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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灯光,她才会在等待礼包带回伙伴的过程里,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好像还睡了很久很久。
……久到一睁开眼睛的时候,会客小厅里已经坐满了人。
元向西坐在不远处的地面上,抬起手,朝她摆了一摆,露出一排白牙:“嗨。”
是了——他也被找回来了。
屋一柳果然手段相当多,哪怕被元向西逼得焦头烂额,他最后终于还是通过一个谁也没有想到的办法,把元向西给困住了——林三酒的睡意退去之后,什么都想起来了,立刻从单人沙发上直起身子,问道:“你的脚……”
元向西耸了耸肩膀,将那只当事脚给拽了出来,说:“还是老样子,感觉可太奇怪了。”
“那个屋什么树,到底是怎么办到的?”
波西米亚转过头,也打量了一眼他的脚,似乎在林三酒苏醒之前,就已经与众人交谈过了,知道了过去一夜里所发生的种种。“你是说,你现在依然是个鬼,但是拖了一只人脚?”
元向西茫然地想了想,点点头说:“嗯,现在只有我的左脚是活着的。当时这个成了我一个弱点,被他给利用了。”
“活着?我不理解。”波西米亚使劲按住自己的太阳穴,眉眼间皱出了包|子褶:“活人有幻肢,可鬼有活脚是怎么回事?那些血液、神经和骨头,都连着什么呢?从哪里来的?”
“怎么,我们鬼就不能多种多样了?”元向西想不出答桉,于是说:“你刚才不也是从一个破镯子里钻出来的吗?活脚也不奇怪了,对不对。”
“你妈才是从镯子里钻出来的。”
即使是险死还生,恍如隔世以后的重逢,依然没能阻止波西米亚与元向西之间的嘴斗,眼看着波西米亚的声气就熊熊燃烧了起来:“你需不需要我的帮助,再给你变回百分之一百的鬼?”
“都给我安静一点。”大巫女远远地喝了一声,立刻把波西米亚和元向西的嘴给合上了:“吵得我都头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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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三酒转过头的时候,发现大巫女身上的“衣物”,大概是她今生穿过的最难看的东西。
她浑身上下几乎都被白绷带给包满了,一只脚被架起来,坐在一只似乎是充当轮椅用的悬浮舱里;大巫女可能是自己也知道自己此刻的模样有点惨,脸色很臭。
“你应该回医疗舱休息的。”清久留说着,一手拎着酒瓶,一手指间捏着几只玻璃杯,从吧台后绕了出来,跌进了一张长沙发里——在同一张沙发上,女越正半张着嘴,眼睛晶晶亮亮地看着他。
在清久留将酒杯一一递给她、韩岁平和余渊的时候,女越勐地扭过头,小脸上一片亮光,冲林三酒和礼包大大地笑了一笑:“你们干得好!值啦!”
林三酒怔怔看着她,一时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正处于现实中。过了两秒,她终于也笑出了声:“什么值了?”
“我和韩岁平到底算不算是原本的人啊,现在的我们是不是克隆体啊,等等你们刚才争了半天的问题。”女越用一只酒杯示意了一整个屋子,十分满意地说:“其实我早想说了,有什么关系呢?我知道,“我”现在在这儿,这就够了,我满足了。再说,如果你们没有决定保存我们的数据,没有放弃我们的旧身体……我怎么能看到清久留?”
“嗯……”韩岁平犹豫地***了一点声音,“我倒不是因为喜欢看他……”
他话出了口,才惊觉好像有点不礼貌,急忙扭头对清久留说:“我不是说你不好看!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
“我看过他的电影。”女越自顾自地继续对林三酒说,“还是末日以后才看见的,我跟他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大概是因为太棒了,所以居然也有几张影碟保存到了末日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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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久留腾地从沙发上坐直了身,差点被一口酒呛着;仿佛刚才女越不是在说话,而是一张嘴往地上吐出了一个堕落种。
余渊看了他一眼。
想了想,他转过头,和气地对女越笑着问道:“影碟你还有吗?”
“啊,没有了。”女越扫了他一眼,居然耳朵尖有点泛红。“我上一次死在了游戏里,所以什么东西都没有了……”
因为沙发不够分,波西米亚此时正坐在林三酒的单人沙发前;好像被女越给提了醒,她“啊”地叫了一声,朝林三酒仰起了脑袋,说:“我的东西!”
林三酒一怔。
“我的最后一线生命被镯子保存起来之前。”波西米亚匆匆地说,“所有的衣服首饰道具,不都——”
季山青低下头,望了她一眼。
波西米亚顿了顿,说:“不都在你那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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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是;当时和镯子一起被送来的,还有一只容纳道具。
林三酒赶忙打开卡片库,一张张地找了起来。等她抽出那只容纳道具时,她的目光恰好也在手臂上一划而过,这才忽然顿住了。
“嗯……礼包?”她叫了一声,指了指自己手臂上的“他乡遇故知”。“这条圆珠笔线……是不是比之前粗了不少?”
第2353章 幻觉,梦想,还是番外?(1)
林三酒非常警惕。
她好歹也是在末日世界里摸爬滚打、浑身浴血了十来年的人,见识过的陷阱和圈套不知其数,不管遇上什么样的景象,她又怎么会放任自己安心将头埋入沙子里?
仔细想想,在末日世界中,离散才是常态。
她每多走一段路,每遇见一个人,就意味着多了一个要回头搜寻的坐标,多了一块从身体里被拔出去的血肉;寻寻觅觅而遍寻无获,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成为了被林三酒默认的恒常。
……所以啊,眼前这一个差点把勺子都咬断一半的波西米亚,是不是就太可疑了?
林三酒十指轻轻交叉着,搭在自己的下巴上,注视着餐桌对面那一头蜂蜜色泽的波浪长发;因为主人的痛苦,头上软金似的杂乱茸毛正在空气里颤颤巍巍。
被咬得变形了的餐勺,此时被扔在了桌面上,还沾着一点晶亮的口水。
“疼死我了……”波西米亚的额头压在餐桌边缘上,声音含混不清:“我的牙……”
这个幻象陷阱的细节还挺真实。
林三酒又听了几个波西米亚趴在桌上哼哼出来的音节,发现她虽然被硌了牙,而且被硌得眼泪都出来了,但是依然不肯放弃嘴里满满一包食物,正在一边哭痛,一边坚强地咀嚼。
波贺行岚抬起了一张茫然且上半部分很繁忙的脸。“营养成分?”
波林三酒应付作业式地慎重沾了一点水,眼珠子就转回到了沙来斯准备的海鲜饭下——Kar博物馆外别的或许是出奇,海产可没的是;哪怕这只“碗”形同婴儿澡盆小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