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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看着他,猛地站起身来!
声音像是野兽受伤后的嘶吼,“那你呢!为什么要独自离开!为什么要来这里?为什么要失联?为什么要独自上山?为什么……?”
嘶哑的声音,一开始还是嘶吼,到后来几乎已经是哽咽。
“我以为……”晏珩摇了摇头,鼻音很重,“我以为你死了啊……他们在掩埋的废墟里,探测不到生命迹象,我以为你死了啊……”
晏珩缓缓地跪了下去,“我以为我再也找不到你见不到你了啊……我怕得要死,都快疯了……”
郑榕在他面前,抬手将晏珩的脸捧起来,让他看着自己。
然后郑榕伸手,慢慢打了几个手语。
‘你是真的不知道吗?’
‘真的不知道我为什么走,为什么来这里吗?’
晏珩安静地眨了眨眼,已经意识到了什么。
郑榕并未停止,他的手继续缓缓打着手语。
‘因为我喜欢你。’
‘我深深地喜欢着你。’
‘所以我没有办法亲眼看着你,和别的女人去做那些……我希望能和你做的事情。’
‘所以我逃走了。’
‘我只是想给我自己,一条活路。’
郑榕的手轻轻捧着他的脸,嘴唇缓缓地凑了上去。
晏珩没有说话,没有动作,浑身像是被关掉了开关一般,只是愣着。
微凉的唇,轻轻落在他唇畔。
是一个柔柔的,比羽毛还要轻的吻。
甚至不像是个吻,而像是怕晏珩刚才看不清那些手语,以更直观的方式告诉他。
——我是那么的喜欢你。
第51章 哥哥,原谅我
晏珩眨了眨眼。
但郑榕并没有想要他给个什么答复,在这样的情况下,他根本没有工夫思考这些!
郑榕从口袋里拖出对讲机来,“我找到人了!”
救援队长在那头道,“你等我们过来支援!”
郑榕看着晏珩头上绑着的布条又被血液染红。
他眼眸眯了眯,等?他等不了了。
郑榕搀扶着晏珩走,但晏珩只走了一步,就没办法暗再走,脚踝疼得很厉害。
先前因为还没找到郑榕,没见到郑榕。
所以好像所有饥寒苦痛都不存在了似的。
但现在看到郑榕活生生的在自己眼前,那股劲儿顿时就松下去了。
晏珩迅速地虚弱了下去。
“哥哥,我走不动了。”他靠在郑榕身上,声音几乎只剩下气音,“我疼。”
郑榕挽起他的裤脚,就看到那只原本踝骨清晰分明,跟腱修长的脚踝,肿得很厉害。
而且在小腿上,还拉开了一道三寸长的血口子。
不止是简单的划伤而已,皮肉翻开,都能看到里头的血肉了……
郑榕抬手用力擦了擦眼睛里涌出来的热意,他在晏珩身前蹲下,将他背了起来。
晏珩在他背后,搂着他脖子,脸贴在郑榕的颈侧,能够感觉到郑榕皮肤下面那动脉的轻轻搏动。
这微小的动静,让晏珩觉得安心,他缓缓闭上眼睛。
郑榕察觉到晏珩贴在他脖颈上的脸,冰凉的温度。
他用力咬了咬嘴唇,虽然知道晏珩听不见。
但就像是说给自己听似的。
郑榕喃喃着。
“乖乖不怕,乖乖不怕……”
“哥哥带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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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就回家……”
有鲜血沿着小腿流下,染红浸湿了晏珩鞋袜,一路滴滴答答。
有鲜血染红了头上绑着的布条,顺着晏珩的颊侧滑落。
郑榕只恨自己没有一双翅膀!
“乖乖不怕,不怕……”郑榕继续喃喃着。
晏珩视线有些模糊,黑沉开始吞噬视野。
世界是一片死寂的,没有任何声音。
视野也开始变得黑暗。
唯一清晰的感官,就是郑榕背着他,两只手牢牢托着他的腿。就是郑榕脖颈皮肤下面,动脉轻轻的搏动。
这就够了。
这点微小的动静,就已经足够他驱散黑暗带来的恐惧。
他不知道面对郑榕的喜欢应该如何应答,从来没想过,于是也就想不明白。
但他不能失去郑榕。
晏珩搂着郑榕的脖子,声音低哑,很轻。
在郑榕的耳边,反复喃喃着一句。
“哥哥原谅我……哥哥原谅我……”
然后他在郑榕的背上,缓缓闭上了眼睛。
当背着的人在背上失去意识时,是能够感觉到的。
郑榕就能感觉到,晏珩的身体,在他背上一沉。
连带着郑榕的心也跟着沉下去了。
他将哨子咬在嘴里,一边朝下山的方向奔着,一边疯狂吹着哨子!
好在值得庆幸的是,很快,救援队的人就找到了他们。
碰到的这两个,担架不在他们这里,于是他们就只能在一旁帮郑榕搭把手的扶着,一起朝山下而去。
郑榕咬着牙,身体应该是已经很疲惫了。
但却好像感觉不到,明明应该已经到极限了,但却感觉不到。
只有一个感觉,快急疯了。
在终于看到山下救援帐篷亮着的那些雪亮的灯时,郑榕简直像是看到了神明。
他快步往前冲着,最后那截路,速度快到身旁的人几乎快要跟不上他。
救援帐篷那边听到了这边的动静,几个人也迅速地迎了上来。
“救救……救救他……”郑榕终于跑不动,站不住了。
腿一软就要倒下。
在这瞬间,两双有力的手伸了过来,一左一右,牢牢地扶住了郑榕。
“榕榕!”两道担忧急切的声音,异口同声地叫他的名字。
郑榕听到这两个声音时,忽然有种……有枝可依的感觉。
他声音低哑,带着哽咽,“爸爸,凌叔叔……救救晏珩,救救晏珩……”
只来得及说出这句,郑榕就再也坚持不住了,腿一软,身体歪倒了下去。
场面一度十分混乱,救援人员赶紧七手八脚将晏珩和郑榕都抬上了担架。
朝着不远处运过去,凌秩和郑源牢牢地跟着一同前去。
很快,不远处就响起了螺旋桨搅动气流的声音,一架直升机,迅速升空,朝着城市的方向而去。
直升机上,郑源坐在旁边,看着担架上,儿子苍白的脸。
忍不住有些红了眼圈。
凌秩从旁边伸过手来,握住了郑源的手,用力的,牢牢的。
无名指上的戒指几乎都硌得皮肉生疼。
跟着上了飞机的那个救援队员在通讯耳机里,对郑源和凌秩说明了先前的情况。
“……所以两位可以放心,郑总先前碰到我们的时候,都还好好儿的,没有受伤,还能跟着我们一起去找晏总,应该问题不大。”
郑源和凌秩松了一口气。
凌秩侧目朝另一个担架上那个面白如纸的男人看了一眼,脑中顿时闪过了榕榕靠在椅背闭着眼流泪的样子。
凌秩目光有些复杂,问道,“那他呢。”
“晏总的情况更严重些,小腿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