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乎还算厉害的?可以把别的进化者当成木偶一样驱使,对吧?我记性还是可以的。”

“咚”的一声响,好像有个不轻不重的东西打在了地上,惊得林三酒差一点就动了;她强忍住了自己肌肉一抽、想要转头看的冲动,仍旧保持住了原样。

枭西厄斯放过了始终没回应的人偶师,又朝林三酒的方向走了两步,停了下来。

“不管它陪伴我有多少年了……”他不知道是在对谁说话,元向西,余渊,还是他自己,好像都有可能。“也不管我用过多少次【概念碰撞】,每一次看到它的效力,都和第一次时一样……有意思,真的有意思。”

他好像拍了拍什么东西——是老太婆么?据说他叫出了不止一个使者。

又是“嚓”的一声轻响,细微得让人觉得自己听错了。

当枭西厄斯的脚步来到林三酒身边不远处的时候,她冷不丁地听见了元向西的声音。

“元向西就在身边,竟然还好好地能说话”这个念头,惊得她差点出了声;只不过随即林三酒就意识到了,元向西或许是还能说话,却绝称不上是“好好的”。

“你……你是谁?”他听起来已经不止是茫然了;仿佛人能够体会到的最大的未知,最令人无助的迷惑,侵占了元向西脑海的每一个角落——他听起来,甚至有几分害怕:“我……我在哪里?为什么我……我有十个手指?”

枭西厄斯十分新奇地笑了一声。

“你也有十个……这、这是一个规律,对不对?”元向西似乎抓住了什么救命稻草一样,急急忙忙地说:“你是一个线索,对不对?伱是什么,是人吗?那我呢?”

他到底怎么了?

林三酒越听,就越觉得身上发寒。元向西不像是失去了记忆、或者患上了阿兹海默症,但他看见的一切,好像都让他怎么想也想不通;越是想不通,他就越在努力地试图破解出真相——可是,他能在“人有十个手指”中找出什么真相?

枭西厄斯的脚步所带起的风,终于轻轻扑上了林三酒的面颊和肩头。

乔坦斯那一张线条软和的圆脸,探入了她的视野。

林三酒依旧维持着面部肌肉,连一丝纹理的波动也没有。当她需要眨眼的时候,她就慢慢地,面无表情地合拢一次眼皮;就连呼吸,也压着同样的节奏一进一出,仿佛有一个机芯,在她体内深处按部就班地转。

枭西厄斯没有对林三酒说话。他只是在空中一抬手,她就感觉自己的上半身被忽的拽了起来,在地上坐好了,终于看见了局势全貌。

……正如她所害怕的一样,除了她之外,人偶师、余渊和元向西,全部都被【概念碰撞】给击倒了。

人偶师双眼紧闭,眼皮不断发颤,亮粉光泽粼粼,色彩急剧地变幻不定;他好像正深陷在梦境里脱不出身,在地上几次翻滚挣扎都力不从心,才动一动,手臂就软软地失去力气,打在地上,发出了她刚才听见的那一种闷响声。

比起其他人来说,人偶师大概还算好的了。

在飞船另一边墙壁下,坐着一个与余渊同样大小,同样五官,同样刺青,同样衣装的毛线娃娃。

林三酒刚才怎么想也想不明白的,那种毛沙沙的“嚓”响,随着一根毛线忽然从娃娃胸口抽离出来,再一次传入了她的耳朵里。

尽管她不敢转过眼睛仔细看,在坐起身后的几秒钟时间里,却也从余光里捕捉到了两次:两处不同位置上,先后有一根毛线自己抽出来了,弯弯地顶在空气里。娃娃身上还有好几个地方的线都被抽松了,有一根太阳穴上的线,被抽出得尤其长。

元向西被挡在了枭西厄斯的背后,林三酒看不见。

她用尽一切意志力,压住了想要颤抖起来的肌肉。

如果说,她此时此刻被逼入了这种境地,依然有什么优势的话,那就是眼下这一个十分可怜的了:枭西厄斯用【概念碰撞】时,显然能一口气选定多个不同的目标,给予他们不同的后果。

林三酒没有变成目标的唯一一个原因是,枭西厄斯以为她是一个人偶。

第2030章 眉眼传神林三酒

装成人偶又能怎么样?

她算幸运吗?

林三酒此刻坐在地上,一动也不能动,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真发生了的话,她又该怎么办。

就算她能靠着伪装成人偶而留下一命,她如何阻止枭西厄斯将其他人灭口?

若是她独自偷生,到时自己坐在这一艘空荡荡的飞船里,身边四散着倒了一地的朋友尸体……那样的命,她留来干什么?

她能做的事情,几乎没有;她甚至不敢让表情流露,不敢让害怕流出毛孔。

乔坦斯圆圆软软的面孔,随着他蹲下,逐渐落得与林三酒视线平齐了。

二人视线相交的那一刻,所有的焦虑担忧,突然都被重重地击打出了脑海——那一瞬间,林三酒完全退行成了一只仅仅懂得生存恐惧的动物。

过了一两秒,她才意识到了原因。

“打烂人偶,估计也拿不回使者吧?”枭西厄斯想了想,似乎改了刚才的主意。“还得从主人身上下手……一个使者而已,真够麻烦的。”

人大概真的有神魂——林三酒几乎可以发誓,在那一刻,她一推地面、扑身而上,冲着枭西厄斯怒吼了一声“你离他远点!”;然而一眨眼之后,她发现自己仍坐在原处,后背上刚炸开了一片汗。

……忍住了,终归是忍住了。

万幸的是,枭西厄斯已经站起身来了,所以即使她刚才有什么没有掩饰住的地方,他应该也没有看见。

从另一个角度想,只要他还拿人偶师有用,应该就不会伤他性命……吧?

“要先操控你的能力,再用它去操控那个人偶的能力,再再把使者放出来……”他的手指举在空气里,从人偶师和林三酒头上比了两個来回,叹了口气说:“好麻烦啊。直接一起毁掉,应该就没人拿得到使者了。”

没一个使者,对他而言难道真的就是这么不足一提的小事?

然而枭西厄斯话说完了,一时却没有动,反而看着地上的人偶师,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在陷入思考的时候,下意识地半哼半唱起了一段歌,来来回回只有那么几句:“落在窗棂上的小鸟,唱出了谁的名字……落在窗棂上的小鸟……”

在他的哼唱声里,夹杂着人偶师在梦中挣扎的碰撞声,夹杂着毛线娃娃逐渐松散开的沉默。

想了几秒钟,枭西厄斯好像终于下了决心。他背对着林三酒蹲下,低头打量着深陷梦潭、挣脱不醒的人偶师,低声说:“你的能力倒是也有意思,仔细想想,我好像用得上……”

太好了,只要人偶师还“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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