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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来,那摄像机就是特殊物品了?

她和另一个进化者应该都察觉到了屋一柳的存在,却只是朝他的方向看了一眼,便又将注意力放在了彼此身上,大概是感觉到来人毫无威胁。那干瘪女人不擅言辞,此时只是冷笑一声,说:“没什么可解释的,反正你不能走。”

奇怪了,这不对啊。

刚才她连处理自己和乔教授的工夫都没有,收了铁牢笼就走,让屋一柳以为她肯定是在赶时间,因为她害怕自己走慢了,会被副本卷进去——这是很合理的猜测,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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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接受了这个猜测的话,就也接受了它的默认前提:【副本取景地】不在欢子本人手里。

可如今一看,【副本取景地】分明就在她手里,那她当时还急什么?她明明自己就能控制副本什么时候成真。

当然,或许这个疑惑不重要,屋一柳却始终被它缠绕着,丢了好几次丢不开。他正沉吟时,却忽然感觉好像余光里多了什么东西,似乎有人正站在自己身后,将影子投到了他的肩膀上。

他这一下差点连头发都全炸开了,登时往前一扑,滚跌在地上回头一看,才发现原来是自己错了:后方的确有个人影不假,却不是站在他背后的。

在假副本另一个方向,瞧着应该也是靠近出口的地方,此刻从一片绿树和建筑墙上,立起了一个足有近百米的石雕人像。

石雕人像微微低下头,蓦然弯下腰去,一掌就朝大地上压了下去——屋一柳都已经做好地面震动起来的准备了,大地却毫无声息,仿佛沉寂地吸收化解了那一压。

那个方向,看来也有进化者发生战斗了?

怎么回事?

饶是屋一柳头脑不慢,他也有点懵了。

“有人吗?有谁还在那儿吗。”他急急对着取音器小声问道,“拜托,拜托你们想个办法,告诉我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那中年男人找了另外几个NPC去顶替变形人的监控工作,也就是说,现在整个假副本里,只有他们才最清楚全局情况了——只要他们还没跑的话。

屋一柳屏气凝神,满腹焦虑地等了一小会儿;在此期间,不远处对峙中的两个进化者,又说了几句什么,却没叫他听清楚。

监控室里的人,没可能还在吧?

正当他快要放弃希望的时候,忽然只听假副本园区里的广播里“哗啦”一响,随即响起了一个年轻的陌生嗓音,在恐慌中微微发颤,仍然努力作出一副NPC的语气:“啊呀……这、这是怎么回事,哪来这么多摄影爱好者,把我们假副本的进化者给、给挡住了。”

屋一柳愣在原地,被这句话里暗含的意味给惊住了。

……【副本取景地】,到底有几个啊?

第1590章

不用慌,还有时间。

屋一柳紧紧闭上眼睛,尽力平复着自己的呼吸。在尤其焦躁烦乱的时候,他就会想象自己从这具躯壳中退出去,远远走开几步,在脑海里“看”着自己——往往很快就能让他重新冷静下来。

刚才广播里说,假副本的各个方向都被所谓“摄影爱好者”给围住了——或许这也是监视室的人没有跑的原因——那些“摄影爱好者”,肯定是举着【副取景地】的人无疑,但仔细想想,并不是每一个方向上都发生了进化者的争斗。

可能有的进化者往外跑时,没发现拿着摄像机的人,也可能在有些出口处,举着【副本取景地】的人根本就不是进化者,不会去拦逃出副本的进化者——一方不生事,一方急着走,自然不会发生争斗。

之所以会有这个猜测,也很简单:要包围假副本所有出口,最起码得有近十个人,据他所知,与变形人合作的进化者远没有这么多。

屋一柳刚一想清楚,就腾地从地上跳了起来,拔腿就往回跑。他知道哪个出口没有争斗、又离他最近,只要冲到那儿去,就能第一时间验证这个猜测了——说来也巧,他才刚刚跑出去没多久,后方欢子所在之处就又响起了一声沉重发闷的撞击声,大概是又动上了一次手。

等他气喘吁吁地穿过小道、翻过围墙,终于瞧见了几棵绿树后的出口大门时,还不等他靠近,忽然从门外远远响起来的一个男性声音先一步迎上了他。

“现在怎么回事啊?到底什么时候能发动物品?”那人问道,似乎是在打电话。“怎么出来那么大一个石像?离我好近啊,我有点不放心……”

屋一柳急忙慢下了脚步,四下看看,贴在墙根底下,一点点朝出口摸了过去,暗自希望那人不是进化者,听不见自己的动静。

那男人听上去比他还焦躁。“不是,光我一直老实端着它有什么用?进化者现在都打起来了,他们不好好举着自己的摄影机,天知道什么时候能发动,万一那个石像下次往我这走几步,我就给踩死了!刚才有进化者从这儿冲出来,就挺吓人的。”

手机里流出的嗡嗡杂音,让屋一柳伸长了脖子也没听清楚。不过,看来他确实猜对了。

那男人往地上吐了一口痰,说:“常组长,我也不是冲你抱怨,我知道你也不是进化者……对,对,主要怪乱发广播的人。那小子是谁啊?怎么没有让人去广播室把他抓起来?”

他停下来,听着对面讲了几句,这才悻悻地说:“全都靠不住。这些家伙哪儿听说的消息,一个个耳朵倒是挺灵,跑得真快。他们知道了也不怕,就是要让他们成副本生物,怎么了,能把咱们怎么样?让他们能活着就是天大的恩惠了。”

他又抱怨牢骚了几句,才挂了电话。

老天待自己其实不薄,屋一柳想道,竟把路都一步步铺好,又指给他看了。

在他等了一会儿后,终于状若无事地往外走时,甚至怀疑外面那变形人是否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一个从没见过的陌生矮男人,耷拉着一张脸,冲他抬起了眼皮。这个人年纪不大,面上神情就像是他已随时做好准备,可以往人脸上吐一口唾沫。这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他果然也穿着一件马甲,肩上扛着一部摄影机。

“你谁啊?”他毫不客气地问。

屋一柳摆出了一脸厌烦之色。

“就是你吧?”他的语气比对方还不客气,仿佛那矮个儿男人的存在,对他就是很大的冒犯了:“就是你提意见、不想干,非要人来顶替你,是吧?”

“啊?”矮男人一愣,“我什么时候……”

“常组长让我来的。”屋一柳不愿意多说的样子,冲他肩上的摄像机点了两下手指,“拿来吧,算我倒霉,要替你在这守着。”

等矮男人明白过来的时候,满脸都是不可置信。“常组长真的……?”名字一报,他看上去就信了八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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