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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到了镇上,舒舒服服歇个一日夜,等路好了再走,简直妙极。

粗汉们睡到晚间,饥肠辘辘的爬起来找吃的,恰好客栈里炖了一大锅羊肉,来点热汤下面,走镖不敢喝酒,也只能这样祭五脏庙。

客栈是个南来北往的地方,兴头起了,谁都能搭话。

就有人说起了江上遇到画舫,武林高人踏水而过的事,这边粗汉们言辞凿凿,大惊小怪,而客栈里一阵哄笑,皆是不信。

“兄弟,你们比说书还夸张呢,改行吃嘴皮子饭吧!”

粗汉被说得脸色涨红,拍桌子跟人理论。

“曲爷,您说话有分量,您给这些孤陋寡闻的人说说!”

“逞个什么能,他信了又怎样,不信你能少块肉?”曲爷捏着筷子,满满的夹起面,漫不经心的教训手下。

雾气升腾,香味扑鼻。

曲爷吃着面,感慨的想,当年不愁饿死的日子,真是太好了,哪像如今,吃了一碗怕是不够,又得费钱叫点别的填肚子。

低头看面汤里的大块羊肉,又感叹:可怜,一碗面就四块羊肉,还多是骨头,留在最后吃。惜福,做凡人才知道惜福啊!

他对着羊肉伸筷子时,忽然身边的人小声提醒:“曲爷!”

“什么事,不能等吃完再说?”曲爷呵斥。

旁边的人顿时不敢吭声了,曲爷刚捞起羊肉,也发现不对,好像面前多了一人?

他抬头一看,顿时羊肉跌回碗里,筷子卡在手中,要落不落。

曲爷可笑的张着嘴,瞠目结舌的看着一袭红衣,眉眼殊丽,乌发似漆,浑不似世间应有之相,红尘能觅之貌的人,站在桌前。

“你,你…”

释沣默不吭声,抽走曲爷手里的筷子,又低头看桌上的碗。

他从容坦然的举箸,将碗里的羊肉尽数吃了,然后搁下碗,别有深意的说:“现在吃完了,我们可以谈了。”

“……”

曲爷一脸深仇大恨,无法言表的憋屈。

“啪!”他拍桌而起,“谁让你吃的!”

第170章 边吃边说

“噗!”

陈禾低头,老老实实的站在释沣身后。

客栈里依旧热闹,释沣陈禾都用了障眼法,在旁人看来,他们就是一个行商模样的中年人加一个小厮。

——只有神识,才能看破。

南鸿子以尸解之法,不经六道轮回,以神识魂魄再次转世。即使一生不再修炼,不做修士,这份眼力听觉仍在。

曲爷抖着手臂,怒目而视,旁边吃着羊肉汤的粗汉们全部站起,有的手甚至摸上了腰里的兵刃,客栈伙计一看不妙,赶紧过来赔笑。

“几位客官,有话好说,有事好商量!您看,这大雪天的,不管是磕了碰了还是摔了,想找个大夫都找不着。出门在外,都多包涵吶。”

镖局的汉子们哪里肯理睬,狠狠瞪着释沣,一边七嘴八舌的问:“曲爷,怎么了?是不是这小子不长眼?”

与曲爷同坐一桌的粗汉,已经彻底傻了。

这话怎么说?莫名其妙来个人,把曲爷碗里的羊肉吃了,然后曲爷恼羞成怒?这哪跟哪啊!

释沣全不在意,看到伙计苦着个脸过来,开口说:“再来一碗羊肉面。”

曲爷大喝一声:“你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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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客栈的人都在暗暗惊叹,这纠纷看起来挺大,一方竟然完全不当事还吃面呢。

将事情过程全部看在眼里的镖局汉子,呆滞的想,羊肉吃了就赔也没错,最多喊一声“不够”,怎么会是“你敢”呢?

陈禾也在琢磨,不过万事有师兄,他不操心。

释沣看看被曲爷这声厉喝吓得腿发软的伙计,改口说:“那就不要面了,来一碗烧羊肉。”

曲爷还在瞪他,释沣从善如流的补充:“不要骨头,只捡大块炖透的肉。”

曲爷坐回去了,一挥手吩咐属下:“都吃你们的,我有一笔买卖要谈。”

镖局的汉子纷纷坐回去,兀自偷眼瞪这边,原来与曲爷坐一桌的家伙,被曲爷敲了下手背,这才梦游似的挪出位置到别的桌上。

客栈里其他人一头雾水,完全看不明白这争执。

陈禾:……

伙计看这情况像是没事,顿时应着声跑到后厨叫菜了。

曲爷摸摸脸上的络腮胡,冷哼一声,用手点点释沣,一本正经的教训:“什么岁数的人了,做事怎么还这样毛躁呢!”

陈禾只能默默的,同情的看一眼师兄。

释沣不当回事,他只是盯着曲爷再三打量。

整整半晌没人说话,伙计送上了那碗热气腾腾的红烧羊肉,果然不见什么骨头,全都切成块状,还殷勤的添了几盘盐水花生卤豆干等小菜。

曲爷抄起筷子,刚夹起来还没送到嘴里,就听释沣说:“多年不见,师父可好?”

筷子一顿,曲爷想说什么,终是叹了口气。

“大雪山之事后,我未曾四处寻访师父的下落,说来是我的疏忽。”

“就是寻访,你也找不着。”曲爷闷闷的说。

释沣立刻听出了话中之意,神色也不免晦暗几分,喃喃道:“果然…若是当初师父立刻转生,不跟去大雪山…”

“啪。”

曲爷撂下筷子,压着声音,又瞪释沣,“不是你想的那般,除了徒弟,我还挂心着北玄派呢。要是让聚合派那群家伙得逞,为师纵然尸解转生,又有什么脸面继续做修士?飞升上去被门派先辈训得抬不起头?”

释沣缓缓摇头,眼中一片冰冷:“北玄派覆灭,事情终由我起。”

“胡说八道!”曲爷直接甩了筷子,惊得周围人又是齐齐注目。

曲爷若无其事从桌上筷桶里重新抽了一双,用袖子掸了掸桌面,没好气的说:“事是由‘释家’而起,要是追起谁的责任,我们师徒哪个也跑不掉。”

释沣默然。

陈禾在后面悄悄拽了下师兄的袖子,眼神里满是不赞同。

——因为被小人惦记,所以是自己的错?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当年南鸿子有所疏忽,但在那样精心布下的局之前,有几个顾恋族人,心有善念的修士不会一脚踩进去?

释沣就更倒霉了,身在局中,父母亲情,又岂是曾经的他能看清的?

看到陈禾为自己不平的模样,释沣握了下师弟的手,以做安抚。

如果说释沣对前世的离焰尊者,仅仅是个模糊概念的话,这两个月来,他已经见识到了陈禾御下的本事。

黑渊谷里长大的陈禾,心气不平最多记记小黑帐,又或者吞下苦头不让释沣知道,但是有了前世记忆的陈禾,会用雷霆手段扫除一切碍难,事后在释沣面前装作什么也没发生过。

“伙计,添一碗汤来。”

释沣吩咐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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