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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响动静,都被牢牢隔绝在了Exodus之外,想必船上的大家,甚至都还没有察觉到异样。

设想了一下礼包、波西米亚和其他人现在大概都在干什么,不由让她轻轻笑了一笑。

“……府西罗?”

“嗯?”

府西罗似乎将注意力都放在右手上了,头也没回,声音隐隐有些吃力似的。即使是他,要抵抗自己不被融化、分散,恐怕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让我明天把真相告诉大家吧。”林三酒轻声说,“他们也应该知道了。”

府西罗转过头,露出了半张侧脸。

他的眼睛里暗泽波动,好像仍有几分不敢置信,又好像是怕声气重了会推得事态变化,他轻轻笑了一笑,用气声说:“……好。”

至能源送达倒计时—12:03

“橡皮泥空间”那样棘手而致命的东西,在不久之后,也照样抵抗不住府西罗,被他一点点收紧,一点点压缩,终于变成了他的又一个物件——府西罗一点也没藏着掩着,将具体原理都一一告诉了林三酒;只不过就算她听懂了,她也没有力量去做到相同的地步。

“我以为我认识的朋友,就已经是一流的高手了。”林三酒感叹了一声,“可是跟你与女娲相比的话……”

“结果还是没能发现,她究竟是来干什么的。”府西罗难得地好像浮起了几分懊恼。

女娲来了一趟,恐怕未来的进展就已经有哪里不一样了吧。

但是……她本来也不知道出现变化之前的未来会是什么样子,所以就算女娲的到来更改了一部分命运,林三酒依然生不出多少真实感或担忧。

反倒是来找府西罗的原因,此刻又一次被她想起来了——她和黑泽忌手里的书,到底是什么意思?

在二人一前一后往Exodus走的时候,林三酒心念一动,卡片就化作了一本薄薄的册子,被她卷进了手心里。

她也不明白为什么,莫名有点儿紧张,清了清嗓子,这才回过头,想找府西罗提问——然而不等完全转过头,她自己却忽然一愣,停住了步子。

……薄薄的册子?

那一本又厚又沉闷,叫人看也看不进去的书,砸在地上都是一声响。

可是在解除卡片化之后,为什么变成了“薄薄的册子”?

林三酒低下头,目光落在了手中的书上。

她百分之百没有叫错卡片,这一点母庸置疑。

然而重新解除了卡片化的书,不再是她与黑泽忌看见的那一本了;她手上这一本仅有二十来页,很显然是一本薄画册,好像还是儿童画册,因为手绘封面上是一个躺在草地上仰望星空的小男孩。

……这一次,林三酒知道,自己能看懂了。

要翻开吗?回去看也可以的吧,这个应该不着急?

“小酒?”

就在林三酒将手指伸入了封面与第一页之间的时候,府西罗在身后忽然叫了一声,似乎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也停下了脚。

第2377章 府西罗所见之处

当林三酒转过身的时候,府西罗正站在几步远之外的夜色里。

他微微低着头,一眨不眨地注视着自己的右手,不知道为什么,神色迷惘怔忡,仿佛手上展开了一个令他想也没想到的世界。

“怎么了?”

“是‘橡皮泥空间’……”府西罗说到一半,声音就渐渐低了下去,消失了。

“它怎么了?有陷阱?”

林三酒顿时把画册重新扔回了卡片库里,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去问道:“它产生了危险?你现在不舒服吗?”

府西罗摇了摇头,转过身,朝远方夜幕下朦胧幽绿的树林扫了一眼。

短短的几秒钟里,他好像忘记了身边还存在着一个林三酒;他只怔怔地独自想了一会儿,好像终于明白了一件事,喃喃地自言自语道:“怪不得……延迟了一点。”

什么延迟了一点?

林三酒刚想要问,府西罗这时却恰好抬起双眼,望着她无声地笑了一笑。

“小酒……你进入末日世界以后,交到过很多重要的朋友吧?”

他的嗓音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嘶哑了不少,好像有一个小小的府西罗,刚才已经在他体内哭过了一场。

……奇怪,为什么自己会产生这样的感觉?

是【敏锐直觉】捕捉到了连府西罗自己也还未察觉的悲伤么?

此时夜色已深,就算与人面对面站着,也仍有许多细微末节被幽暗吞没了,看不大清楚。

“是。”林三酒想要轻松一下气氛,回手比了比飞船。

“你不都在船上见过了吗?没几个靠得住的家伙。”

府西罗点点头,像是对她的努力道谢。

“但是,不止他们吧?”

林三酒一顿。

“你讲过的故事里,出现过不少重要的同伴与朋友……如今却都不在Exodus上。我很喜欢猫医生,我也很遗憾,没有见过Bliss一面。”府西罗垂下头,吐了口气。

“我不知道你是怎样走过来的,因为我自己大概是无法承受的……一定需要非常坚定的心志,才能忍受一场又一场的分离吧。”

“怎么忽然说起这个?”林三酒苦笑了一声。

府西罗没有出声。

他只说了,告诉自己的都是真话,却没有说过,会将心中一切都告诉她。

林三酒想了想,安慰似的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生而为人,就意味着我们永远会有一点点悲伤。分离,死亡……总有一个终结在等着我们,谁也逃不掉。

可是那一点点悲伤,正是我们曾经作为世界的造物,见识过温柔和美好的证据……”

她回想着波西米亚告诉她的话,想象着波西米亚是如何在末日中紧紧抓住自己的“珍宝”,慢慢地说:“假如使我忘记一个人,仅仅是让我不再为了与他分离这件事而感到悲伤的话……我会更难过的。”

她不由想到了卢泽。

如今的她,连与卢泽相处时的记忆也没有了;因为没了记忆,她固然无法对卢泽的死亡产生与“波西米亚死亡”一样的心情,然而每当林三酒回想起来,总觉得在遥远的极温世界里,似乎穿破了一个空洞,永远回荡着寥落的风。

但是,为什么府西罗会忽然说起分别呢?

“你刚才说,‘橡皮泥空间’怎么了?”林三酒换了个方式问道。

“和你突然说起这个,有关系吗?”

“唔……说来话长了。”

府西罗沉吟着,朝飞船的方向抬了抬下巴,示意她一边走一边说。

“你记得我放出‘橡皮泥空间’,是为了摧毁了女娲的代理,对吧?”

林三酒迈开步子,点了点头。

“在摧毁了代理之后,‘橡皮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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