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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这里是过家家副本,她是和元向西一起进了房子……对,最要紧的事,是赶紧弄明白这一家在过去五年间发生的事,她才能按照历史内容完成这次过家家。
这个念头一起,她感觉恐惧散去了不少。这个地方太奇怪,要和这个家伙一起想办法出去才行,他毕竟不是这个副本里头的东西……波西米亚想到这儿,一抬头,正对上了元向西直直盯着她的脸。
背光下,他的面容都浸在了暗影里,唯有看着她的眼睛里,正闪烁着烧灼般的光。
“……我、我知道了。我休息一下就好,你先去洗照片吧。”她的手在背后绞紧了,死死捏着一个戒指,冲他笑了一笑。闪烁不定的光影里,那些宝儿玩偶沉默地堆在房间地上。
“你……真的没事?”
“没、没事的。”
元向西将信将疑地看了她一眼,想鼓励她似的一笑,阴影里露出了一排白色的牙齿。“那我先下去了,你有事叫我。噢,你还写了育婴手记呢?”
什么?
波西米亚一愣,随即意识到他说的是自己身后的一个什么东西;她没敢转身把后背亮给他,只反手摸索几下,从一地童书里抓起几本,低头一看,果然发现了她自己的字迹:育婴手记—宝儿。
在元向西走了以后,她将后背紧紧贴在墙角里,坐在地上,打开了这本混在童书里的手记。
育婴记录的时间段,与日记有一部分重合。女主人等宝儿都六个月大了,才忽然想起来要做一本育婴记录;一开始,她好像也不知道该记录些什么好,只能记些琐碎小事,和许多对女儿的倾诉。
“我从没想过,天底下还有这样宝贵可爱的小东西!她小小的手、小小的脚,又粉又嫩,我每天亲上十遍也不够。你快点长大,妈妈等不及了。”
波西米亚看看日期,还是1975年年中。
“她叫爸爸了!她叫爸爸了!这是她会说的第一个词!我的天啊!我的宝宝!你不知道妈妈心里有多高兴、多复杂……下一次要叫妈妈!”这是宝儿六个半月时的记录。
接下来,有两三个星期的记录都非常短,应付了事一样。
“前几个星期我一直在努力让宝儿叫妈妈,她今天终于第一次叫我了……我哭了很久。不管怎么样,妈妈都永远爱你。为了你,妈妈牺牲什么都可以。” w?a?n?g?阯?发?B?u?页??????????e?n?Ⅱ?0???5???c????
宝儿会走路、断了奶、或咯咯笑之类的小事情,也都一一呈现在了手记里。不过篇幅越来越少,描述越来越简单,到后来几个月也不见得能出现一条记录。最后一条甚至是在宝儿三岁的时候,突兀地加进去的。
“宝儿,你别忘了,你妈妈是很爱你的!
你是个好孩子,你是个好孩子,妈妈爱你,妈妈爱你,妈妈爱你,妈妈爱你,妈妈爱你,妈妈爱你,妈妈爱你,妈妈爱你,妈妈爱你,妈妈爱你”
最后一笔划得长长的,好像要飞向半空中。
波西米亚将育婴手记揣进怀里,一眼也不看那一堆宝儿玩偶,小步走回了主卧室。她找到梳妆台里的那本日记,将它和手记一起放进收纳道具里;出门之前,她神经紧张地上上下下看了一圈,见哪儿也没有异样,才重新进了走廊。
“诶?”她正要走时,忽然停了脚,抬起头。
……刚才扫过天花板时,有一块木板的颜色不太一样,还挂着一个小铁钩子。她没有在平常民宅中生活过,因此花了她不少心思,才琢磨明白原来那个小铁钩子是干什么用的。波西米亚把意识力抛上去,勾住铁钩,往下一拉——木板顿时被打开了;在一团团激起的灰尘中,从天花板上落下了一条通往阁楼的梯子。
阁楼中的漆黑,在光鱼游近时败下阵去,昏昏蒙蒙地浮起了一层灰色。
波西米亚犹豫了几秒,低头看看楼下。她看不见楼梯下方的暗房,但四处安安静静,元向西好像还没出来;三条光鱼游在身边,照得四周亮亮堂堂。
谨慎起见,她爬上了梯子,没有急着进阁楼,站在梯子一半的高度上,探头往里看了看。
旧家具、去年的圣诞节装饰、积满了灰尘的许多只纸箱……在游鱼的光芒下一一从黑暗里浮现,又在光鱼游过之后沉回了黑暗里。看起来,这只是个一家人堆积杂物旧物的地方,没有什么出奇;因为阁楼面积小,如果三条光鱼都随着她进去,就亮堂得连一个黑影都不会有。
波西米亚目光又一次扫过纸箱,吃了一惊,急忙几步上了梯子。她匆匆走到一叠箱子前,捂着鼻子拍去灰尘,露出了下面的几个字“波西米亚”。
第1258章 少女时代的波西米亚
不知多久没有被打开过的纸箱里,扑出了一股闷捂久了之后、像发霉又像发臭的怪味。波西米亚使劲喷了两下气,好像要把吸进去的臭味再喷出去似的,随即才探进一只手,在里头翻了翻。
女人的旧衣服、叠起来的女式靴子、几本浪漫爱情小说、一捆捆杂志……她的目光在杂志上一跳,忙仔细看了一遍,发现这些杂志从1978年到1980年的都有;这只箱子是什么时候收进阁楼的,自然也就不言自明了。
往下数第二个箱子,明显比上一个还要旧。割破胶带一打开,波西米亚差点没被扑面而来的尘雾给呛得咳嗽起来;她在更多更杂的家庭旧物里翻了一会儿,翻出了一叠婴儿衣物。
“这么小?”她展开了一件扎着小蝴蝶结的婴儿上衣,觉得一只猫穿上去可能都会有点儿紧:“这得多大的小孩才能穿啊?”
这些大概是宝儿在襁褓里曾经穿过的衣服,后来长大了不穿了就被收进了阁楼里;有了上一只箱子锚定的时间段,这只箱子里的东西,不能推测应该是在1978年之前装好的,这已经是最晚的估计了——毕竟1978年时,宝儿已经四岁了,她婴儿时期的衣服总不能在外头摊了三四年。
最上方的箱子时间最近,越往下,时间也就越久远。但是不管哪只纸箱里,都没有什么特别古怪的东西;仿佛这只是一个最平常的家庭罢了。
她不会一直在这儿浪费时间呢吧?
波西米亚憋着气,一把推开了最后一只纸箱——纸箱角压在一块灰蒙蒙的旧桌布上,被推开时顺带着把那块布也拽下来了;纸箱子后头的角落里,顿时露出了两只款式方方正正、裹着一层黑旧牛皮的提手箱。
提手箱没有上锁。
波西米亚小心地打开了箱盖,目光停住了一会儿,随即忍不住有点儿失望地叹了一口气。
她还以为藏在角落桌布底下的箱子里,肯定有什么重要线索呢——但这只是波西米亚出嫁之前的东西,都是她从娘家带过来的一些个人杂物罢了。她结婚之前的日子,与这一家之后发生了什么,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