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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了。”

林三酒心脏陡然一缩,鸦江也在此时意识到了不妙,急急叫道:“等等——”

他的第二个字还未完全发音,邦尼兔的手臂已经骤然在他腰间急速收紧,没说完的话顿时变成了一道惨呼;好在他反应还算快,腰间腾地亮起一片白光,多少阻挡了那双手臂继续向内收拢的趋势——然而白光随即颤抖摇晃起来,好像也要被那双手臂压碎了似的。

林三酒心中一凛,赶紧抢身而上,然而就在她即将冲近鸦江身后的时候,只听他的身体里发出了一阵叫人肉紧的“咯吱”响——下一秒,皮肤、血液、内脏、骨骼就从邦尼兔的双臂之间炸开了。

上半身和下半身已经彻底断开的鸦江,半截向左、半截向右地掉在了地上。

……林三酒从一脸血中睁开眼的时候,邦尼兔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

这是她第一次真正正面看见邦尼兔,却很难说她把对方的面容看清楚了。这女孩刚刚攥断了一个人的躯体,浑身上下都被大量鲜血给浸透了;血液从她的背带牛仔短裤上慢慢往下渗,一路染红了她细细的腿、短袜和鞋子。

邦尼兔的卷发都变成了湿湿黏黏的一缕缕黑红,唯独发根处还是铜黄的发色。浓稠的血液一层层从她脸上淌下来,涂抹得五官模糊不清,张开嘴说话时,连牙缝中都渗了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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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处理你。”她眨了眨眼睛,睫毛都结成了一绺绺,好像涂了太多的血红睫毛膏一样。

“你试试好了!”

林三酒兀自不敢相信前不久还活蹦乱跳的鸦江,现在竟然已经被拦腰攥断了——她的目光避开了那一处地面,一眼也不愿意往他的尸身处瞧;愤怒之下,打开了【画风突变版一声叮】的双拳,就一左一右地向中央的少女冲了过去。

她也知道,如果对方真是人偶师级别的战力,她这一击恐怕不会起多大作用;不过这只是试探性的一击,只要邦尼兔有所动作,她就能找到下一个突破口。

邦尼兔那一双鲜明清晰的橄榄色眼珠,在鲜血包围中一转;似乎正要有所动作的时候,却忽然面色一怔——她居然不躲不避,只是微微一歪头:“诶?”

眼看着林三酒的双拳即将打上她的耳朵了,却猛地就像陷进了粘稠焦油里一样被牢牢地吸住了;不管自己如何用力,始终黏黏地拔不动。

“糟了!”意老师不由叫了一声,仿佛她不知道似的:“你现在反而门户大开了!”

邦尼兔微微皱起眉头,压根没急着反击,甚至连一眼也没有多看林三酒。她举起一根手指,在脸上的血液里蘸了一下,放进嘴里吸了吸。

那根食指拿出来时,被吸吮得粉亮干净。

“……樱桃味的?”邦尼兔看着手指,好像它背叛了自己似的:“还有……番茄酱?”

什么?

林三酒一愣,随即恍然大悟——在她抬起眼睛的同一时刻,邦尼兔身旁急速闪过去了一条影子,在经过她的时候朝她喝了一声:“还不快走?”

是鸦江!

林三酒目光急急一扫,发现地面上被截断的“人体”,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由一根木杆拖把支着衣服撑起的假人,拖把布伪装成的头发乍一看惟妙惟肖;被攥成两半的是一个充当躯体的枕头,和一大包假血浆。鸦江在血浆上显然费了不少心思,离得几步远都能闻见一股子腥味,想来要不是“血”渗进了邦尼兔的嘴里,叫她尝出了不对劲,他说不定能一直蒙混到现在。

“我走不了!”她扬声喊了一句的时候,鸦江的影子早就扑了过去,连余光都捕捉不到了。

远处的鸦江似乎低低骂了一声,邦尼兔冲林三酒一笑,一晃头从她僵在半空的双拳之间退了出去;眼瞧着她一动身就要朝鸦江追上去的时候,林三酒的意识力像喷薄而出的浪潮般一翻一卷,迎面拦住了邦尼兔的去路,将她阻挡得顿了一两秒。

她没有人偶师强大!林三酒心里蓦地闪过去了一个念头。

“多谢你了啊!”鸦江抓住机会一边跑一边喊,脚下连连加速,一个字比一个字听起来更遥远:“以后有缘再见!”

最后几个字,连听都听不清楚了。

“他抛弃你了。”邦尼兔转过头,湿漉漉的卷发贴在了脸上:“你还要拦着我么?”

明明看上去是普普通通的一个少女,在她面前,意识力却好像变成了一张薄薄的、紧绷起来的塑料纸,不知何时就会吃不住压力而断裂开来。林三酒咬牙硬撑的时候,突然只觉手上一松,刚才吸黏住她拳头的无形力量好像到了时效就消失了;她急急往旁边退去两步,同时立刻撤去了意识力——这个时候,鸦江早就跑得影子都没了,再追上去也晚了。

身边少了鸦江,她反而松了口气,轻松多了。

邦尼兔朝她慢慢转过身。

血浆干得很快,在她面庞上、背带短裤上结成了一层层痂似的干褐碎屑。她抬手抹了抹脸,窸窣声中露出了半张模样细致、五官小巧的脸庞,清秀而傲慢。

“喂。”她微微一笑,歪头问道:“这一轮游戏开始之后,你已经用过几件特殊物品了?”

林三酒一怔,不及张口,却在这个时候听见另一头街上逐渐响起了一阵急速奔跑下的“哒哒”脚步声。随着那脚步声越来越近,来人的眼睛也越瞪越圆,终于化作了鸦江的一声哀号:“我、我怎么回来了?我跑了个圈?”

第1150章 拳击台

也许是邦尼兔使出了什么手段,也许是鸦江的【喜剧常见桥段】又坑了他一把,反正现在鸦江回来了。他满脸惊惶,动作迅速,比名字就叫兔子的人更加像一只没头没脑乱冲乱撞的兔子。他几次想要转头再次跑掉,都被少女笑嘻嘻地拦了回来——邦尼兔显然很喜欢这个剧情的发展方向,拦截鸦江的时候,神色轻松得仿佛她是在牧羊。

几秒钟过后,当他绝望地停下脚步的时候,林三酒走上去拍了拍他的肩膀。

“给你。”她解除了一张卡片,“你掉的。我想你应该用得上它。”

她现在怀疑,鸦江之所以留这么一头长发,说不定就是为了能和拖把长得更相似一点儿。

惊惶中的鸦江带着几分茫然地接过了拖把,看了它一眼,好像这才反应过来它是什么东西似的:“噢,噢,对……你……她刚才干了什么?”

他被邦尼兔拦了几次,却连对方是怎么办到的都没看出来。少女一直抱着胳膊站在原地,有时轻轻一踢脚尖,他就像迎面撞上一堵墙似的仰面摔了过去。

“你一冲近了,她就不知用什么办法,把附近这一片地方都围住了。”林三酒的手指在周围空荡荡的地面上比了一圈,“我刚才试过了,我也出不去。”

邦尼兔好像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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