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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采,还有众魔修恭敬信服的模样,顿时明白,刚才竟然看走了眼!

“那赵微阳已是瓮中之鳖,公子,我们继续追?”

“不必!他现在是一条疯狗,还是一根叼着金骨头的疯狗,既然不怕咬的人那么多,我们何必要争这个先?”

“可是尊者已经来催促…”

“嗯?”

众魔修立刻闭口。

斗篷下的人微微扬首,“去探聚合派的行踪。”

“遵命。”

一个魔修冲这边渡船瞄了眼:“这些凡人?”

披吉光裘的少年,不耐烦的一摆手。

曲爷立刻替一船人揪上了心。

魔修不在乎因果,虽然他们很少直接屠戮凡人,但某些性子狠毒的魔修,会将船掀翻,在这寒冬腊月掉入江中,多半是没有活路的。

没想到渡船轻轻摇晃了一下,霎时被一股强悍之力击得顺水冲出去好远,风雪更急,画舫隐不可见,船工与粗汉们你看我,我看你,惊魂未定。

“轰!”

热力扑面而来,雪花消融,江面上冒起一团赤红火光。

方才跪倒不起的人,更是抖如筛糠,稀里糊涂也不知道念着哪路神仙保佑。

烈焰腾空,好似一场突如其来的烟花,转瞬即逝,江面上依旧风雪漫天,没有画舫,也看不到那群修士的踪迹。

好半晌渡船上才有人发出一声怪叫。

“曲爷,这,这…”

“这都叫什么事!”曲爷没好气的说。

粗汉们这才定了定神,看着不知啥时从船舱里跑出来,魂不守舍的黄瘦子,面面相觑。

如果武林高手都有这样的威风,像黄瘦子这样卯足劲的拜师学艺,也不算奇怪了,只是——众人纷纷摇头,眼中有着说不出的羡慕与复杂。

原来真正的武林高手,比说书人讲得还厉害呀!

下次去腆着脸去茶馆蹭书听,再也不嚷嚷那些说书先生满口胡言了。

“总算这事跟我们没关系。”之前提议休息不赶路的人,心有余悸的说,“你们说得不错,赶紧将这趟买卖做完,回家老婆孩子热炕头,大过年的,赚这个辛苦钱,简直要撞霉运!”

人人都点头称是,末了发现曲爷似乎在走神。

“曲爷,您这是?”

“无事。”曲爷一转身,竟然进船舱蹲着去了。

他摸摸身上的羊皮袄,又摸摸脸上的络腮胡,背着手踱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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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没看错,最后烧毁画舫的那个,似乎是三昧真火!

火焰赤红,威力惊人,转眼就将整座画舫烧得干干净净。既然不是苍白色火焰,就不是木中火,那人应该只是运气好,得到了三昧真火。

曲爷摸着胡子思忖,真是风起云涌。

他仅仅离开修真界二十多年,天下就多了这么一号人物?

黄瘦子被人拖进了船舱,曲爷一惊:“这是怎么了?”

“这家伙疯了,想往水里跳呢!”打晕他的人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知道黄瘦子想拜师想得疯魔,没想到真能干得出这种事。

“行了,甭管他,这也是个苦命的倒霉人。”

曲爷漫不经心的说,倒是没半点奇怪,这黄瘦子知道自己要死了,哪里还顾得上性命呢!

打发走了人,曲爷拍拍袖子,准备把疑惑压在心中,忽然船颠簸了一下,同时他感到一股逼人的冷意,自脊梁上冒出。

“谁?”

曲爷侧身往舱壁上一靠,借着骡马的遮掩,顺手抽出羊皮袄下的一把短刀。

刀很普通,只是被他横过来这么极快又狠的一削,昏暗的底舱里都亮起了刀光残影。

随即曲爷感到一只手轻松撩来,避过刀光,稳稳的敲在自己手腕上。

短刀霎时松脱,曲爷提脚一蹬,靴尖很准的踢到刀柄上,紧跟着他仰首往后一弯,刀尖刷的一声擦着他的额头飞向来袭者。

来人一扬袖,短刀霎时直直插入船舱,连一声闷响都没发出。

曲爷眼角扫到淡黄色吉光裘袍边,心中大惊,只是他已经手快得从靴筒里拔出了第二柄刀,冲着人最容易露出空门的腰际砍去了。

那人动作一点也不慢,翻掌将想压住刀柄,另一手直击曲爷手肘,想让这把兵刃也脱手。

——修真界几时出现这样不用灵力也能动手的后起之秀了?

曲爷彻底糊涂了,手上却本能的分招拆招,刀尖始终不离对方胸腹,可也没办法再进一寸。

“咦?”

两人同时低低的一声惊。

这越打越不对头,顺畅得就像事先说好的过招似的,而且对方的招数忒眼熟,不就是自己爱用的嘛?

“你是何人?”

“你怎会这些?”

两人惊愕之后,又同时生出怒意:这世上除了自己之外,明明只有一人懂得!毫无疑问,对方根本不是我徒弟/我师兄!

第169章 重逢

灯下黑这种毛病,陈禾可不会犯。

他站在画舫上,看到不远处的渡船,只扫了一眼,就发现有个人气宇轩昂,腰背笔直,目光炯炯,与他人惊骇得呆滞软倒的模样截然不同,甚是可疑。

尤其那人极快的意识到什么,立刻把周身那股精神气儿松懈了,羊皮袄耷拉着,泯灭于众人之中,只一双眼睛兀自盯着画舫这边不放。

这种欲盖弥彰的模样,更显蹊跷。

陈禾传音让跟随的魔修在江上查探,然后烧了画舫,悄悄来到这条渡船上。

化神期修士,想瞒过凡人耳目,简直轻而易举。

黄瘦子试图跳船,被众人砸晕,这动静闹得陈禾一眼望去,随即想起这个人他曾见过——离焰尊者在赤风沙漠的记忆里。

因为他是离焰的属下,陈禾在蜃珠里翻找了下,发现另外两段尘封的记忆。

——与师兄出沙漠后,遇到的一群盐贩子。黄瘦子拿着白纸扇,充着不伦不类的军师,被喊作二当家的,趾高气扬。

但在冀州偶遇时,黄瘦子憔悴疲惫,苍老了很多,拼命磕头想“拜师学艺”。

释沣说修士有时杀死凡人,侥幸逃生的人不知实情,就四处苦求。

就算运气好,真的成为修士,等到拥有实力能够报仇的时候,仇人如果没有寿终,必然又晋了一个大境界,还不是无法打败?最终也只有抱憾终生。再者,怀着仇恨来修炼功法,被仇恨主宰心智,最后会变成什么样呢?

真心希望徒弟好的修士,都不会应允收下这种弟子,魔修另当别论。

如今陈禾看到的黄瘦子,比冀州所见更显颓然,眼神发直,像癫狂的赌徒,在押上筹码前已经知道必输无疑,却还是不肯回头。

两个粗汉将黄瘦子当破麻袋一样拖进船舱。

陈禾心中有些犹豫,当年离焰浑浑噩噩的从赤风沙漠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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