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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着光华掩饰,悄悄外放了。

前世直接放翻了一群被光柱引来的修真者,幸好瘴气因漫长岁月,毒性变得稀薄,最后大家集体在地上躺几天,也就慢慢能动弹了。

——能影响大乘期修真者的毒世间寥寥无几,瘴气却不在此列,凉千山生性傲慢自大,必不会事先防备。

看着高高在上的雪山神师脸色剧变,半空中盘膝端坐苦苦运功调戏,与季弘同路而来的魔修们一阵放肆大笑。

大雪山门人感到不妙已经迟了,踉跄着一个接一个栽倒。

“季弘公子,我们一刀一个?”

从大雪山门人从低到高挨个砍,这得多痛快!

没有人傻乎乎建议去砍凉千山的。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别说大乘期高手了,就算一个元婴期修真者一恼,不排毒改自爆真元,他们可就得乐极生悲了。

“哈哈哈!”

肆无忌惮的魔修说到就干,蓝汪汪的匕首掠过,鲜血喷出,一个道人痛苦的抽搐着,却因为中了瘴气连高声惨叫都无力发出。

“不要这样。”季弘笑盈盈的制止同伴,“诸位道兄多年苦修不易,今天呢,我们杀一些养气期筑基期的弟子也就够了。我这个人最害怕麻烦,你们要是有师父,千万跟我说一声,我肯定放过你,我害怕被报复啊!”

几个魔修同时狞笑,随意拎起身边穿着低级弟子服饰的道人,匕首在他们喉咙与心口比来比去。

“我…我有师父。”

“我也有。”

这几个可怜虫发出微弱的声音,他们之中必然有人说的假话,但也有人说的是事实。

季弘微笑看着某个期盼盯着远处不断喊师父的家伙被割断喉咙。

“不要欺骗我,你的师父怎么不回答你?”

更多人被拖出来,一些金丹期元婴期的道人顿时不忍,停了调息,睁开眼睛勉强向自己哭喊的徒弟伸手。季弘也很遵守承诺,立刻将这些人扔回去,但更多道人充耳不闻,一心想将瘴毒去驱出体内。

“季弘公子。”有个魔修警惕看不言不动的凉千山。

“不用担心,浩劫之战时,百瘴门的瘴气,连仙人都抵挡不住。想短时间内压住毒性,根本不可能。”

季弘口中说得轻松,心中却生疑窦。

——他不相信重视宝藏的浣剑尊者没有派人跟在他们身后。

瘴气笼罩方圆几里地,那些暗中跟随的人,也该倒下了,怎么到现在一点动静都没?

这时凉千山霍然睁眼,神情凶戾,轻描淡写的挥手一摁。

一道青虹横穿数个魔修,季弘惊骇退后,却来不及了,冰冷的剑气瞬间即至,他脸色的恶鬼面具裂成两半,眉心一点鲜红沁出。

剑锋就停在他眼前不远处。

一只手攥住了剑锋,剑身发出嗡嗡的震颤。

季弘面目中间一道血痕,没了面具,瘴气入体后他也双脚一软坐倒在地。

这时魔修们僵硬的躯体才爆成一团血雾,散落在碎石滩上。

“浣剑尊者!”凉千山一字字说。

大雪山门人皆惊:是魔修第二尊者!本门的宿敌,三百年前将乾坤观赶出中原的罪魁祸首?!

许多趴在地上的人无力抬头,根本看不到这位魔尊的长相。

季弘心惊胆战的看魔尊背影。

——原来浣剑尊者没有派人跟着他们,他直接自己来了!!

季弘迅速在心中过滤了一遍自己这些日子的言行,唯恐有破绽。

“凉千山,你已吸入瘴气,纵然你偷学了北玄派功法,但所学浅薄。想要压住毒性与我一战,怕是不成。”

浣剑尊者身披黑色长袍,面目同样被遮住。

他沙哑低沉的声音,听得凉千山怒意横生。

浣剑尊者悠悠说:“我不杀你门人,你也别费多余心思。且与我在此,静候传承结束,密宝现世吧。”

“你疯了?”凉千山脱口而出。

他气急败坏,想不到浣剑尊者为何当众点出北玄密宝的消息。

季弘看傻子一样看凉千山:浣剑尊者一旦获得北玄密宝,这消息还不立刻被凉千山传得沸沸扬扬,天下皆知?既然如此,浣剑尊者何必隐瞒消息?

为了北玄密宝的安全,魔尊现在还不能杀凉千山灭口——逼急了,大乘期修真者的自爆,可不是开玩笑的。

凉千山愤怒的收回剑,全力开始驱毒。

一日一夜的时间很快过去,眼见光柱越来越小,最后消失无踪。

凉千山与浣剑尊者同时身化光影,消失在洞口。

他们一进去,就看到白蜈揉着额头刚刚站起来,而带着面具的李簪,那个被季弘特意带来的女修呆滞的捧着一个红色盒子,跪坐在地不停的喃喃自语:“怎么会,北玄密宝怎么会是这个…”

***

数日后,豫州。

天光大亮,陈禾身周最后一缕灵气归入体内,缓缓睁开眼睛。

小院外,丫鬟模样的傀儡托着热水缎巾恭恭敬敬的等候,没过多久,房门被推开,阅读完记忆看完小黑帐的陈禾兴冲冲出来,却发现师兄不在。

陈禾将欣喜的声音咽回去,蹑手蹑脚走到师兄窗下偷看。

窗棂缝隙足够陈禾看见释沣垂目端坐在榻上的身影。

陈禾忍不住愧疚起来,他只想到自己修为精进,经脉暗伤痊愈,却差点忘记师兄先受心魔侵扰又破闭口禅的事了,恐怕要修养好一阵子吧。

他又蹑手蹑脚的走出小院,转头问始终跟在身后的傀儡:“师兄有什么吩咐。”

傀儡僵硬摇头。

“我给师兄护法。”陈禾顺势坐到院中大树下。

随便用缎巾抹完脸后,他继续琢磨百窍通灵的手势。

可是坐着不动,心平气和,身体内息没变化,手势捏来捏去都没感觉。

陈禾站起来悄悄踮脚,再次偷望释沣的房间。

“看什么呢?”释沣却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他身后。

陈禾下意识的把手背到身后,老老实实的说:“看师兄。”

“出去逛罢,我还用得着你护法?”释沣摸摸师弟的脑袋,发现他头发乱糟糟,无声的叹口气,从芥子法宝里取出梳子。

少年略低的身量,恰好适合站着束发。

陈禾乖觉的转过身,眯起眼睛享受梳齿轻轻刮着头发的感觉,师兄的手艺真的挺好。

“在你头上练出来的。”释沣用梳背轻敲了下师弟脑门。

“哎哟。”陈禾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说出了心中所想。

仔细琢磨这个回答,陈禾再次眯起眼睛,十分愉快。师兄这么好,但他一想到释沣还曾经有两个徒弟,他心里就酸溜溜的。

抱过他的臂弯,也保护过别人。

看起来冷漠的面孔,也为别人担忧过,也许还为其他人梳过头发,买过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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