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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机深沉。

换了一个普通人,不!换了一个正常人,早就被他蒙混忽悠过去了,也就是遇到浣剑尊者这个不按理出牌的家伙,跑去跟晚辈嘀嘀咕咕商量事情,堂堂大乘期修士还去看打擂台,把自己的面子与徒弟的面子随便捏吧捏吧踩着脚下当皮球踢……

凡人常说,宁可得罪君子,不可开罪小人。

根本不是!是宁愿得罪正常人,也不要被浣剑尊者惦记上!

——那是连自己徒弟都坑的人!

“说我想太多,你想得也不少。”释沣用手指点点陈禾额头。

后者先是委屈的捂住,又镇定自若的将师兄的手推开。

“我多想多顾虑,哪里不妥?”陈禾吐字清晰,直视释沣,堂堂正正的问。

“若能解决季弘的事,为浣剑尊者扫除隐患,找他要一些报酬,又怎么不行?”释沣从容的说,“更何况,我们不是猜测詹元秋该是他的小徒弟?”

“嗯?”陈禾疑惑看,这怎么了?

“詹元秋比之裂天尊者,你觉得如何?”

“詹元秋正常多了…”陈禾嘀咕。

释沣失笑。

随将陈禾参悟时,詹元秋进门被螃蟹碰瓷的过程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他刚说完,陈禾恍然:“那散修,肯定是被浣剑尊者盯上了!”

对着一个螃蟹也能编故事的詹元秋,怎么想都比裂天尊者更投浣剑尊者所好。

“所以,我们猜的肯定是对的!季弘知道詹元秋注定是浣剑尊者的徒弟,他又不知道为什么浣剑尊者赏识詹元秋,所以刻意模仿詹元秋。”

“……”

释沣只能把思路又跑回正事上的陈禾扳回来,轻咳一声说:“浣剑尊者收了满意的徒弟,给我们谢礼,不也寻常?”

陈禾想了想,认真点头。

师兄说得对。

必须要让浣剑尊者拿出点好东西来!

第75章 求垃圾

“你说,这一切都是因为季弘一心一意要做本座的徒弟?”

浣剑尊者磕花生的手停顿,用说不出怪异的眼神看着这师兄弟俩。

梨香园里座无虚席,中间戏台上,一个浓妆艳抹手提马鞭的女子合着板,咿咿呀呀的唱着,人群时不时叫个好。

拎着茶壶续水的伙计,满头大汗的在三层楼与大堂内跑来跑去。

时不时还有提着竹篮的小厮,来每张桌边兜售绢花。

说是绢花,其实就是打赏。每枝五钱银子到一两不等,贵得远超绢花价值,许多人买下后,就随性抛到台上,以此为乐。

一折唱罢,楼上陆陆续续有跑场的小厮扯着嗓子喊,某员外打赏某戏子多少枝花,这种指名的待遇,少说也要掷上几十两白银,在这年月足够买下十多亩上好良田,供寻常百姓一生吃喝不愁。

这就是京城第一戏园子的豪气。

就算修真者,都没法在这样人声鼎沸的地方偷听远处的某一桌人说话。

魔修不在乎这些所谓的尘世浊气,北玄派功法到哪里都能适应,于是戏园子大堂角落的一桌,就成了浣剑尊者看戏兼等人的好地方。

“京城没再出事?”释沣连一看都没看戏台,提了壶斟出一杯茶。

先是放在唇边闻了闻,然后不动声色的将这杯茶递给陈禾。

“尊者好消遣,这雪参片也能随意捏成粉丢进茶水。”

“解渴生津,配花生正好。”浣剑尊者不以为意的说。

灵药虽好,却也要有效。

大乘期的修士啃雪参就跟啃甘蔗一样,啃多少都没关系,吃了跟没吃一样。

换成低阶修真者就不一样了,这样一口茶,吃下去少不得要调息打坐片刻,以化解药力。浣剑尊者本来还想兑灵芝浆进茶壶,想到释沣家的师弟连元婴期都还没有,于是低调的只取了一片雪参捏成粉。

眼见陈禾眉头不皱的饮下去一杯,释沣没阻止,陈禾也无异样。浣剑尊者挑眉,“看来令师弟不日就要化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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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着呢,不喂饱石中火,想也别想。

这么一杯灵气十足,能撑得普通金丹期修真者气血沸腾的雪参茶下肚,陈禾丁点好处也没沾到,自然神情平和。

浣剑尊者也没追问——北玄派乃古宗派传承,与现今修真界的大多数功法截然不同,没准北玄派的人就是有松鼠的本事,把吃的都塞嘴里,也不吞下去就存着呢。

“这几日,京城里不少修士都在寻觅‘大报国寺擂台’上的两个散修,其中行踪诡秘者不少,看来季弘一心要杀死詹元秋。”

浣剑尊者沉着脸说,“这人有大雪山的惑音术,小小筑基修士而已,说他背后无人指使,本座不信!”

释沣给陈禾倒了第二杯茶,眼都不抬的说:

“亦有人来追杀陈禾,全是魔修。”

浣剑尊者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这种自己属下被人干掉,他不但不能发怒,还在跟干掉他属下的人喝茶聊天听戏的感觉,当然不会好。

释沣神色淡淡:“…除了魔修外,还有一个大雪山弟子。”

浣剑尊者眯起眼睛:“你想说什么?”

“季弘心机深沉,诡秘莫测,却犯了三个大错。”释沣放下茶壶,目视浣剑尊者,“第一,太急切要对付我师兄弟二人,想方设法让李郡守来到豫州,从而暴露了他偷窥尊者的各路消息渠道,更暴露出他知道八尾狐的秘密,让尊者对他产生疑心,此为最不智行为。”

没错,如果季弘不是急着在豫州布局,浣剑尊者不会注意到他做了什么,远在豫州的陈禾与释沣,更不可能知道浣剑尊者属下有这么一个魔修了。

浣剑尊者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接上去说:“第二个错误,就是他肆无忌惮的使用迷魂术,就像织出了一张巨大无比的网,令我心惊。”

“正是因为这种肆无忌惮,与这般处心积虑,他更离奇的知道许多隐秘之事,完全不符合一个低阶修士的身份,才让我们认定这幕后必有黑手。”释沣摇摇头,冷声说,“若是换一个思路呢,他与大雪山毫无关系,他是蹲在大网中心的蜘蛛,熟悉每一根蛛丝的颤动。通常情况下,想知道真相的人,都必须沿着蛛丝马迹找,季弘能立刻发现,并痛快的放弃被他操纵的棋子。”

陈禾在旁边加了一句:“如此,人们对着那些倒霉棋子的尸体,只会猜忌大雪山。谁能想到尊者属下的属下的一个小小筑基期魔修,是罪魁祸首?”

季弘不傻,他只是走错了一步,急着想坑陈禾,却最终坑了他自己。

——谁会在看见蜘蛛的情况下,还傻乎乎的往那张网上撞呢?

同样,真身都暴露了,安排那么多障眼法烟雾弹有啥用?

浣剑尊者顺着这个理想了想,点头,随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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