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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怜……”

“你看她可怜,你看受害的人可不可怜?我们为了维持安全天天加班,可不可怜?”那男人哼了一声,又缓和下声气,说:“不过,你们这种年轻的不懂事,初次遇见这种人,以前也没有人和你们提过,思想上确实容易想岔了。”

仿佛被困在地下的人总算见到了一点儿光,吴伦急忙点了点头。她知道,这个时候是一定要表态的,结结巴巴地说:“我,我不知道帮她违法,我以后不帮了。”

那男人又一挥手,她闭上了嘴。他仔细想了几秒,说:“她一直都在骗你,就是为了破坏我们的社会安定。你不知道吧,他们这群人都是外国势力培养出来的。你帮助敌人,你了解后果吗?”

是他自己也不知道真相吗?吴伦有点惊疑地想了想,颤声问道:“……真的吗?”

不论是经济还是军事,他们国家都是全球最强大的,其余的小国都还在为了各自的问题而自顾不暇……他们能先一步培养出林三酒这种超级战士了?

“怎么不是真的?你不看历史书?不知道从古至今我们有多少敌人和反对势力?”那男人哼了一声,说:“扯远了没有用,我们今天找你来,是为了和你谈谈心,看看你的思想上究竟有没有问题。”

吴伦当然急忙又表了一次态。

“嗯,我们一开始也是在想,你可能是被蒙骗的,不是存心要做帮凶。我看,你这个态度比较端正,能够知错就改。”

“是的,我肯定再也不和她见面了。”吴伦说着说着又要哭了,“我肯定再也不帮她了。”

“那倒用不着。”中年男人的态度没有那么坏了,甚至说得上是有几分和气。“那个女的对你很信任,这就是我们目前的优势。她还不知道你已经识破了她的真面目,你再回去的时候,就可以替我们近距离地观察注意她。”

吴伦愣了。

她十分不愿意,就算她觉得对方说的似乎句句在理,她还是不知道为什么不愿意——不单单是因为她和林三酒关系好,好像还有点别的说不上来的什么东西。

“不……我不行的,我做不来,我骗不了人……”她小声地说,“我就是一个平常人……”

那男人皱起眉头,懒得再和她说的样子,招手对另一个人说:“你把小冷叫来,给她做一做思想工作,看她还固不固执了。”

吴伦也没有想到,这句话叫她在这个不认识的地方足足多待了五六个小时。

那个姓冷的人给她讲了半天,有些话实在刺人得很;见她还是犹犹豫豫不肯松口,扔下一句“那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就走了。她一个人在镶着黑玻璃的小房间里坐了好久,期间一个人也没有来过;她壮着胆子一拉门,发现门从外面反锁住了。

她的手机被拿走了,房间里没有钟表,也不透天光。她也不知道自己坐到了几点,拍门叫了几次人,只引来一个女人告诫她要安静点——吴伦说自己想好了,要回家,那女人让她等着,这一等又是好长时间。

水也没喝,饭也没吃,房间里冷,她又很想上厕所,憋得难受。她实在受不住,趴在桌上呜呜哭了一会儿,终于有人推门进来了,是那个小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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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虑好了吗?”这个人比刚才那个拿保温杯的男人年轻多了,大概不到三十岁,但眉宇间那副神气却都是一模一样的,甚至更……更那什么一些,吴伦有点想不出来词了。

见她终于答应了,他仍旧抿着嘴巴点了点头,坐下来讲:“现在时间晚了,你消失了这么久,我们可以说你出了车祸,把你安排到医院里去,这样一来那个女的就不会起疑心。”

她这是在做正确的事,帮助国家排除危险分子,本来就不该推三阻四的,更不应该对此感觉不好……再三表态、讨论以后,吴伦总算跟着他走出了屋子——五六个小时里第一次走出屋子——拿回了自己的手机和钱包。手机里多了一个M大师软件,她也不敢问是干什么用的。

医院已经联系好了,话里话外地听起来,似乎那边也不知道具体什么情况,反正既然有人打了招呼,就给她留了一个双人间。随身陪同吴伦的又换人了,是一个秃脑袋;他跟着吴伦一起到了医院,看着她用免提给林三酒打了电话,又发过去了医院地址,这才将一个充电器拿给她说:“记得该怎么说吧?你好好配合,就没事的。”

吴伦神思不属地点点头,或许是因为下午哭得太累了,现在恍恍惚惚地,做什么事情都没有真实感。她以为那秃头男人会就此离开,没想到他连帘子也不拉,就在旁边的病床边脱了衣服——吴伦悚然一惊,一时既不敢看他又不敢不看他,盯着地面半天,直到那男人换上了病号服,她才松了一口气。

“好好地办事啊。”那秃头男人关掉灯,爬上另一张病床,嘱咐她一句。

吴伦躺在黑暗里,盯着病房门缝下透进来的一丝光,等着林三酒推门进来的那一刻。

她在做对的事,感觉却全错了。

第1332章 签证官协会的烦恼

“我……我听过一个传言。”

当林三酒坐在高高的工业货架顶端,一点一点地凝炼着自己的意识力时,她忽然心思一动,耳中听见了从一片幽暗的下方传来了低低的说话声,是个女声。

在广告起效后,他们抓来的十几个人就被陆陆续续地放了回去,如今只剩下货架底下坐着的这三个人了。那十几个人之中仅有一个女性,姓郑,人近中年,留着一脑袋短波浪卷儿。吩咐下属工作时,也是这个郑安最吃力——她和其他人下的都是同样一个不可理喻的命令,唯独她被下属关心了一把:“郑总,您是不是这几天有点情绪化?要不要休息两天?”

林三酒带着讶然,又留神听了其他人的每日电话,发现没有一个人被怀疑他十分“情绪化”,尽管事实上,这些突然被绑票来的人质不情绪化是不可能的。

此时她倒不必用比同行更坚决的语气说话了。“我以前就听说过,我们社会里……藏着他们这样的人,不多,时不时就会出来几个。”

“哪儿听来的?还有什么?”头一个换广告的张总急忙低声问道。

经过这么一段时间的相处后,不说斯德哥尔摩吧,在人质和绑匪之间却也形成了一种微妙的互相理解。在彼此配合的前提下,人质们被松了绑,可以在有限区域里活动、说话、上厕所,而绑匪们就像是放羊吃草的牧民一样,高高坐在货架上看着。

“前阵子,不是老能收到那种……那种危险分子发的不好的短信吗?就是那种一长串数字看不出电话号码的。”郑安小声说,“其中一条说,这种人的存在被掩盖住了,因为……因为……咳,我也说不上来。反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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