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蜘蛛似的挂在角落里,她怕把来人给吓死。
“没事,这个房东到时候会给修好了的。”他讪讪地给一对小情侣解释道,掏出了手机照亮。
按照这个办法,不管来多少波看房客人,也发现不了暂居在这儿的林三酒。只不过这到底不是长久之计,她还是得想个谋生的办法,先在这儿扎下脚跟才行……老在社会之外徘徊,说不定哪天会出什么岔子。想来想去,能让她在现代社会中生存的技能,她已经一项都没有了;要不她也学过去英雄电影里一样,晚上出去匡扶正义、劫富济贫好了——说到贫,她自己正好是“贫”中之一,这不是巧了吗这不是。
在她出神的时候,那对情侣已经匆匆看完了房子,一脸不置可否,一瞧就是没看中。
“要是对这小区满意,我们还有一套的……”中介拉开门,笑着说。等那对情侣出了门,他刚要跟出去,忽然低头瞧了瞧地板,脚下像蹭泥似的来回擦了擦,又看了看门把手。
诶呀,这家伙别看其貌不扬,心倒是挺细的。
林三酒破门而入的时候,难免会撞断了门板里的木料;虽说她刚才摸黑清扫了一下,总避免不了还有些木屑渣子一类的东西撒在地上。加上就算那假门锁板着脸要装成正主儿,也始终和真品有几分距离……
“二位,你们先下去,我突然想起来房东交代我一点事。”中介对那情侣笑着摆摆手,“我尽快下去啊,五分钟,五分钟!”
林三酒挂在天花板角落里,看着他关上门,举起手机,在客厅里一圈一圈地低头找——可能他自己都不知道在找什么,时不时地还回去端详一会儿门锁,试了几次钥匙,却丝毫没有减轻他的疑惑。
“不对呀。”他喃喃地说,“哪来的呢……偏偏灯还坏了。”
中介直起身子,顿了一会儿。
随即,他举起手机,将光芒对准了客厅里的大灯——天花板顿时被照亮了一片。林三酒正好藏身于光亮与昏暗的模糊交界处,此刻只是他余光里朦朦胧胧的一个人形,伏在天花板上。
还没转头,中介喉头里咯咯地响了两声,浑身就打起了摆子。手机光亮微微地颤抖着,一点一点地挪向了角落里。在一片雪白的手电光中,林三酒那张被特地浓浓涂抹过的脸从昏暗里浮了起来,没有血色的嘴唇一咧,冲他森然一笑。
第1306章 对我来说这就是世界末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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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题也是分角度看的,比如从林三酒的角度来讲,她觉得自己刚才这一笑,是一个被发现后有点不太好意思的笑——但是很显然,中介不这么看。 网?阯?发?B?u?页?ǐ???u?ω?€?n?????②???????????
那个瘦瘦矮矮的年轻男人发出了半声动物般的叫,扭头就要往门外跑;还不等林三酒想好是否该关上门,他自己左脚绊右脚,“咕咚”一下脸就摔在了地上,手机飞了出去,光正好从下往上地照亮了她。
中介回头看了一眼,与她四目相对时,面无人色的脸上猛地涌现出了一股坚决之意——他手机也不要了,连滚带爬地冲出了门,呼喊声在走廊里一波波响起来:“救命啊!救命啊!”
林三酒跳下来,从门缝里往外张望了一眼。那中介喊了四五声,走廊里激满了回音;原本人声不断的邻居家们,忽然一下都静了,各扇大门紧紧闭着,没有人出来救命。
中介使劲猛拍几下电梯按钮,回头一瞧,正好瞧见一张被涂得浓浓的脸从半开的门缝里浮着,眼珠直直地落在他的身上——二人彼此凝视了半秒,他发出一声惨叫,跌跌撞撞地冲进楼梯间里,消失在了门后。
……这房子还能住下去吗?
林三酒感觉有几分可惜,同时也有几分纳闷。她在末日里流浪的时候,找到一个落脚地,那就是她的了,除非来了比她更强的人,否则谁也赶不走她;怎么到了正常社会里,她反而连落脚地也不能有一个,比过去还要颠沛流离?
唉声叹气地,她捡起了地上的手机。过了这么多年,手机屏幕居然变大了这么多,按键全都不见了,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屏幕。胡乱划拉了几下,一个小圆圈浮起来,说要认证她的脸——这玩意也会看脸啊?
那中介一时半会鼓不起胆气回来的,就是回来了也不能拿她怎么样。她看着新型智能机觉得好玩,也不急着走,虽然打不开还是乱点了一通;屏幕上忽然出现了摄像头界面,正照出了她自己的脸——乍一看,林三酒差点也把手机给扔了。
那BA给她化的是个什么玩意!
嘴唇被裸色唇膏给涂得毫无血色,眉毛尖尖黑黑,眼睛活像两个深洞,在黑幽幽的屋子里一看,那股阴森肃杀之气把她自己都给吓了一跳。加上那BA怕得手抖,乌黑的眼线颤颤巍巍地划得到处都是,活像一个发病了还要爱漂亮的精神病人。
……这个妆,她嘴里不得叼个死孩子才合适吗?
看看屏幕上的时间,林三酒把手机原样在地上扣好,把门口的木屑打扫干净,撤掉了门口上的伪装,把她硬拔下来的门锁给重新塞了回去——摇摇欲坠。她在来的时候,就注意到了走廊上有摄像头;来的时候不用管,走的时候就不能再迎着摄像头出去了。好在对她来讲,六层楼也就是抓着阳台栏杆跳跃两次的高度罢了,等她“嗵”一声落了地,都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等到了十一点,附近的商场人流渐稀,灯光逐一暗了,玻璃门纷纷合拢,由保安上了锁。下了班的商场员工各自裹着外衣、背着包,三三两两地往外走,像水滴一样融入了都市的夜海里。几个姑娘在公交站台上一起等车,随着公交车一辆一辆地来过又走了,终于只剩下了一个面色有点发白的女孩子。
她的最后一个同事临走前,还看了她一眼。“真的没事吧?”那年长些的女性劝了一句,“别想太多,你是有点敏感的,今天回去早点睡觉。”
那女孩点点头,看着同事上了车。她在夜晚的冷风里独自站了一会儿,即使周围路灯、商店灯火通明,依旧时不时地要打一个冷颤——等公交车来的时候,她像终于看见救星一样,急匆匆地上了车,在几乎没人的空车上很快找到位子坐下了,这才松缓下来了一口气。
窗外夜色匆匆划过,沿着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路线往前走,就像是一个一切如常的保证。浑身铁皮总是咣当咣当的公交车,不知道哪里又是“咚”一声闷响。女孩感觉好多了,想起来了往常的习惯,低头去包里掏耳机听歌,正要抬头时,余光好像瞧见窗外的夜晚中,有什么一划而过。她急忙转过头一看,外面还是广告灯箱,黑黢黢的小区楼房,餐厅红红绿绿的招牌。
什么也没有……对吧?
快到她下车那一站时,女孩站起身,刚要往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