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2


的话,这一定会是一段佳话。

可是并不是每一段故事,都是好故事。

郑源并没有动心。

他忠于家庭和伴侣,他关心伴侣和孩子,但是给不了爱情。

如果双方都动心了,会是一段佳话。就算都没动真心,也能够像晏珩父母那样各过各的。

但只有郑榕的母亲动心了,于是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

一旦动了感情就有了妄念,刚开始或许还能够自我安慰,只要能默默地看着、盼着、喜欢着就行。

但妄念只会越积累越深厚,到后来只会让自己感觉快要疯了。

郑榕的母亲选择了离婚,想要远离郑源,放自己自由,本以为这样自己就能够从那种妄念中脱离出来。

可是并没有。

郑源离婚之后,不再受到家族制约。

然后,凌秩回国了。

不久之后,凌秩以伴侣的姿态,出现在郑源身边。

凌秩的出现像是一个引子,将郑榕的母亲压在心里的那些妄念,全部引燃变成了偏执。

因爱而生恨。

‘原来你是个喜欢男人的变态!’

‘难怪你连碰都不碰我!’

‘你这不是骗婚吗!’

‘郑源你这个变态!你毁了我的人生!’

‘哈哈哈!难怪我提离婚时,你那么痛快就答应了,难不成是在等着我给野男人腾位置呢?!等很久了吧?’

‘早知道我就不该和你离婚!就应该和你不死不休!’

再后来……怒火终于落到了郑榕身上。

‘丑根丑种!你爸是个变态!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跪好!别等我抽你!’

‘哈哈哈哈哈……都是混账,都是混账……’

‘凌秩买的?凌秩买的东西你居然不扔了还留着?!是啊是啊,他再多讨好讨好你,你这没骨气的小废物,怕不是就要欢欢喜喜叫小爹了吧?’

‘给我跪下!自己去把鞭子拿来!’

鞭子落在脊背上,皮开肉绽的痛,每一下仿佛都能让男孩清瘦的身体,颤抖一下。

嘴唇都被咬出血,不能哭,不能喊。

否则,已然被仇恨烧红了眼的疯狂母亲,只会更加变本加厉地责罚他。

再后来,鞭子变成了棍子,皮开肉绽的伤口,变成了大片大片的淤青。

一刚开始,郑榕对凌秩,还是那种对一个‘友好的叔叔’会有的欢喜。彼时他只是个孩子,心性单纯,对这个每个周末都会和爸爸一起带他去游乐场的叔叔,有种纯然的欢喜。

而这些友善和欢喜,在母亲的一次次虐打中,变成了忌惮、防备、恐惧,最后甚至变成了仇恨。

郑榕小心地藏着自己所有的伤,尽管母亲如此虐打他,作为一个孩子,还是有着对母亲纯粹的爱意,不愿意离开母亲。

他生怕身上的伤要是被发现了,自己就不能和母亲在一块儿了。

直到有一次伤势太重,周末郑源来接他去玩时,体力不支,晕倒在父亲怀里。

一切隐藏在暗处的恶,那段错误的婚姻所带来的孽力反噬,都落在了年幼的孩子身上。

那是郑榕有记忆以来,第一次看到父亲对母亲说重话。

郑源以非常快的速度,拿回了抚养权,因为郑榕身上那些伤势作为铮铮铁证,拿回抚养权几乎没有遭到任何阻挠。

所以直到现在,郑榕看到网上出现一些父母虐待孩子的新闻,很多评论都会问,为什么孩子不跑呢?为什么孩子不报警呢?不告诉别人呢?

郑榕觉得答案其实很简单,因为是爸爸妈妈啊。

仔细想想,郑榕对感情的消极态度,或许正是因为父母的这段孽缘所带来的潜移默化的影响。

他在母亲的一声声谩骂中,本能地反感‘男人喜欢男人’这个事情。

于是当发现自己竟然对男人动了心时,连着感情一起涌上心头的,还有极度的自我厌恶。

不要说晏珩这样的直男,是不是无法接受这样的感情了。

郑榕自己都接受不了自己。

恍惚中,仿佛又跪在了那个暴怒的女人面前,鞭子落在脊背上一声声清脆的声响,棍子落在背上一声声闷顿的响。

仿佛不绝于耳,像是永远不会停息。

疼痛好像深入骨髓。

她的声音好像也永远不会停息,震耳欲聋。

你知不知道错!

你知不知道错?!

“我……知道错了,我错了……妈妈……”郑榕喃喃着。

另一个声音倏然响起,带着几分急切和担忧,“郑榕!醒醒!榕哥快醒醒!哥哥!”

郑榕猛地睁开了眼睛。

原来他竟是在沙发上睡着了。

晏珩焦急的脸,就在他的视野里晃啊晃。

看着晏珩好看的脸,感受到自己胸腔里剧烈的心跳,想到刚才梦境里那些仿佛深入骨髓的痛。

还有母亲仿佛不会停息的、震耳欲聋的质问。你知不知道错了?

郑榕感觉到自己因为眼前这个男人,而愈发猛烈的心跳。

心里哀切地想到……我真的知道错了。

“榕哥,醒了吗?做噩梦了?”晏珩忧心忡忡看着他。

晏珩无法不忧心,因为他刚才听到了郑榕在睡梦中的喃喃。

妈妈,我错了……

那么,一定是噩梦。

晏珩那时还小,还没经历过后来失聪的苦难。只知道哥哥的爸爸妈妈分开了,所以哥哥被他妈妈带走了一段时间。

偶尔回来看他的时候,他就在哥哥身上看到一些伤痕,哥哥只说是不小心摔了,他也就信了。

到后来才知道原来是一直在被虐打。 W?a?n?g?阯?f?a?布?y?e?ī????????è?n?Ⅱ???????????????

“没事了,没事了。”晏珩低声说道,带着哄劝的意味。

郑榕定定看着他的脸,虽然不知道晏珩为什么会忽然上楼来,但在这样的时刻里,在自己的脆弱里。

晏珩的出现,让一些情绪瞬间有些难以控制地冒了头。

晏珩没等到郑榕的声音。

晏珩的眼眸蓦地睁大了些,呼吸里充斥着郑榕身上淡淡的檀香气息,肩颈都被郑榕的体温裹挟了。

郑榕搂住了他,紧紧的。

晏珩怔了怔,然后就抬起手来,轻轻拍了拍郑榕的背,“没事了,只是做噩梦而已,只是噩梦……”

郑榕听着晏珩低沉的声音落在耳畔,心里依旧哀切地想起母亲曾经的那些话,宛如最恶毒的诅咒一般魔音贯耳。

‘丑根丑种,你爸是变态,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说不定你长大了也是变态呢!毕竟上梁不正下梁歪。’

再听着晏珩声声低沉柔和的安慰,郑榕心里更是悲凉。

不止是噩梦啊傻瓜,我是真的……就像那个女人说的那样,是个对你有想法,有生理冲动的变态啊。

晏珩不放心郑榕自己待着,索性就留在了他家,甚至已经做好了要居家办公更长时间的准备。

哪知,这些准备全部白费。

第二天早上晏珩醒来的时候,郑榕已经没在家里了。

“你去哪

- 御宅屋 http://www.yuzhai.lif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