在沙发上。

还真是格予?

老天!第一次见面,丈母娘险些让他给毒死了?

穆哲心漏了半拍,麻溜拎了药箱跑过去。

却见宋唯抖着手,拨通了一个通讯号码。

原始森林里信号奇差无比。

连续拨打了三次,对面才接通。

宋唯吐到嗓子哑的一时说不出话,只把摄像头对准了雌虫勉强能看清皮肤的那半边脸。

对面沉默了足足有半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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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有一个弱弱的声音,很轻很小的传出来,“雌……雌父……”

是米里。

这是米里的雌父?

穆哲听着对面忽然拔高的急促询问和颤抖的哭腔,脑瓜子呼呼转的跟电风扇似的。

格予和米里的雌父,是在同一个任务里牺牲的。

这会儿米里的雌父还活着。

或许,格予也还活着。

即便格予已经牺牲,米里雌父的出现,已经足够证明当时军团发布的“全员牺牲”的公示是有意隐瞒,既有隐瞒,必有隐情。

米里的雌父忽然剧烈的抽搐了两下,被脓水黏住的眼睛睁开一条窄缝,无神地盯着天花板,嗓子里发出细弱沙哑的声响。

穆哲和宋唯同时凑上去听。

“桃?没有桃,这季节不长桃啊。”,穆哲疑惑,“陶?淘?逃!哎让我们逃!快走快走,行李不要了,不行啊行李会暴露身份,可入景区的时候实名登记了,啊怎么办怎么办……”

“入景区时用的是在黑市假造的身份信息。”,宋唯一巴掌把穆哲按住,“出森林不难,难的是怎么顺利出城,先想法子。”

第164章 我给你兜着

米里的雌父状态很不好。

不仅身体状况不好,精神状态也不太好。

不,是很不好。

他好像是疯了。

藤蔓的毒素解除后,宋唯给他周身腐肉和断骨做了简单处理,又灌进去大量恢复药剂和营养液。

体力逐渐恢复后,他就开始重复呢喃两句话。

“快逃,快逃,逃出去……”

“逃不掉了,逃不掉的……”

谁也不知道他是要从哪里逃出去,又是什么原因导致他认为逃不出去。

是有虫刻意囚禁?囚禁他们做什么?囚禁的地点就在原始森林里?

什么也不知道。

什么也问不出来。

他的眼睛明明能睁开,但似乎丧失了视力,耳朵也听不见,任由米里怎么喊,他都只是直勾勾盯着天花板。

似乎是连痛觉都没了,药箱里的止痛药用完了,宋唯直接用剪刀剪掉了他干枯生蛆的那一侧骨翅,又强行把刺破皮肉的肋骨归位固定,他都只是死寂的躺在那里,只偶尔张口,重复说着,“逃,逃……”

夜间林子里大型凶兽多,宋唯没有选择贸然离开。

他连夜出去,把米里雌父一路逃离的痕迹掩盖,并试图反向追踪囚禁他的地点。

穆哲在屋里急的抓耳挠腮,他联系了姜存,却被告知此事背后主谋恐怕有军团的军官,以防万一还是不要打草惊蛇上报。

姜存都不行,穆瑾自然更是不行。

那还有谁?

贝原七实力倒是强大,但终归不能全然信任。

“不行,老想着靠别人呢,想想自己怎么破局。”,穆哲急的在客厅里转圈,每转两圈还要停下给米里的雌父嘴唇子上沾点水。

“目前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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