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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更加壮丽,不过没有这种直直伸入天空的……

嗯?

波西米亚眨了眨眼睛,甩甩头。

……伸入天空的什么?

她望着那两根细细的、高高的“柱子”,眼睛渐渐睁圆了,却迟迟无法理解自己看见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肉色的,虽然看上去细,恐怕也有一个人合抱那么粗了……不,她不可能看错……这两根“细柱子”,正在缓缓地朝天空中越伸越高,越伸越长,带着一种叫人难以理解的恶心感,慢慢“长”了上去……看、看起来,似乎是从箱斗里长出来的……

这他妈到底是什么?

波西米亚蓦地跳了起来,却没有贸然往箱斗里看;她半矮着身子,躲在箱壁的阴影里,脑海里不断飞闪过去了各种办法——就在她没拿定主意的时候,只听前方车头里顿时有人惨嚎一般叫了起来:“出、出来了!妈呀,真的出来了!”

“别慌,别慌!”老达的声音从另一辆车里响起来:“继续往前开,我们就快过边境线了!”

“但是,万一——”

“小六!你们几个把车开过来,绕到旁边看着点,一看这个车底要裂的话,就马上发信号!”老达似乎早就把各种情况都排演过一次似的,尽管朝装载车探出来的一张胖脸上没有血色,却还算有条有理:“……你们一看见信号,立刻把箱斗卸开!”

波西米亚从天空中收回了目光——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那两根光滑的细柱子在伸长时,看上去实在太恶心了。

如果他们要卸掉箱斗的话,她是不是得先跳到车头上去?要是跳到了车顶,她应该也能从高处看见箱斗里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吧……

等等,波西米亚忽然一愣。

老达说箱斗底部会裂?

为什么会裂?毕竟是这么厚实的东西……

就在她想到这儿的时候,她眼前的金属箱壁忽然慢慢鼓胀起来,逐渐浮凸出了一个起伏不定、人头大小的圆包——就像是有人藏在一张床单后面,正一点点往前探出了一张脸。

第1036章 三宝拼盘

在意识到床上人睁眼了的那一瞬间,林三酒突然急急退远了好几步——多亏了她的身体反应比意识快,猛退出去一段距离以后,人偶师和他下巴下方的口水巾就隐没在了影影绰绰的昏暗之中,看不太清楚了。幸亏在发现楼内光线昏暗以后,她就摘掉了面具,不至于被攻击;毕竟不管是什么东西看见了她,只要是“看”,就必须要有光线。

二人的目光在黯淡光线中遇上了,空气中静默了几秒。

“……你有毛病?”

人偶师开口时嗓音嘶哑虚弱,和以往的阴沉冷淡一比,乍一听几乎不太像同一个人了。

“这里……怎么回事?”仿佛每一个字都能叫他昏过去一样吃力。

她没料到他会醒得这么快。

眼下的情况,可真是有点不好解释——在林三酒挠了挠脸的工夫,见床上人影似乎已经不耐烦地要挣扎着坐起来,忙叫了一声“不要动!”;心急之下没有多想,一连串关键词就从她口中滑出来了:“大洪水、传送、你的签证、可食用真理、医院!”

……还行,还挺好解释的。

最起码,人偶师是立即就明白了来龙去脉——他果然放弃了挣扎,重新倒回在枕头上。仅仅是这么一个动作,已经叫他呼吸急促起来,喘息声流淌着搅动了暗夜。

或许是因为伤重,他似乎还没发觉自己下巴底下多了一块东西……林三酒顾忌着口水巾的威力不敢走得太近,远远地站着,探着脖子问道:“我没找着医生,要不你再睡一会儿?”

就算在黑暗中,对方眼睛一翻时泛起的光,也能叫人心中一寒。

幸亏她早就看习惯了。

她猜人偶师此刻一定有很多话想问,但他现在只要一张口,就会低低喘息起来;应该是不愿意在她面前示弱的原因,人偶师死死抿着嘴,一个多余的字也不肯说。 w?a?n?g?阯?F?a?b?u?y?e???????????n????〇????5????????

那么只好由她来开启话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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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身上有什么治疗或者保命用的特殊物品吗?”林三酒绕开他的病床,再次打开药柜问道。

“……没有。”

她暗暗叹了口气:她的确想象不出来一个惜命的人偶师。反正“什么时候死了,就什么时候拉倒”——她其实很难理解,人究竟怎么才能抱着这样的念头活下去。

“这边有些东西,我看看有没有能用上的……你先安心睡吧,我在这儿守着,不会出事。”

“……有你在才没法安心。”

真希望受伤的是他的嘴。

“……别碰我。”

林三酒刚找着一卷绷带,就被这几个字给顿住了动作,只好不尴不尬地放下绷带,等着他再次昏睡过去——“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哪里不舒服?”

“……你从过家家医学院毕业了?”

就算拼着喘不上气,也不忘记冷嘲热讽……她除了叹气,一时间被堵得没了话说;听着暗夜中人偶师沉重地呼吸了一会儿,终于化作了几个字:“为什么……?”

她一瞬间觉得自己明白了。

他们从来都不算真正意义上的同伴,事实上,林三酒连他们之间的关系究竟算什么也说不上来——这种微妙的关系,早就偏离了同伴、朋友、敌人或夫妻等等任何一种标准定义;他们彼此对抗、彼此了解、彼此不喜,但路途却已深深纠缠在了一起。

让人偶师活下去,就得让他生气,即使这意味着……以后可能会有更多的人因这一夜而死。但是以后的问题,就放到以后去愁吧。

“我救你也不为什么,毕竟我们也算熟人了。”她拉开又一个抽屉,弯着腰说:“总不能真看着你死。你这个人别的优点没……嗯,不过你言出必行。你既然当初没杀我,我现在也不能放着你不管。”

她就着手电光拿起一管药膏,尽管一个字也不认识,还是像模像样地看了一会儿,背对着他说:“你放心,没事的,祸害活千年嘛!”

人偶师大概果然因为生气而有了求生意志,他现在还没有拼着一条命弄死她就是最好的证明。看着她没一会儿就翻出了一整盘的瓶瓶罐罐,他喘息了一会儿,显然是忍住了愤怒才慢慢地说:“我是问……为什么,我肩膀上有一条韭菜。”

……不好解释的部分来了。

“嗯?韭菜?这就奇怪了。”林三酒没上过清久留的表演课,立刻别开脸,免得叫当事人看出端倪:“用不用我给你捡掉——噢,好好,我知道了,我不过去。”

余光里,他拿掉韭菜的吃力样子,简直叫人有点坐立不安地难受。不过她没有流露出一丝不该流露的神色,眼观鼻鼻观心地装作看不见;在人偶师好不容易恢复了稳定气息以后,他终于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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