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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渊停下了观察,想了想,说:“他做数据体都逃不掉被包的命运。”

林三酒心跳快了几分,匆匆问:“那如果我们也被包起来,就可以下去了吧?”

面对一个数据体,最叫人丧气的就是不管有了什么突破或危机,对方都是一副无风无雨的死水模样。“拿什么包呢?”

林三酒想了想,从卡片库里拿出了一块不知何年何月收进去的砖头,轻轻扔向了“管”字——它“当”地一声撞上了文字笔画,掉了下来,把她自己给惊了一跳。这只是块砖头,不是人,应该没事吧?

“当初用来包礼包的,说不定就是文字中的“包”字。”余渊分析道,“这是我举的例子,我想说,普通物质可能根本进不去文字结构里。”

如果真是这样,那她岂不是束手无策了?

林三酒满腹不甘心,不断回想着刚才一路下来时的种种——她总觉得应该有能借鉴答案的地方。和百合虽然是在电梯井中就开始被吸收的,但电梯本身仍旧不能顺着管道进入深处,不能说明问题;然后他们下来了,走进了这个停车场里……停车场……

她激灵一下跳了起来。

“余渊!”她赶忙回头叫了一声,“车,车!”

仍在一眨不眨凝视着文字的数据体,闻言腾地一下转过了身。林三酒一句也来不及解释,也不需要解释,大步冲向了远处那一群文字所组成的车——这群文字是独自站在地上的,不与游戏组织者相连,碰了也没事;她站在几个字中间左右一看,饶是早有心理准备,林三酒还是吃了一惊。

座椅,方向盘,引擎,电池……都是密密麻麻的繁复文字,但同时却又简洁明了;最奇妙的是后视镜,“管”字正倒映在一片澄净明亮的小小文字上,也如同其他部件一样,叫人看一眼就能认出它的作用。余渊走近了,问道:“没有钥匙文字,这车能开吗?”

“我估计不能。”林三酒说,“你坐进去。”

余渊没动。

“你现在帮我,我以后帮你。”

余渊坐进了文字内部——毫无反应,就好像里面的奇景不值一看。

“我现在准备把车推过去,推进“管”字里去。”林三酒双手握住车头,说道:“我会在最后时刻跳进去的,准备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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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4章 新游戏发布会

在汽车被推入“管”字,头下脚上地要顺着管道落下去之前的那一秒,林三酒猛扑上去,将自己扔进了车里。被她的重量一撞,那辆由一群文字组成的“车”,就像是半个身子探出悬崖后又被人推了一把,终于在笔画文字的一片交错划散之中,顺着“管”字滑落了下去。

……掉下去的那几十秒钟里,林三酒恍惚觉得自己变成了落入仙境的爱丽丝。

她只能愣愣凝视着车窗外,视线挣不脱,也不想挣脱。无数文字像阳光下金粼粼的海浪一样起伏、波荡、冲刷着,从窗外一闪而过;从文字繁复的边框笔画中越过去,她看见了世界。

有一瞬间,她觉得自己正跪在地上,低头看着人行道上的红砖。在一块块红砖形成的间隙下,是大地,是大地的板块漂浮在海洋上,是白色云层缓缓流过惊人的深蓝;是小鹿踩着晨雾去闻湿凉的草叶,是瀑布打在鹅卵石上无人听见的空谷回响。

从人类的眼睛里望出去,却终于不再是以人类为中心的视角了。

等林三酒一激灵而回过神的时候,她意识到窗外文字像急流一般消失了,这辆包着她和余渊的文字车,正直直地落下去,从头上“管”字通道中掉出来,落进下方无尽的纯白里。

……就像她听见礼包呼唤时,所见到那一片纯白一样。

在这团什么也不存在的白茫茫之中,就连汽车掉落的速度似乎都不再存在了;汽车似乎是飞快直坠落下去的,又像是飘飘悠悠落下去的。

“到了。”林三酒只觉自己呼吸都在颤抖,伸手抓紧了车内部的文字构造,低声说:“我来了……”

她已经尽了自己最大努力,但她花的时间还是太久了。她为礼包做的,实在不及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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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渊也探过身,望着窗外的纯白茫茫,过了一会儿坐直了身,脸上仍旧像是初下了大雪的雪地,没有什么能够留下神色的印记。“我们应该已经远远超过地下的十层游戏空间,掉入接近地心的部分了。”

那……也就是游戏世界的核心部分了吧?但是,游戏组织者在哪儿呢?

林三酒得不到答案,只能一动不动坐在车里,任它带着自己二人慢慢落下——其实在“管”字从视野里消失了以后,他们就失去了参照物,在连震动、景物都消失了的纯白中,他们也不太说得准,这辆车到底是不是还在往下掉;他们说不定正在一动不动地傻等呢。

余渊打开车门,伸出去了一条腿。

林三酒眼疾手快,一把将他的肩膀按在了座椅文字上。“你干什么去?”

“我希望能看看这个地方是怎么回事。”余渊说,“我估量了一下,我比你安全多了。”

数据体的底气就是足——更何况,他们也完全不懂得害怕。

“我看还是再等等。”林三酒劝道,“不然你要是发生危险,我连救都不知道该怎么救……”

说来也巧,她这话还没有说完,一人一数据体同时感觉到了文字汽车车身一震——就好像终于轻轻落在了一个什么表面上似的。

“刚才真的还在降落?”连林三酒自己都有点吃惊,赶忙从座椅文字上转过身,前前后后地打量车窗外的景象,甚至干脆也像余渊一样打开了车门,低头朝车下望去,一边看一边说:“我们落在什么地方上——”

她的身体、血液都像是突然凝固住了。

“你看见什么了?”余渊问道,也朝门外伸出头。连数据体即将要出口的第二句话,都一下子就没了声息;当然,掐断他声音的并不是震惊,而是突兀得几乎叫人难以理解的大量新信息。

不准确地来说,汽车落在了一间办公室上。

类似于汉字“室”字的一个文字,此时正幽幽伫立在一片雪白上。它不是单独的字,它本身就是由无数更细小的文字所形成的一个立体“文字群”。只消扫一眼,林三酒就认出它了——那是办公楼六十层上的办公室之一,还是个小型的;不管是木门,灰蓝地毯,还是日光灯,格子间,她都已经眼熟得不能再眼熟了。

当然,这些景物其实并不是真正以这些形式存在的,只是当林三酒的目光落在文字群上时,她就自然而然地就在脑海中“看”到了这些东西。此时这辆“车”落下的地方,正好把它的车尾卡在了办公室“门口”,但同时这辆车的文字却又是在“室”字上方的——两种不同的空间认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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