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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乱子——他们还等着猪来管呢。

可是,怎么办到的?

明明发生过的事,是怎么让亲历者都一点也想不起来的?

林三酒能够想出的答案,只有一个。

正是心中的答案,烧得她浑身难受,好像手脚都在受无数针刺,一时坐立难安;她深呼吸了两次,终于腾地一下站起身。

自己一个人胡乱瞎想下去,难免越想越乱;她现在需要和一个头脑清楚的人聊一聊,商量出个计划或办法……清久留和余渊大概都睡了,礼包是数据体,总还醒着的吧?

礼包也有一间专属于他的房,只不过绝大多数时候,他更爱赖在林三酒身边不走。林三酒先回自己屋里看了看,没有找到季山青;又去敲了他房间的门,发现里面也没有人。

“沙来斯?”林三酒叫了一声,“你系统里有季山青留下的交互记录吗?”

“上一次‘季山青’的交互记录,是他向我询问哪里有吸尘装置。”

那应该是才从海滩回来不久之后的事……礼包还在忙着要大家清理船上的沙子。既然没有记录,那就放个纸鹤找他好了——

“不过。”沙来斯忽然说。

林三酒停住手,下意识地抬起了头。

广播系统装在靠近天花板的位置,有时她会把沙来斯当成一个人,在后者说话时,不自觉地看向天花板。

沙来斯的声音很轻,几乎像是一个人在喃喃自语一样,嗡嗡地说了几句话。

好像只听清楚了一半……林三酒等了一会儿,才又问道:“什么?你再说一次。”

“好的。”沙来斯说。

林三酒站在原处,听着沙来斯一字一句地把话又重复了一次。

不仅是重复;沙来斯补充了许多内容,增添了不少细节,说得有理有据、清清楚楚,林三酒一边听,一边点头,一边思考,等沙来斯最后说完了,自己也长长地吐了一口气。

她以前从来没有仔细想过这个问题……虽然不愿意承认,但不得不说,别看当初的枭西厄斯视人命如草芥,却至少在一件事上是对的。

要不是沙来斯说起来,她一时半会,还真不会主动去回想。

“不过,也不需要把全船的播音器都打开吧。”林三酒摇摇头,听着走廊深处隐隐还没散去的阵阵回音,说:“你说的很有道理,确实是这样。但是等到明天早上再说,不也可以吗?

全船都忽然一下响起了通告声,肯定有谁被你吵醒了。”

沙来斯没有回答。

林三酒看了看手中纸鹤,一边回想着枭西厄斯当初所说的话,一边将它轻轻扔进了空气里。

“我在观景台。”纸鹤裹着这一句话,扑棱棱地消失在了走廊深处。

她进入末日世界多久了?有十几年了吗?

林三酒走进观景平台,站在大厅中央,遥遥望着窗外的暗蓝夜空,陷入了怔忡。

十几年来,她每一次仰头看向天空的时候,从没有多想过。

她自以为她知道星球之上是什么,因为她就驾驶着飞船,穿破过大气层,进入过宇宙,亲眼见识过黑暗太空。 网?阯?发?B?u?y?e??????ū???é?n???????Ⅱ?⑤????????

可是……她其实不知道。她想知道。

林三酒的胸口隐隐发起了热,忍不住低低吸了一口气。

还不够,这样的世界还不够。

她想要升入高空,跨越云层,想要让目光一路向上;她想要知道在夜空之外,在宇宙之上,究竟还有一个什么样的世界——末日世界会不会仅仅只是它的一个倒影?一个边角?

是不是,还有更广阔、更奇妙的天地,还有更多种无法想象的传奇式人生——

“姐姐?”

林三酒一回身,看见观景台入口处正站着一个人影。

“你怎么没开灯?”

礼包说着,将灯光打开了——温柔的光顿时泻入房间里,照亮了他有几分疑惑的脸。

难得地,他看起来也有几分神思不属,好像有一部分心神被分出去了,在深处思考着什么事。

林三酒笑了笑。

“你也听见了?”

“嗯,那个广播是姐姐发的吗?”

礼包一边说,一边好像个游魂似的,怔怔坐在沙发上,说:“我……我从没有在数据库中找到过相关资料,可是数据体本身也不是一个心怀野望的群体,它们或许从未抬头看过……”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林三酒走过去,轻轻握住了他的手。

以往除了她什么也不关心的季山青,此时十指都因为一种他也难以理解的激动,在她手里轻轻震颤。

“枭西厄斯当初的话并非他的一番幻想。”

季山青忽然说,“只不过我们从没往深里分析。

姐姐你说得没错,如果说我们现今生活的宇宙是一个洋葱的话,那么洋葱上面呢?洋葱外面呢?洋葱怎么能孤零零地存在?假如包含着末日世界的‘洋葱’宇宙,只不过是许许多多‘洋葱’之一,在它之外还有一家店,在那家店之外还有一座城……”

林三酒一怔。

胸口翻腾的热意,慢慢沉下去,好像篝火烧尽后的灰堆,只有喘息间才偶尔一亮,仍不甘心沉寂似的。

“等一下。”她打断了礼包,一字一句地说:“我不记得沙来斯刚才说了洋葱和店的事……”

季山青并不意外。

“我知道,是姐姐你说的嘛。”

“什么?等等,你是觉得——对了,你刚才说,广播是我发的?”

“不是吗?”礼包也愣了。

“那是沙来斯说的,不是我。”

等等,是沙莉斯说的吗?

林三酒只觉自己像是在睡梦中被兜头浇了一捧雪水,她尚未有机会见识的奇妙梦境,还没有来得及展开,她已经掉出来了,重落回了令人怅然的现实里。

礼包微微张开嘴,竟连他也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了似的。

失落之外,渐渐地泛上了一层冰冰凉凉的后怕。

“你刚才听见的广播……听着是不是很亲和,很值得信任?”林三酒盯着礼包,低声问道:“不要去想是谁的声音,只回想它给你的感觉。”

“是的。”季山青点了点头,说:“其实……我现在想也想不起来,那究竟是谁的声音了。”

林三酒也是。

她当时理所当然以为是沙来斯的声音,现在想想,却连是男是女也无法肯定;她只知道,那声音平和坚定,亲切沉稳……只要全神贯注地听下去,人生中的一切迷惘都会云开雾散。

“我想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林三酒深吸一口气,低声说。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叫你来吗?”

季山青没有意识力,看不见“橡皮泥空间”中包含的讯息,解读起来也很费时;她苦笑了一声,先说了一句“你暂时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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