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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再不是刚才又心疼、又理解的模样了。

“她现在精神不正常,你怕什么。”他从牙缝里说,“让我——”

哪怕是一个精神不正常的林三酒,有了这么两句话的工夫,也足够她稳住心神、开始动手了。

一旦怀疑起面前二人不是自己的同伴,她都没让长脸礼包把话说完;她的手臂像闪电一样扑向前方,拳头在他的胸口轻轻往前一击,长脸礼包登时就好像脚下装了火箭筒一样,笔直地倒飞了出去。阑不管他们是谁,他们的战力确实和礼包、清久留的水平差不多……林三酒拼命吸了口气,试图用吸进来的冷冽气流,让自己头脑清醒一点。没问题的,自己哪怕是现在这种状态,对付他们两个也不是问题……

她觉得自己好像只是眨了一下眼睛,视野里已经改换了方向,出现了“清久留”那一张好像发酵面团一般,没轮廓没棱角的脸——然而林三酒都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决定转身朝他追击的了。

“清久留”的战力好像比另一人更低,此时一惊之下,脸色刷地浮上来了一层白,不敢转身也不敢应战,一边踉跄后退,一边高声叫道:“救命!她朝我来了,救命!”

自己为什么会被这二人骗住?

林三酒几乎有点想笑。

她一时想不起来自己究竟有什么能力了,只剩下最原始的战斗本能,引导着她的拳头朝“清久留”的脸上砸了下去——看起来好像面团似的脸,触手时却并非想象中那样柔软厚腻地吞没她的攻势;反而有什么硬硬的东西在崩裂的面皮下断开了,在那人的惨叫声中,细细的血点蓦然四溅在了空气里。

“你快,快联系……”阑

面团脸的“清久留”栽倒在地,满面都是血。他似乎被打掉了牙,被血浸红的手死死捂着口鼻,声音含糊不清地向“礼包”了一句,叫人也听不明白他要联系的是什么。

连着两次动武,林三酒已觉天旋地转了,不得不停下脚,站在原地稳了稳神。

“真是的。”长脸礼包的声音从背后响了起来,“非逼着我连接上神明啊……”

……神明?

林三酒还没来得及回头,更没来得及理解这句话,就看见了自己那一双急速泛黑、仿佛正在逐节死去的手。

自从精神混乱以来,她见过远比这更离奇可怕的景象,自然以为自己是又出现幻觉了;然而下一秒,她就意识到天空正在远去,自己在笔直地跌向地面。

重重的一声闷响,在激起的沙土中,林三酒不由眯起了眼睛,满心都是愕然与迷茫。阑怎么回事?

她的双腿双脚呢?

在刚刚意识到自己正在跌倒的时候,她就下意识地有了反应,要重新稳住自己;然而身体以下却似乎空空如也,什么反馈、什么动作都没有发生,依然让她的脑袋毫无防备地砸在了地上——不止是腿脚不见了,连手臂也消失了,她连抱住头都没能做到。

林三酒挣扎着扭动脖子,脸颊从沙石土地上划了过去,目光落在了自己的胳膊上。她依然有胳膊和手;腿脚也仍在老地方——只是它们全都变成了腐败水果一样的黑色,好像轻轻一碰,就会从她的身躯上掉落下去。

“别叫痛了。”长脸礼包冲“清久留”说,“再给我一点那个水。”

“清久留”喘息着走过去,捡起矿泉水瓶;当他把水瓶递给“礼包”的时候,瓶子里就又满了。

“来吧。”长脸礼包在林三酒面前蹲下了,“张嘴。我知道你能张嘴,因为我只封住了你的四肢。”阑林三酒死死咬着牙,甚至能感觉到脸颊上肌肉的浮凸。

“谁叫你要挡路坏事呢?神明的路也敢挡,活该啊。”长脸礼包说着,伸来了一只手,捏住了林三酒的两侧脸颊;铁钳似的力量灌注下来,紧紧挤压着她的嘴巴,那只矿泉水瓶也凑了上来。

林三酒努力地朝后仰起了脖子,要让自己的脸离水瓶远一些。

“张嘴喝水,喝了你就不是个问题了,你就是个有用的人了。”长脸的礼包笑了一笑,说,“再说,你还能往后躲几米啊?”

林三酒终于抵受不住压力,被挤开了嘴巴。

“这就对——”长脸的礼包刚刚说到这儿,从林三酒口中却蓦然激射出了一小团影子;它好像是被无形之力包裹着的液体,却带着火箭发射似的喷射力道,在长脸男人连眼都没来得及眨的那一瞬间,就扎入了他的右眼窝。

攥着林三酒面颊的力量,一下子就消失了;惨叫声、喷溅的血液在一瞬间就充斥了空气——林三酒紧急一闭眼,就感觉到有什么黏滑细碎的东西,雨点似的落在了她的脸上、眉毛上和眼皮上。阑“你以为我为什么吞下第一口水之后。”她哑着嗓子说,“就再也没说过话?”

第2293章 关键时刻

虽然意老师消失了,还回不来,但她体内散碎破乱的意识力依然足够抽出一小绺,用于包住那一口水的。被意识力包住之后,哪怕林三酒顺其自然地“咕冬”一声咽下去了一口口水,那一小团意识力也仍旧牢牢地黏在她的上颚上。

她紧紧地攥着这一个“它或许能派上用场”的念头,正如她紧紧地闭着嘴巴;林三酒也有点吃惊,自己还真靠这一团意识力包住的水扭转了局面。

庆幸还来不及走完全程,她的神智就有了再次飘散的征兆。

长脸男人的哀嚎和痛叫仿佛持续了很长时间,长得甚至令林三酒怀疑自己昏迷了,或者睡了一觉;好像在睡梦中勐然一惊似的,林三酒蓦然回过了神,心脏冬冬地跳了起来——她怎么偏偏在枭西厄斯可能降神下来的节骨眼上,精神又不稳定了?

这个念头带来的后怕太强,以至于她过了一两秒,才意识到自己仍然在地上倒着,并没有被降神的枭西厄斯杀死。

在她身边不远处,是那一个满面是血的假礼包。

他一只完好的眼睛半开半合,眼珠凝固了似的一动不动;另外半边脸上,却叫人找不着眼睛了,只有一团血肉模湖的皮肉底下,深深陷着一个黑洞。

死了?

林三酒心中一惊,赶紧仔细又看了两眼。她刚才那一口意识力,似乎力道太大、速度太快,以至于将他整个眼球都爆破了不说,甚至好像还撞击到了头颅内部的大脑;看多了,连她自己也受不了了,目光转开,落在了假礼包一起一伏的胸口上,程度几乎微不可察。

枭西厄斯没有在他身受重伤的时候降神……为什么?是因为这个伤势还算不上濒死吗?

至于那个“清久留”,林三酒使劲扭了几次脖子也没找到,好像早在“礼包”一受伤倒地的时候,他就跑了。

那个家伙确实胆子小,刚才她还没起疑的时候,也始终与她保持了好几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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