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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的空间都切割封锁得严严实实。

在即将要掉落下去的前一刻,林三酒一脚踹在了身旁另一条柱子上,借着冲势舒展手臂,一把抓住了拱顶下的吊灯。那几只病魔几乎是挨着她的衣服从她身边擦过去的,当她牢牢攥紧了吊灯灯枝的时候,只觉连手心里泛起了一层汗。

身处于这个高度上,她终于能隐约看清楚人偶师的所在之处了。

……无数白色丝线牢牢挂在穹顶上,穿行在昏暗之中,编织成了一张厚厚的、吊床般的大网。在这片悬空而轻盈的白色丝床深处,一个黑色人影正一动不动地倚靠在几只松软的大枕头上,眼角偶尔闪起了一点亮粉泛起的光。

“你是怎么爬上爬下的?”

林三酒吊在灯上,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没敢跳过去。她不是怕自己的体重将那丝床压毁了,主要是怕在跳过去的过程中被袭击。“你跟个蜘蛛一样趴在网里,能把伤养好?”

“在看见你之后,确实恶化了。”人偶师冷笑了一声,“看来大半年没见,你的能力没有多少长进,胆子却越发大了。”

“你为什么要呆在半空中?”林三酒早就练得百毒不侵了。

“因为像你这样的蟑螂就过不来了。”

被骂蟑螂还是头一次,看来他是把在数据流管库里受的伤都算在了自己头上,现在仍然还是满腔郁怒。林三酒挂在灯上叹了口气,不等这一口气吐完,眼角余光就瞥见一个什么小小的东西直朝自己袭了过来;她急忙一松手,“咚”地一声重新落回了地上。

“你下来吧。”林三酒躲过病魔,仰头喊道,“人偶到底是人偶,不是医生……我愿意帮你。”

“我用你帮?你就是医生了?你还不如脑死亡的人有用。”

如果不是因为害怕人偶师,瞧波西米亚那副涨红了脸的样子,恐怕差点就要笑出声来了。

“我买了房子,里面有个医疗室。”林三酒没理会她,试图让自己听上去更加自然一点儿:“猫医生不是在你手里吗?去我那里的话,它就可以给你好好治疗了。”

黑暗中安静了一会儿。

人偶师似乎强压下了又一声咳,这才带着微微的喘息,低低说道:“你不就是想要找回那只猫吗?”

不等林三酒想好怎么回答,他冷冷一笑:“不可能了。”

“你——你什么意思?”

“那只猫丢了。”人偶师阴阴沉沉地说,“不在我手上了。”

林三酒愣愣地站在原地,有一会儿竟没有想好该先问什么——猫医生怎么会突然不见?它现在是死是活?发生了什么事,连人偶师都掌握不了它的下落?

“现在你知道了。”人偶师凉凉一笑,“你可以滚了,你捡的这个人留下。”

波西米亚好像被突然宣判了死刑一样白了脸色。就在她颤抖着嘴唇,脸上渐渐浮起了赴死的勇气,伸手取下了一只镯子的时候,林三酒按住了她的胳膊,扬声问道:“你要她留下干什么?打杂吗?”

毕竟现在人偶师身边没有了灵魂女王。

她没有等来对方的回答,却也不气馁;林三酒示意波西米亚多叫了几条游鱼出来照明,一边挽起袖子一边说:“你反正不下来,那我也不走了。波西米亚,来,跟我一起清理个地方,我们搭个帐篷,今晚就住这儿了。我有好多问题要问他呢。”

第0章 (题外话)祝大家元旦快乐!

“这个请假条发晚了,诶嘿嘿。还有半小时就2018了,希望大家能有个温柔的新一年,我们2018见!

第884章 刚才见到他时为什么会高兴来着

人的百分之七十不是水吗?

要是人也能像水一样蒸发,化作水蒸气飘上天空,再以水滴的形式落下来,重新凝成个人形,那该多好啊。

……虽然波西米亚一个字也没说,但在跳跃的火光之中,她被映红了的面庞上却清清楚楚地流露出了这样的信息。她抱着膝盖紧紧缩在火堆旁,好像打算要尽量缩小自己的身体、淡化自己的存在感,然后趁人不注意蒸发掉似的;至于生火、堆石头、搭帐篷之类的活儿,自然全都是林三酒一个人辛辛苦苦干完的。

“你也该缓过来了吧?”她坐下来抹了抹汗,“有什么可怕的?这都好半天了。”

波西米亚白了她一眼。

“你瞪我干什么?我不是早就提醒你让你走了?”

波西米亚扁了扁嘴,要哭不哭的样子,一看就是憋住了满腔的委屈不敢出声。林三酒见状叹了口气:“你放心吧,我不会让他杀掉你的。”

没想到这句话却捅了马蜂窝。

“你自身都难保了,拿什么保证?人偶师——嗯,大人——会听你的?”

不等林三酒开口解释,只听头上凉凉地响起了一声笑。她后脖颈上的汗毛当即竖了起来,刚要跳起身时,地上一片乱砖碎木之间却冷不防地激射起一个小小的东西;猝不及防之下,林三酒的后背登时就被它击了个正着。

她猛地摔在地上,感觉胸腔里使劲地发起痒来,仿佛要把肺都一块儿呛咳出来的时候,听见了人偶师明显轻快得多了的声音:“……你说得不错,她确实自身难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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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西米亚喉咙里“咕咚”一声,又不敢说话了。

“病……病魔?”在咳嗽的间隙里,林三酒好不容易才挤出一个嘶哑的声音。她既惊又怒,但仍然不大敢相信人偶师真的会打破承诺杀了她:“……是什么病?”

不必人偶师回答,这个答案她很快就知道了:一种治不好的病。

“阿嚏!”

伴随着又一声响亮的喷嚏,几点唾沫星子飞溅进了火堆里。林三酒半垂着眼皮,慌忙摸索几下抓住了一卷卫生纸,撕下一块使劲将鼻子埋在了里头——由于擦得太频繁,鼻子上的皮肤已经又热又痛了;她眼里含着一包泪,看什么都模模糊糊的,却还是看见了波西米亚往远处挪了挪。

人偶师似乎愉快了不少。

“杀了你怎么能比得上折磨你。”他轻轻地说,“你不走也可以,我正好有不少新手段想试试。”

重感冒的痛苦,甚至比真受伤更叫人难受。那种像是把脑子端上火,咕嘟咕嘟煮成了一锅粥的昏沉,连带着眼泪鼻涕一起不受控制地往外流的烦躁,几乎叫林三酒想抓破谁的脸皮。

她一张口,自己都能听见液体在鼻腔里、喉咙里的呼噜响:“你、你这个人,就是太不成熟了……”

波西米亚窸窸窣窣地往后爬远了一点。

“你为、为什么会在这里——阿嚏!”林三酒重重地吸了一下鼻涕,抹掉眼泪,觉得自己现在看起来八成像是毒瘾犯了:“你,你的人偶,跑到那个医院去干什么……”

仅仅在数秒之间,她的喉咙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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