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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还自己找东西吃。”
“还抓虫子吃。”
郑榕都快无语了。
晏珩倒挺愿意惯着两个老的,“没事,我叫秘书去我们那儿,冰箱里还冻着上次没吃完的。”
晏珩拿着手机去打电话给秘书。
郑榕无奈地看了晏珩一眼,“你就由着他们胡闹吧……”
晏珩笑了,“这不挺好么,凌叔和郑叔这日子过得多有意思啊。”
郑榕听了这话愣了愣,看着晏珩走去旁边打电话的背影。
不由得想到,晏珩是不是也并不抵触这样的生活呢。
第71章 一直就两难
出院后的第四天,郑榕去医院复查,顺带陪晏珩去拆线。
到了医院之后,晏珩就不让他跟着了。
“你不用陪着我。”晏珩道,“你先去复查,我拆完线了就来找你。”
郑榕听得出来,晏珩大概是怕他陪着去拆线时,看到他的伤口又难过。
“那我去复查。”郑榕点了头。
郑榕找医生开了检查,就朝着后面医技楼方向而去。
还没走进医技楼时,却看到了一个眼熟的身影……
郑榕愣了愣,他几乎是下意识地闪身躲到了连廊的柱子后面。
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那人。
当然眼熟。
那个人……是他母亲,容煦。
郑榕有时候不太敢去想,已经多久没有见过容煦了。
因为一旦想了,心里就会很矛盾。
会意识到,自己已经很有一段时间,没有见过母亲了。
然后开始自责。
可是一旦因为这份自责,想去见一见母亲的话,几乎在才刚刚冒出这个想法的同时。
心里就开始慌张和恐惧。
这么多年过去了,都依然还是这样。
他们母子之间的关系和氛围,一直是很扭曲的。
但不管怎么样扭曲。
郑榕都做不到,看到母亲独自出现在医院而无动于衷。
郑榕只迟疑了短短片刻,就很快远远跟上了容煦。
怕被发现,不敢跟得太紧。
又怕跟丢了,不敢跟得太远。
郑榕觉得,自己对母亲,好像一直就处于这种两难的局面里。
但好在,容煦一直都没有发现他。
她只是安静走在前面,手里拎着个袋子,里头应该是装着什么药。
她从后侧那栋楼出来的,现在走去了前面的楼。
郑榕此刻没时间去了解后侧那栋楼是什么性质的,是住院部?还是什么别的科室?
他只能赶紧先跟着容煦去了前面那栋楼,看着她进了电梯。
郑榕没法再跟进电梯了,只能看着电梯门关上之后,盯着电梯的数字,看它在哪些楼层停靠。
电梯里面的人不多,而且在其他楼层的人多半也是要下楼,所以这部上楼去的电梯,应该只会在停靠楼层下人,不会上人。
郑榕记下了那些楼层。
然后看着电梯前的楼层导引牌,对照着。
三楼,检验科。
六楼,乳甲外科。
八楼,大外科手术室。
十二楼,医务办。
大外科手术室的楼层和医务办的楼层应该可以排除了。
郑榕拔腿就往楼梯冲上去,三楼检验科,抽血窗口前都没有容煦的身影。
郑榕继续往楼上跑,到了六楼乳甲外科。
郑榕看着一间间诊室外面的电子屏上显示的病人姓名。
终于,在一间专家诊室外面的电子屏上,看到了容煦的名字。
而钉住郑榕目光和脚步的,不是电子屏幕上容煦的名字。
而是医生的名字下面,小字描述着这医生的简历和擅长范围。
专家门诊张胜华,主任医师,医学博士后,硕士研究生导师,担任国内10余个乳腺、甲状腺肿瘤专业委员会常委及委员。
擅长:各期乳腺癌、甲状腺癌的手术及综合治疗,尤其是乳腺和甲状腺肿瘤疑难复杂病例的手术和诊疗……
郑榕在诊室门外的椅子空位上坐着,诊室门并未关上,郑榕能够听得见里头医生的声音传出来。
“……还是要放宽心,有时候很多都是情绪病,刚去精神心理科那边看过了?药都开了吧?”
张医生大概本来就是个性情比较温和的医生吧,再加上私立医院本来又很讲究态度。
所以说话声音听起来显得更柔和了。
对比起来容煦的声音就显得有些冷漠了。
“看过了,开了。”
“那就好,药你先吃着,手术的事情你自己再考虑考虑吧,考虑好了来找我就行。”
“知道了。”容煦应了一声。
郑榕意识到她应该是准备出来了,赶紧起身准备往旁边避开。
就在这时,又听到诊室里再次响起了张医生柔和的话语声。
“下次啊,还是让家属陪着一起过来吧,人生病的时候就是需要有亲人朋友扶持啊。”
郑榕听着这话,心里说不出是个什么感觉,但听到了容煦走出来的脚步声。
只能赶紧先避开了。
他在安全楼梯站了好一会儿,终于拖着沉重的步子准备走回诊室去。
像是终于下定决心了,打算去找医生问一问容煦的情况。
就在这时,手机猝然响了起来。
晏珩的号码在屏幕跳动,电话仿佛都莫名带了几分急切的感觉。
郑榕深吸了一口气,调整了一下情绪,啊啊了两声调整了一下语气。
尽管按照人工耳蜗的原理,很难从人的声音里听出情绪来。
但郑榕还是很小心的注意着,不希望让晏珩察觉到他的情绪。
这种心理,其实有些复杂。
就像郑榕小时候挨了打,总是藏着掖着,不想让所有人发现一样。
或许是出于某种自卑。
又或许是因为,他自己在内心深处,依旧对母亲还留有期待。
所以就不想把他们母子关系里,最阴暗的那一面翻出来让其他人知道,因为如果那些阴暗的陈伤暴露在所有人眼前的话。
他和母亲之间,好像就没有什么余地了。
哪怕那时候郑榕还小,哪怕他那时候总是因为母亲的虐待而痛苦。
但不知道为什么,光是想到可能和母亲之间没有什么余地了。
还是会觉得难过,还是会觉得不忍。
“喂?”郑榕接起了电话。
晏珩在那边沉默几秒,问道,“榕哥你在哪儿?”
“嗯?我复查啊。”郑榕说道,声音依旧平静,主动拉开了话题,“你拆完线了吗?”
“拆完了,来医技楼找你,医生说你没去。”晏珩问,“你去哪儿了?”
郑榕愣了愣,他没想到晏珩这么快的速度,“我……”
郑榕顿了顿,“我出来……抽根烟。”
只能用这个借口。郑榕甚至都想好了,如果晏珩因为他抽烟的事儿不高兴,自己该怎么哄才好。
哪知晏珩听了这话,并没多说什么,只道,“那你抽完了快点来吧,我在医技楼影像科门口等你。”
郑榕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