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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么事。我们送你去夏令营,研习班,大提琴课,滑雪比赛,出国游学拓展……花了多少钱?我们抱怨过吗?因为这些都是有用的事。”
她用指尖捻着书角,上下甩了几甩,问道:“可是这个有什么用?一个小孩在衣柜里发现了通往魔境的路……你看完了有什么收获?什么也没有,白看。为了这些东西,不去上学,傻不傻?你这么聪明的孩子,当然知道,这些都是假的,根本没有什么另一个世界。”
府西罗本来下定决心一个字也不说的,此时却鬼使神差地说:“有。”
“没有。”母亲冷冷地说,“有的话,在哪呢?”
“我不知道。”府西罗低声说,“但是有。”
“你都不知道,怎么肯定有?”
他一时答不上来,母亲从鼻子里嗤了一声,是一种得胜后又心生怜悯的笑法。
“你好好想一想,什么事才是有意义的吧。”她拍了拍府西罗的肩膀,起身走了,把书也拿走了。
府西罗躺在黑暗中,望着窗外星空,看了很长时间。
他已经提前修完了一部分初中的课,知道满天繁星以外没有外星人社会,甚至在亮起的星光另一头,或许连当初那个天体都不存在了。
《幻海传奇》的内容他都没有记住,现在想想,去看它好像确实没有意义。不去看它的话,上一些自己已经学会了,还永远也上不完,永远也用不上的课,似乎也没有意义。
……父母有一点大概说对了,世界上并没有一片尚未被人类发现的神秘海域吧。
作者感言:
我书房里总有一股隐隐约约的,宠物店似的臭味……这里是我两猫的主要活动地点,猫粮水碗都在书房里,我怀疑是不是谁吐在哪个角落里了,但是怎么找也没发现臭气的来源……简直想把屋子都拆了啊啊啊啊
ps:这么一看,府西罗原来是雅洲人啊(bushi
第2386章 学习画阵符的方法
“我在家里的时间很短,仅有十二年。”
府西罗的嗓音,不知何时变得遥远渺茫了,仿佛幽暗蓝绿色海水里,雾气一样摇曳飘散的天光。
“我有时也会想象……如果一切都没有发生,我是不是还有机会,用以后一年一年的成长,覆盖最初的那一段人生。”
……在父母共用的书房里,有整整两层书架里,摆的全是育儿和教育类的书,都是母亲一本本看过筛选后,认可了才留下来的。
根据书上的教导,她会保证府西罗在繁重课业以外,依然有充足的睡眠时间;营养搭配、健康检查、牙齿矫正、体能锻炼……平时也不会落下。每逢周日下午,她都会尽量避免加班,因为那是用于陪伴孩子的亲子时间。
府西罗想,可能正是因为母亲在其他方面把他照料得太好了吧,所以他在穿着薄衬衫、于十度天气中度过了一天之后,他才会既没感冒,也没发烧;所以这一个周日,他也只能与母亲一起坐在沙发上,等着她选好一部适合自己看的片子。
“说呀,我们看这个纪录片怎么样?看看人家是怎么一步步走向成功的,怎么成为一个了不起的人的。”
府西罗盯着电视屏幕上自己的倒影,“嗯”了一声。
母亲满意地开始了播放。
……怎么偏偏没有生病呢?
周二晚上母亲怕他着凉,给他放了一池热水泡澡;然而府西罗在关上门后,只是一动不动地坐在马桶盖子上,看着她亲手放的一池水慢慢变凉,最终原封不动地流进了下水孔里。
让她的心思白费,是他可以做到的全部报复。
府西罗本来以为自己肯定要感冒了。
他希望自己能生病,最好是一场重病。他希望父母会因此着急失措,担心后悔,会意识到——意识到什么呢?
那年还不足十二岁的府西罗,还不能清楚地知道,他究竟想让父母意识到什么;他只是隐约地希望他们会后悔,握住他的手说一句,“对不起,爸爸妈妈不该这样”。
不过他星期三早上,健健康康地睁开了眼睛,健健康康地被送去了学校。
就算你是小孩子,人生也不会让你如愿的。
自从上小学以后,他经历了无数次的每周日程,仅仅是在周二那天打了个嗝,一切就又按照原样,按部就班地一天天重复下去了。
比如,府西罗知道自己在每个周日的下午一点钟,都会跟母亲一起度过“亲子时间”;她会专门把时间空出来,很少出现例外。
对他而言,是亲子时间,还是什么别的时间,并没有区别,也没有意义。
“亲子时间”的另一面,是府西罗也不被允许做别的事,必须要参与母亲安排的活动——和朋友打电话或踢球,相约出门吃东西,或者一起去电玩店看人打电动……他早已放弃了那样的期待。
他安安静静地盯着屏幕,等待纪录片结束。
等母亲满意的时候,他就可以离开了,接下来会有一小段属于自己的自由时间;好像因为“劳逸结合”也是母亲信奉的理论,所以周日下午他可以自由地活动两个小时——不过说实话,一想到自由时间里该干什么,又能干什么,府西罗却感到了茫然。
他没想到的是,纪录片才进展了三分之一不到,却被电话铃声打断了。
“谁还打座机啊。”母亲不太高兴地按下了暂停,接电话之前,还犹豫了一下。“电话推销的吧?”
然而电话铃声不依不饶,一声接一声地响,终于母亲也受不了了,走过去接起了电话:“喂?”
府西罗竖起了耳朵。
母亲神色一怔。“……小司?”
府西罗从沙发上直起身,朝母亲伸长了脖子,小声问道:“是安司吗?找我的?”
安司是他姑姑的女儿;姑姑比父亲大两岁,安司恰好也只比府西罗大两岁——虽说两岁之差,在小孩子看来已经是天堑似的区别了,可安司把他当同龄人看,二人关系很亲近,还偷偷带他出去玩过几次AR游戏。
电话应该是打来找府西罗的才对,母亲却没有看他,只是飞快地摆了摆手,不是否认,而是要把他的问题挥开。她并不打算将电话话筒交给他,反而继续问道:“你慢慢说……怎么回事?”
她渐渐地皱起了眉头,面色混杂着厌恶和隐隐的怒气;听了一会儿,她才说:“你已经在楼下了?”
安司在楼下呢?
虽然听起来情况似乎有点不对劲,但是府西罗一想到今天会莫名变成和安司一起玩,仍然忍不住眼睛都亮了;如果每一天都麻木而无趣,那么即使是有一点点意外,也是令人惊喜的。
母亲挂了电话,匆匆出了门,几分钟以后,果然领着一个面色红通通的女孩回来了——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