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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因为探员不让我们报告。”她说到这儿,慌慌张张地解释道:“我们也很犹豫,因为这不符合规定,我们配合他就等于违反了守则。但是探员发了好大的脾气,说他必须私下对犯人进行问询,还说这事关一项重要调查,我们如果走漏了风声,谁也担不起责任……但是我想了又想,至少我必须得通知典狱长……”

这个护士太棒了!

一开始的震惊褪去之后,波西米亚几乎马上就被喜悦冲没了——这可真是瞌睡时来了枕头!

不得不说,旧皮鞋这个人还真敏锐,她前脚才指示蛇皮做事,后脚就被他嗅出了蛛丝马迹——他不让医疗部向自己报告蛇皮苏醒一事,只有一个合理解释:那就是,旧皮鞋已经察觉到了二人之间的联系。他想要从蛇皮嘴里挖出来的,正是关于她这个典狱长的内幕。

波西米亚又是称赞又是鼓励地,从那个护士口中打探出了旧皮鞋与蛇皮的所在之处。那是一间位于二楼的观察室,窗外就是半空,想躲在窗户下头听墙根也不现实十来分钟以后,波西米亚蹲在医疗部后头的废料桶旁,脑袋正上方就是二楼的观察室。观察室窗户紧闭,里头的声音一点也透不出来;只是当人仔细瞧的时候,会发觉窗户缝隙模模糊糊、混混沌沌,成了一条细长的马赛克。

波西米亚第一次如此感谢笛卡尔精的存在。

每当房内响起谈话声的时候,对话内容都会由笛卡尔精复述一遍,传达到她的脑海里——副本主持人作出的游戏规则中,仅仅限制了进化能力和特殊物品的使用;恐怕连他也没想到,竟然还有玩家像养狗似的把一个副本带在身边。

“……不管是什么样的利益合作关系,你都不至于为她付出一条命吧?”笛卡尔精复述时,从声音上听不出身份;但这个问话的,显然是旧皮鞋无疑了——“她置你于危险中却不告诉你,再加上她又不是你们帮派的人,没有必要继续隐瞒。想想,我可以为你申请减刑……告诉我,Sandy Winters到底私底下干了什么?”

蛇皮似乎静了一会儿。隔了几秒,笛卡尔精才复述出了他的回答。

“Sandy Winters什么也没干。”

就在波西米亚以为他不打算交代了的时候,只听笛卡尔精继续复述道:“因为真正的Sandy Winters早就死了。”

第1076章 林三酒这个人就是不懂得合理利用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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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你已经完成了‘监狱风云’所有目标。”

……当副本主持人久违的声音再一次响起时,即使是一向精力旺盛、活蹦乱跳的波西米亚,也不由从骨子里涌起了一股深深的疲倦。精神一放松,浑身都突然开始疼起来了,尤其是后背,酸痛得几乎要开裂一样;她像个老太太似的嘴里“诶哟”声不断,慢慢趴在了地上,头顶的洋葱也颤颤巍巍地侧过身,一起倒了下去。

“这个游戏不错。”笛卡尔精倒是一点也没有同感,“还算好玩。我觉得应该还有其他可以继续深入的剧情线,比如那个要掩饰自己黑料的大人物……再来一次也不赖。”

“可饶了我吧,我最讨厌推理分析了!”波西米亚躺在水泥地面上,望着游戏结束后连云朵都凝固住了的蓝天,抱怨道:“有什么事,就不能痛痛快快打一架?”

话是这么说,但其实在有了蛇皮的情报以后,要在游戏中找出她的真实身份就不难了:从那四份银行对账单上的人名顺藤摸瓜,她和笛卡尔精很快就发现,其中一个人名Emma Green的生日,与保险柜的密码正好是一样的,都是“1127”。

而旧皮鞋为什么会知道她的保险柜密码,也顺势得到了解答:因为在保险柜键盘上,只有“1、2、7”这三个数字键上有她的指纹。旧皮鞋本来就怀疑眼前的典狱长,似乎与道上很有名气、却一直没落网的女性罪犯Emma Green有关系;拿着Emma Green的资料与这三个带指纹的数字键一对比,傻子也能发现密码就是她的生日。

“毕竟是游戏,适当降低了难度。”笛卡尔精评价道,“……不然谁干这么高风险的事,还用生日当密码。”

“现在即将执行一次洋葱脱衣。”副本主持人没让他们回味多久,“接下来,你还可以行使一次干扰‘期末考试’游戏的权利——注意,虽然你已经完成了所有‘监狱风云’的目标,但是一天没有给玩家林三酒成功开瓢,你就一天不能出去。”

波西米亚坐起身,觉得嘴巴里一阵阵发干。

“叽”地一声,头上洋葱就又被剥掉了一层皮——她心脏咚咚一跳,只听副本主持人紧接着就开口了:“你以前杀掉的仇家之中,有一个死者的亲友,正在到处找你复仇。”

这算个屁事——要知道,十二界里找她寻仇的人要多少有多少,她都能拿来下饭吃。波西米亚松了口气,不免又隐隐有些失望。

剥洋葱剥出来的事实,都是随机的……那么“五段生命”一事,她到底该怎么查明白?

“准备好了吗?你现在可以干扰玩家林三酒的游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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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游戏时间才过去了一天,她却觉得似乎有好久没见过那个家伙了——“行。”波西米亚一口应了下来,“让我看看她现在怎么样啦?”

说来也不算出乎意料,当“期末考试”游戏再次出现在一人一精眼前时,不管是远处的学生、一排排的课桌椅,还是窗户里白亮的天光……可以说,除了林三酒本人之外,一切都没有变化。虽然波西米亚这边已经过了两天,但林三酒那儿的时间,却连一场考试的一半都还没走完。

目光落在画面上的时候,她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

画面上的林三酒,此刻仍旧垂着头望着试卷,只是微微地从眼角瞥了一下波西米亚所在的方向——跟上一次相比,现在她的情况一看就很糟糕。

“你……你没事吧?”波西米亚润了几次喉咙,有心想调侃几句,都有点调侃不出口了:“你又做错了题目吗?”

微不可见地,林三酒轻轻摇了摇头。就这么一个动作,似乎都叫她十分难受——她现在倒是不必担心会因为抬头而受监考老师的斥责了:因为从她脖颈后方,不知何时凸起了一只巨大的、颤颤巍巍的半透明鼓包;浅白色的膜包仿佛会呼吸一般,里面隐约浮着什么影子,好像整体都是一个活物。

它长出来的地方,正好在林三酒项圈内侧上方一点点的位置;随着它刚才的一番生长,将项圈也挤向了后方——这么一来,项圈前方就紧紧地勒住了林三酒的脖子,把她攥得满面通红;一望即知,她现在将将处于勉强能呼吸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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