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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静看着他,片刻后,轻轻在郑榕手上拍了拍,“做你喜欢做的事情,其他的要实在解决不了,交给我就行。”

郑榕心想,晏珩绝对不会想到他喜欢做的事情是什么的。

郑榕笑了笑,解开安全带,“下车吧。还没吃晚餐吧?家里还有些鸡汤,我给你做鸡汤面,你洗好澡过来就行。”

晏珩在他的楼层下了电梯。

郑榕继续乘着电梯往上,抵达自家楼层,刚走出电梯,手机就震动了起来。

郑榕垂眸看到屏幕上的号码,脸上原本因为晏珩的话语而缓和的情绪。

一瞬间又阴郁了下来。

他划动屏幕接听了,将手机放到耳边。

郑榕没说话,听着那头的声音,像是永不止息的魔音,声声贯耳。

“你可真是大孝子啊,还去陪你那变态爹过生日了?也不怕被他传染了变态。还有你那变态小爹,居然好意思炫耀?真以为儿子是他的了?”

第22章 为什么要活成最讨厌的样子

电话那头,是郑榕的母亲——容煦。

她的声音里带着仿佛永远不会止息的恶意。

对于郑榕而言,宛如永远不会停止的凌迟。

郑榕不明白,他没有做错任何事情,为什么从小到大,她都将恶意发泄在他身上。

怎么都想不明白,也就懒得去想了。

郑榕一语不发,但不由自主地呼吸发紧。

像是什么应激反应似的,胸口都一阵发闷。

容煦的声音在那头还不罢休,没等到郑榕的声音。

“你哑了?”她冷笑了一声,“早让你少和那聋子玩儿,久了自己也变哑了吧?”

容煦话语里对晏珩的恶意,让郑榕原本只是发紧的心口倏然一疼。

眉心顿时拧紧了,声音淡漠,“你有什么事。”

“有什么事?”容煦嗤笑道,“怎么?当妈的没事儿还不能联系你了?”

“我生你出来有什么用?辛辛苦苦生你的是我!结果呢?你只会帮着你爸和那个姓凌的来气我!”

郑榕对她这话,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仿佛幻觉一般,曾经身上那些被鞭打过的地方,似乎都开始隐隐作痛。

郑榕坐在沙发上,不由自主蜷紧了身子,就像当初被母亲狠狠鞭打时的姿态。

容煦的声音依旧很冷,“下周你姥爷生日,你去。”

不等郑榕回答,她声音里嘲弄的恶意又满溢了出来,“你都能陪你那变态爹过生日,你姥爷那边总不至于不能去吧,反正我不去!就这样!”

郑榕忍住了呼吸里的微微颤抖,发出有些哑的三个音节,“知道了。”

但那头甚至没等他这句回答,就已经直接挂断了电话。

容煦不仅恨郑榕的父亲,还恨她自己的父亲。

或许是因为,如果不是因为她父亲当初和郑家安排了她和郑源的婚事。

她的人生也不至于会这样。

只不过,在她爱郑源的时候,这些情感没有变化,但在她恨郑源之后,这些就都成了帮凶,成了罪魁祸首。

她甚至这么多年,都没有再回过娘家,和父母几乎已经断绝了全部的往来。

能说什么呢,只能说包办婚姻害死人吧。

郑榕看着已经结束通话的手机屏幕,紧紧抿起嘴唇。

母亲的恶意不会这么突如其来,恐怕……是看到什么了。

若有所感似的,郑榕点开了父亲的朋友圈。

郑源平时朋友圈发得不多,而且大概因为年纪上去了,日子又过得还算自在,经常发的都是些花花草草、家里小猫。

也没有什么构图,随手拍随手发。

赫然就是一副退休人士养老日常的感觉。

而今天的那条朋友圈的几张照片,风格明显不同。

一支年份很好的红酒。

两只碰在一起的盛着暗红酒液的水晶酒杯,举杯的两人,无名指上戴着相同款式的素圈戒指。

一碗红色的红菇鸡汤。

一碗漂亮的鸡汤寿面。

衬衣上好看的祖母绿饰品。

一只丑丑的生日蛋糕,铺不平的奶油像是粗糙的墙面,但上面红色果酱画的一个个小小爱心,却很是可爱。

配的文字是:【谢谢儿子,谢谢小凌。我好像不再那么惧怕老去。】

郑榕目光在一张张照片上停留,片刻后,手指动了动,又点开了凌秩的朋友圈。

凌秩平时的朋友圈发得更少,并没有设定什么三个月可见半年可见那样的规则,发过就可见。

看过去,仿佛都是些看不出什么意义的照片。但其实都与郑源有关。

郑源停在蒲桃树下,被蒲桃的花须完全覆盖的车。

郑源榨的颜色可怕的果蔬汁。

郑源种的植物,被虫子吃光了叶子已经难以分辨是什么植物。

郑源迷上在直播间秒杀,买回来一堆有用没用的东西,写的还是凌秩的号码,凌秩公司的地址,所以他后备箱里成堆的包裹。

每一条朋友圈,都与郑源有关。

而最近的那条朋友圈,是今晚发的,就在刚才没多久。

几张照片,有鸡汤有红酒,有那只丑丑的蛋糕,还有让杨姨帮忙拍的,他亲手为郑源戴上祖母绿领针和领带夹的照片。

拍的是近景,凌秩只有手出镜了,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戴着戒指,捏着领针,动作细致地在领口穿过。

近景照片里,郑源只露了个下巴和嘴,嘴唇的笑容弧度很温柔。

而凌秩的朋友圈配文是:

【生日快乐,永远快乐。

今天要谢谢自家小朋友。】

郑榕盯着‘小朋友’三个字,目光有些走神。

长这么大,只有凌秩有时会这样叫他,在他还小的时候。

这么多年了,他都三十出头了,在凌秩那儿,他还是那个‘小朋友’。

郑榕心里有一种说不上来的难受。

很显然,母亲是因为看到了凌秩和父亲的朋友圈,才会恼羞成怒,打电话过来迁怒他。

郑榕有时候理解不了母亲,为什么不能好好过自己的生活,为什么非要窥探郑源和凌秩的生活?

然后被他们的生活牵动喜怒?

但仔细想想,或许这就是偏执吧,人一旦偏执起来,就很难用常规的对错来定义了。

郑榕心里有一种恼怒升腾起来,他退出了微信页面,反应过来时,已经拨出了凌秩的号码。

只响了两声,那头就接听了起来。

“榕……郑榕?”凌秩的声音听起来冷静,但却有着些藏不住的愉快,“怎么了?”

郑榕心里那些刚才不受控制升腾起来的恼怒,在凌秩刻意压抑愉快、故作冷静的声音下,也渐渐冷静下来了。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这样,和母亲对他的迁怒又有什么区别呢?

为什么要活成自己最讨厌的样子呢。

“没事。”郑榕敛去了原本打算落在声音里的恶意,平静道,“看到你们发朋友圈了。”

大抵是因为曾经感受过太多恶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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