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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口——就像以前路边的邮筒一样。

它们也的确是像邮筒一样,沉默地坐在路边的。区别在于,哪一个邮筒人会在什么时候出现在什么地方,是一件只有少数人才知道的事。

“是、是的,他们保密工作做得真的很好。”鹏平搓着手,似乎生怕司陆不相信自己。“在成功获得批准,拿到投资的时候,鲨鱼系同时也会向邮筒人公司购买一定时长的服务……基本上,是你离传送期还剩下几个月,他们就会购买几个月的服务……”

司陆靠在椅背上,打量着他,问道:“那你肯定有邮筒人凭条了?”

鹏平脸上的神色,让司陆一瞬间感觉到他后悔说了真话。

向邮筒人公司购买一个月服务,也就意味着你会拿到一个白色板子,板子的有效期是一个月——这就叫邮筒人凭条。

凭条一式两份,一份拿在自己手上,一份拿在你希望与其秘密保持联系的人手上;当对方向邮筒人投递出信件后,你手中的凭条上就会出现绿色字样,注明了一个位置和时间点,也就是装着你信件的那一个邮筒人,下次出现的时机。

由于邮筒人出现的规律就是没有规律,所以如果没有凭条的话,基本不可能知道什么地方、什么时候、哪个邮筒人里有谁的关键信件,就连跟踪邮筒人都没有用——不仅仅是因为邮筒人全都是自走型机器人,飞行游水不在话下;也是因为信件一落入邮筒人肚子里,不知道为什么就会立刻消失。

或许是用上了空间传送物品的缘故;一个人投入邮筒人A内部的信件,收件人却往往需要去邮筒人B那儿收,连发信人也不知道是哪个。这一来,想要在不知多少个邮筒人中找到关键信件拦截下来,几率低到几乎不可能。

不少人都在邮筒人身上花过心思,想要破解邮筒人公司的这一套加密通讯系统,比如在邮筒人身上粘一个定位器、投放的信件就是定位器、投放的信件具有“传染性”,绑架邮筒人……迄今为止,如果真有人成功过的话,至少司陆是没有听说过。

“他们回应的速度很快。”鹏平十分不愿意似的说,“我只要一把信件投出去,在六小时内就会看到我的凭条上有绿字亮起来。一般来说,如果需要见面的话,他们会告诉我一个时间地点……就像我‘路演’时那样,同样也都不是他们大本营的位置。”

严密到这种程度,有必要吗?司陆隐隐生了疑。对于组织来说,无论做什么,都需要考虑到一个投入产出比;不管他怎么想,他也想不出有什么必要性,使得鲨鱼系非要如此投入巨大地隐瞒自己所在之处。

他本来想过自己或许可以易容改装成鹏平的样子,这一来也行不通了;毕竟连鹏平本人都没有机会前往鲨鱼系。

“也就是说……”司陆喃喃地说,“你还不够格带我接近鲨鱼系。要找他们,我需要把你换成另一个更靠近鲨鱼系核心的人……比如说,跟你定好时间地点见面的人。”

鹏平的脸色很难看——这或许意味着他将背上脱不掉的责任。“难道你想把与我接头的人抓住?”

亲手抓的话,未免风险太大了。

司陆战力还算不错,但如果对方派了高战力的进化者、或者不止一人的话,搞不好他自己反而都会有危险。

好在影子殿堂一向拥有十分丰富的空间物品资源,作为高层干部的司陆,早在去繁甲城之前,就拿上了好几个这一类的物品——其中一个,叫做【一次性副本】。

虽说和其他空间物品一样,在内部装了人的情况下就不能再挪动它了,但是司陆早就知道【一次性副本】的内容规则是什么,同样也知道里头有哪些陷阱、可利用的条件,以及如何获胜。

只要跟在目标之后进入副本,他就可以利用副本把对方控制住……等【一次性副本】解除的时候,掉出来的人只会是司陆,与系着狗绳的鲨鱼系成员。

他天性小心,反复将计划在心中检查修改了许多遍,设想了各种不同的应对方案;在鹏平果然通过邮筒人拿到碰头的时间地点之后,他还提前去踩了点。

人生中没有万无一失的事情,但是他在做足准备之后,他觉得自己能通过【一次性副本】捉住人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

按照计划,他把【一次性副本】在碰头地点设置好了,随即立刻带着鹏平下了山——对于他的计划,他连一个字也没向后者说;哪怕鹏平知道他有后手,也不知道该提防什么。

眼看着碰头的时间越来越近,司陆感觉自己手心里都泛开了一层汗。

为了不让鲨鱼系产生怀疑,在时间差不多的时候,他就会让鹏平往山顶高地走去,自己则留在足够安全的距离之外等待;不过按照他的计算,鲨鱼系的人应该会比鹏平先一步落入副本里……计划还有没有疏漏?

司陆紧紧闭上眼睛,不知是第几次在脑海里又检查了一遍行动计划。

当他再睁开眼睛的时候,他发现远方人工山道上,正一步步走下来一个人。

在对方消失了这么多年之后,他看上去竟和最后一次见面时几无变化,熟悉得令司陆不自觉地产生了恍惚感;要不是身上肌肉不自主地发起颤来,司陆几乎要以为自己正在做梦了。

“……刺图?”

第1802章 人形共享空间

司陆不会想到,在他重遇刺图的一天之前,林三酒也恰好与失去音讯的朋友取得了联系——毕竟她与余渊礼包重逢的可能性,远比他们再见的可能性要大多了:双方都在同一个世界里,而且林三酒还在不屈不挠地一直发寻人讯息。

余渊和礼包重新找到她,按理来说,实在只是迟早的事。

可是林三酒没法觉得理所当然;她现在只有满心欢喜、感激和后怕。站在离租赁行十几米远的人行道上,她紧紧攥着“烽火狼烟”的个人终端,手心里的汗把小白盒子给浸得滑滑的。

当她得知余渊终于与八头德联系上了的时候,她的惊讶只持续了短短一瞬间,就被浪潮般的如释重负之感给淹没了。太好了,幸好这一次,她忍受的分别只持续了短短十几天,而不是“天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再见”。

林三酒甚至一时连自己此行是要去做什么的都忘了,仿佛在用全身心等待着小白盒子响起来的那一刻,等着重新听见二人声音的那一刻——礼包怎么样了?恢复了吗?余渊是怎么从高空中安全落地的?他们都还好吧?

蜂针虽然不知道余渊和礼包是谁,却也从林三酒的神色中察觉到了重要性,老老实实地倚坐在路边栏杆上,和她一起等。在马路边像流浪汉一样站了半天之后,还是林三酒先不好意思了,带着她去了路边一家供路人休息饮茶的小馆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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