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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一向把它当灯用。”林三酒闲谈时,心里却仍然惦记着“密室杀人”这一个新的可能性;思考了一会儿,她问道:“你常常看侦探小说,你对这个怎么看?”

即使谈起感兴趣的事物,龙二眼睛里也亮不起一丝火花。

“都不是真正的密室啦。”他声气低沉地说道,“顶多只是看起来像密室……最后总会证明哪里有一个什么障眼法的。这就是所谓的‘诡计’了。偶尔也有那种利用机关从外锁门什么的诡计,不过……只有在小说里才行得通,毕竟现实中太多变数了。”

林三酒正绕着仓库转圈,闻言看了他一眼。“难道你试过?”

“上中学的时候,有一个‘兴趣展’……我本来想演示一下密室诡计的,结果那根钓鱼线怎么也不听使唤。”

简而言之,龙二从小到大,身上都环绕着一股“失败者”的低压气场吧。

话说回来,这个密室里的“诡计”又会是什么呢?

她一边思考,一边试着重建出了带着窗户的那一面墙。从玻璃碎片还原出的窗户不大,很难想象一个成年人能从里头挤出去,更别提凶手很大可能是个男人了。

如果能再次模仿礼包或者女娲就好了,只不过这两个选项都从她的列表中消失了。

她刚刚在心里叹息了一声,忽然只听一道长长的呼叫音划破了夜色。有那么一瞬间,林三酒以为自己是思念礼包而出现了幻觉;直到她怔怔转过头,远远看见了呼叫器上一亮一亮的蓝色光点时,才意识到自己没听错。

季山青正在呼叫她。

呼叫音响起第二次时,蓝色光点被一道影子遮住了。那具尸体停在了联络器旁边,仿佛知道林三酒会过去一样,脚下不动了。

第840章 听见的唯一一句话

“自从大巫女离开以后。”

意老师听起来又急又气,带着一股恨铁不成钢的劲儿埋怨道:“你就再也没有锻炼过你的意识力了,你现在知道后悔了吗?”

如果她是一个真人,林三酒恨不得能一把捂住她的嘴。在她又一次用意识力拾起联络器的尝试失败以后,她实在不想听见意老师那一番“我早告诉你了”的说教。

那具尸体正好挡住了联络器,对面就是一堵墙;她不想靠近尸体,但她的意识力却根本无法胜任转弯、规避和拾取之类精细的操作。她唯一会的,就是将意识力一股脑儿地像海浪一样打出去,轰开前方的所有敌人。

现在,这个办法却不能用了——她不敢冒险把联络器也打坏。

如同夜半森林里长长一声鸟音,联络器又一次发出了呼叫声,音波在黑暗中遥遥回荡开来,甚至仿佛比前几次略多了几分焦急。

这是第四次响铃了,她一时间却急得毫无办法;林三酒一咬牙,抬步就朝前方走去。

“停下!”意老师怒喝道,“那不是一具普通尸体,那是一个副本生物!你都听见副本的警告了,你不能让它靠近你——快停下!”

“那你说怎么办?”林三酒在脑海中吼回去了一声。在她听见季山青的联络呼叫时,她就已经方寸大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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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办法,想想办法……”意老师连声气都乱了。

她想过用【未完成的画】把联络器吸引过来,但画面吸引速度太快,林三酒没把握自己一定能在联络器入画之前把它抓住。【百鸟朝凤】只能引来敌人,却引不来某种东西;【龙卷风鞭子】倒有可能把它卷起来砸上墙,砸得粉碎……

第五声呼叫落了下去,夜色重新落入一片死寂。林三酒的心脏倏然被紧攥住了,在她呼吸一顿的时候,第六声呼叫再次响了起来——也叫她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前段时间她害怕联系礼包,现在却害怕礼包联系不上她。

虽然有点太浪费了,但眼下好像也只有那一个办法了。

林三酒转头看了一眼龙二。后者此时仍然坐在草丛里,半张着嘴——他刚才似乎问了一句“是电话吗”,但她压根没有工夫回应他。

【皮格马利翁项圈】……只能用它宝贵的五分钟能力效果,来拿到联络器了。

她刚要朝龙二开口,第七声呼叫音正好在响到一半时戛然而止。

余音似乎仍然盘旋在夜色里,在人的耳膜间留下了隐隐的幻觉。

礼包一定又失望又着急吧?

林三酒死死咬住嘴唇,拳头在身侧微微发颤。这比肉体上的痛苦更让她受折磨——那是她的亲人、朋友、伙伴,那是她的季山青,在镜花水月般的一刹那间与她又一次擦肩而过了。

那尸体微微摇晃了一下,好像也察觉到联络器的不同了。

就在她感觉鼻子甚至有几分发酸时,静默了一会儿的联络器,忽然又一次长长地响了起来,蓝色光点蓦地跳进了黑夜里。

他没有放弃!

林三酒吐了一口颤颤的长气,带着感激之情朝尸体的方向抬起了脚步——她顾不得那么多了,大不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现在,与礼包说上话才是最重要的。

那具尸体仍然站在原地,佝偻着的后背和肩膀上空空如也,一眼望去像是没有头颅一样。不等林三酒那一步落下,那背影忽然“咯啦啦”地发出一阵叫人牙酸的骨节摩擦声,似乎又矮了一截。

这一声响,把她的脚步给顿住了一瞬间。

紧接着,林三酒就见那黑影越发深深地蜷曲下去,随即“滴”的一声,联络器的呼叫音中断了。

诶……?

她怔怔地看着尸体和联络器——她以为自己会看见一片黑暗,但那个蓝色光点仍然在一亮一亮。

那么就是说……她感觉自己脑子都有点儿转不过来了。

幽寂漆黑的夜仿佛凝固住了似的,一丝声息也没有。这半秒钟漫长得简直无穷无尽,直到那尸体突然发出了一道低低的哈气声——就像是从活埋了不知多少人的地底深洞里,吹出了一阵腐败的风一样。

紧接着,一个林三酒久违了的、山泉水般的清澈嗓音,像是吓了一跳似的打破了寂静:“……姐、姐姐?”

是礼包!

真的是礼包!

在短短一刹那间,林三酒脑子里翻滚过去了不知多少个念头。季山青听起来似乎没事,也许他仍旧好好的,上次只是虚惊一场;他既然主动联络自己了,那就说明他的战争可能也接近了尾声,或者已经结束了她自己也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双脚正朝联络器匆匆赶去,甚至连意老师那一声喊都没有听见。

“……姐?”季山青的声音里微微带着一点儿急促的喘息,不知是刚刚经历了一场战斗还是因为心情也正焦急着:“你听得到吗?”

这仅仅发生一两秒钟之间,“我在”这两个字已经冲上了舌尖,就在林三酒即将把它们脱口而出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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