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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酒轻轻松松地朝最近的一头猪脑袋上扇下去了一巴掌。

那颗脑袋从它的肩颈上连根拔起,白白的颈椎骨在空气和血花里“啪”地一下断了;没了与身体的连接,那颗脑袋好像篮球似的,平平地飞了出去,恰好撞在了下一头猪的脑袋上,登时将它打得眼睛一翻,短暂地失去了意识,整个猪都仰翻在了地上。

翻倒在地的猪,一下子就堵住了通往会议室门口的路,让它身后的两头猪慌张惊叫起来,一个拼命往后推,一个拼命要爬过地上的猪往门口跑——就在同一时间里,林三酒的左手拎着钢鞭,往会议桌另一边四散奔逃的猪身上扫了过去。

……当旺根重新睁开眼睛的时候,会议室的墙壁上,桌上,甚至天花板上,都被喷溅上了大片大片的鲜血,几乎找不出不红的地方;一道道的血顺着墙壁往下流,连灯光都带上了一层红晕。

不知多少根大动脉,刚才就像是被人脚踩住的水管一样,四面八方地将血喷射了无数圈;浓郁的血腥气,仿佛滑腻腐烂的肉团一样,顺着人的鼻孔往里流。

旺根早就被溅成了一头红猪;它紧紧缩着肩膀,坐在椅子里,牙关不住打颤,哒哒哒,哒哒哒地响。

“去把你四叔从桌子底下拖出来。”同样浑身浴血的林三酒,抹了抹脸,平静地说:“用你身上的短裤给它止止血。”

就在旺根刚刚颤抖着站起来时,门上忽然被轻轻敲响了,随即门把手一转,刚才被派去给总部报信的那头猪就朝室内探进了头——在它的视线刚刚触及门后的鲜红地狱时,脖子就被钢鞭“呼”地一下切断了皮肉;气管被掏了出来,血肉挂在胸口上,猪尸沉重地倒在了地上。

“对、对不起。”

旺根在极度恐惧下,反而找到了声音,一边说一边按照林三酒的命令,将昏迷的四叔拉了出来,又脱下了自己的短裤。“求、求求您别杀我,我才是刚蜕变的新猪,他们干了什么,和我没有关系……”

“不也一个月了吗?”林三酒笑了笑,说:“你刚才提升新生人口的计划,我看就很全面,很积极啊。”

旺根傻了眼,支支吾吾,一时别无他法,咕咚一声跪在地上,竟使劲朝林三酒叩起头来,喊道:“您要什么,我去给您办!您不知道的,我给您提供消息!只要您能留我一命,哪怕您割我身上的肉吃也行!”

它倒是果然机灵,喊着喊着,想起了林三酒的目标,急忙抬起头说:“您要找谁,我可以替您向农场里发广播!那些普通人听见是猪的命令,肯定没有敢隐瞒的,一听见广播就会主动来报到的,有我在,您要找的那个女人就更容易找到了……”

“原来你们也还没有找到她呢。”林三酒慢悠悠地说,“她名叫凤欢颜。”

“是,是,我广播时就说,我找凤欢颜。”旺根眼睛都亮了,重新看见了希望,“她一定不敢不出声的!”

林三酒点了点头,慢慢地抹了抹手上的血,说:“广播系统在哪里?”

“实不相瞒,就在这儿。”旺根急忙说,“您看见那个屏幕底下的机器了吗?它是一个特殊物品,我看他们以前用它播放一些事先录好的教育广播,我这就去给您打开……”

林三酒叫住了它。

“你放一段那个教育广播给我听听。”她扫了一眼浑身上下光光滑滑,什么也没有的旺根,感觉有点明白为什么猪型堕落种要把人改造成猪了。“然后,你去给四叔止血。”

旺根忙不迭地照办了。等它重新在四叔身边跪下,撕烂了自己的短裤时,从会议室屏幕下也传出了一个沉稳清亮,圆润朗正的嗓音,似乎是照着稿子,不疾不徐地念:“……面对我们眼下短暂的困难,唯有坚持奋斗,戮力同心,跟随猪先生们的指示,我们才能最终战胜困难,走出困境……我们要在进化者的包围和恶意中,开辟出一个只属于我们自己的天地……”

林三酒听着听着,忽然毫无笑意地低低笑了一声。旺根偷偷瞥了她一眼,只可惜林三酒此时脸上的神色却令人捉摸不透——又像是疲倦,又像是嘲讽,又像是哀伤。

“……可是他自己也是进化者啊。”她低声说道。

第2190章 总部来人

“请原名凤欢颜,原名恒星的两位,现在速速去保长那里报到,旺根先生有事要找你们……再重复一遍……”

当林三酒跟随着旺根的脚步,走向大楼另一部电梯的时候,她能隐约听见从楼外传来的广播声,一圈一圈地从空气里回荡开。按照她的命令,每一个地下农场的分部里都同时响起了同样内容的广播;一道道声音交叠激荡,甚至都传进了猪的大楼里。

猪大楼一共五层,最底下的地下二层是通往各个农场的列车隧道,顶部三层则是给猪作为办公、居住、休憩娱乐的地方。

此时林三酒走在最后,押着前头的旺根;旺根则推着办公椅,办公椅上瘫着一头失去双臂的猪,正是四叔。等一人两猪进了电梯之后,旺根小心地看了林三酒一眼,猪蹄子按亮了负二层的按键。

“你不知道自己陷入了多大的麻烦里。”才回过神不久的四叔,居然比其他猪型堕落种多了几分硬气,此刻仍不服软,说:“不止是你结下了你惹不起的敌人,如果你下去胡闹一番的话,你会对很多人造成很大的影响,到时你结的仇就更多了,我说的可不是那些普通人……”

“我知道。”

林三酒打断了它。她仍带着几分倦意,慢慢地说:“你们这一个地下农场的目的,性质,和你们总部究竟是什么人……我都已经有些明白了。我现在下去看,只不过是为了印证我的猜测而已。”

四叔张开嘴,一时好像不知道该回复什么才好。

“您这么厉害的人物,总部肯定也会忌惮您,不敢对您出手的。”旺根一眼不看四叔,小心地讨好着林三酒:“我就是有一个小小的担心,我要是说错了,您打我的嘴。咱们都一起下去了,万一总部的人这时候来了,看见……看见了会议室里的情况,岂不要生出警觉吗?我知道您不怕这个,可是我想着,也没必要让他们先一步有准备……”

林三酒微微转过头,冲它笑了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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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电梯“叮”地一响,停在了负二层。

“我不担心。”她抬抬下巴,示意旺根把四叔推出去。“我还有很多话,需要跟你们总部说呢。”

负二层里,与地下农场和猪的大楼又都不一样了。

林三酒站在门口,看着一个又一个人形搬运工有条不紊地将一只只冷藏箱推进厂房里;在冰凉白光染亮的水泥地板上,大型处理机器、传输带和冷藏设施,都闪烁着冷漠的反光。

机芯运转的嗡嗡声,持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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