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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她太紧张,所以才比平常更敏锐、反应更快?

这个念头从谢风脑海里一闪而过,没有留下多少痕迹。

在电梯间逗留太久不免可疑,盯着镜子望了一会儿之后,谢风只好转身走开。在她对面的那一条走廊,正好是她曾经那一间房所在之处;当她慢吞吞地朝那儿走去时,她捏着手中房卡,忽然浮起来一个疑问。

她一直以为,手中房卡是东罗绒那一个房间的——但真的是这样吗?

东罗绒下楼之前,并不知道自己会遇见谢风,所以她拿的理所当然应该是自己房间的房卡,谢风此前一直是这么认为的。

谢风皱起眉头想了一会儿,决定试一把。

她大步走到自己昨晚落脚的房间前,在开门之前,先屏息留神了一下四周的声息,房间静静的,好像没人。

她微微喘了口气,将房卡贴在门锁上——随即绿光一亮,锁开了。

东罗绒给她的,居然真是她自己房间的门卡。

想一想,好像也有道理:房间本来就是东罗绒开的,加上谢风生病那几天,东罗绒照顾她时出入都靠备用房卡。如果她平时都是将卡塞进零钱包里的,那么当她下楼去便利店的时候,岂不正好就把谢风的房卡也顺手带上了吗?

话是这么说,谢风却不敢大意。

她悄无声息地转开门把手,等了好几秒,才一点点将门推开了一条窄缝,先听了一会儿房内的动静。

……没有人在。

当她将房门彻底推开的时候,她发现屋子竟然还保留着她离开时的状态,甚至连她喝了一半的水杯都还原样摆在桌上。扔在沙发脚旁的浴袍,和她记忆中丝毫无差,仔细一翻,里面还有她的一根落发。

没有人来过——但是,为什么会没人来过?

如果那司机都把她这个人的存在供出来了,怎么会不告诉他们谢风的房间在哪里?知道了案犯的前落脚点,安全部怎么会不来搜查?

难道司机没有把她供出来?

她心中的疑问太多,简直怀疑这是一个陷阱,但房间里的确没人来过。

谢风百思不得其解,干脆放下这个问题,拎起床边电话话筒,使劲清了清嗓子,拨出了东罗绒的房间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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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足足响了四五声,才终于“咔哒”一声被人接了起来。

秋长天的声音,沉沉地响了起来,好像又是那一个官威迫人的长官了:“谁?”

谢风早就料到这个可能,事到临头仍然紧张得差点说不出话。她稍稍尖起嗓音,将话筒几乎贴在嘴唇上了——这样一来,气息会打在话筒上,扰乱另一头的收听质量——问道:“您好,请问您今晚需要开夜床服务吗?”

“不需要!”秋长天不疑有他地答道。他的回答太短了,谢风什么情况都听不出来,赶紧在他挂电话之前抢着又说了一句:“东小姐说要送上去一瓶红酒……”

“红酒?”秋长天忽然笑了一下——仅仅是两个字,但最后的声息却稍微降低下去了,似乎是他说话的时候,转头望旁边看了一眼,离话筒远了一点。

随即,他的声音再次靠近了,清楚了:“她以后都喝不了什么红酒了。”

不等谢风想出一个反应,那一头已经“啪”地挂上了电话。

谢风坐在床边,浑身一阵阵控制不住地发颤。冰凉沉重的湿布料一直裹在身上,但好像直到现在,她才忽然被冻进了骨头里去;或许是她的高烧去而复返了,或许是一直像气球一样积压涨大的情绪终于被这句话给戳破了——她听见房间里响起了混合着牙关打战的呜咽声,才发现原来是自己口中传出的。

谢风再也支持不住,竟从床边滑了下去,“咕咚”一声栽到了地板上。

或许是因为她的神智都模糊起来了,因此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房门忽然被人推开的时候,谢风才在昏沉中猛然意识到,有人要进来了。

“滚进来。”

秋长天的声音在门口响了起来。回应他的只有沉默。

“想不到你还有这份脑子。”他冷笑了一声,走进了屋子,门“咚”一声关上了。“要不是我查了你的信用卡扣款记录,我还真想不到,你另外开了两个房间。看来你早知道她有不对劲,所以才用一个空房间骗小黄吧?”

第1640章 最好的投资

……这种现代型酒店的床,一般床底是没有空间的。

谢风现在太难受了,她只想在这种无法自控的颤抖、昏沉、身体即将破碎的错觉面前彻底缴械、完全放弃,任它吞噬。

然而她意识深处很清楚,一旦向这种古怪感觉投降,她就只能躺在床边地面上,被秋长天捉一个正着,变成东罗绒罪行的铁证。

她不知道自己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只能以残存的一线烟雾似的意志,去苦苦抵抗它的到来,不让它再继续影响自己。

东罗绒给她开的房间只是个标准双人间,从门口走入过道,一眼就能看见房内的两张单人床;要说不幸中的万幸,就是她刚才为了打电话,坐的是离门口较远的那张床——谢风从床上跌下去后,来人需要走入房间、绕至窗前,才能看到躺在地上的她。

她勉强睁开眼睛,发现连视野都好像被人打成碎片,装入一个袋子使劲摇晃:半片垂地窗帘中插入了一张扭曲的扶手椅,它晃动着模糊起来,散入了房间背景。太奇怪了,什么病会导致这种情况?

“进来。”秋长天的低吼声再一次从房间过道里响了起来。“还想再挨一巴掌是吧?”

谢风死死咬住自己口腔内壁,这样一来牙齿才不至于磕出响声。血很快从嘴角滴了下来,她完全顾不上了,因为她的所有意志和精力,都放在如何爬去窗帘后面。

其实她要是还存有理智,就知道任何人都很可能会发现窗帘动了;只不过以目前谢风的状态来讲,连“躲去窗帘后”这个念头,都是她费去了半条命才好不容易升起来的,其他的根本想不到了。

一个轻轻的脚步声慢慢走了进来,紧接着,是门被砰一声摔上的重响。

谢风的头都快碰到窗帘了,可是双手拄地试了几次——或者说,她以为自己试了几次,就像是梦里会以为自己起床了那样——恍恍惚惚之间,身体仿佛被波动搅得快散了,始终站不起来。

很快,连她听见的声音好像都不太真实了。

“说呀,为什么故意不让小黄看见她?”秋长天问道,声音似乎极遥远。“你到底安的什么心思?”

“我救下她的那一天,她就在后座坐着,我也没给她脸蒙上。”东罗绒的语气很凉,没有一点情绪,好像她在读一份报告材料。“小黄自己记不清楚她的样子,怎么能怪我?我多开一个房间,是因为想给小黄偶尔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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