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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见到房主本人才能发动麦克老鸭技能。

“没关系,你可以在碧落区里将钱币换成支票,到时按数字给钱就可以了。”他忽然体贴了很多,“我的中介费用是百分之一——”

“等一下,在交易之前,我得去看看房子吧?”

地产经纪人顿了一下,响亮地咂吧了一下嘴。他似乎考虑了一会儿接下来这句话要怎么说,才不会惹林三酒生气:“这个嘛,实地考察是不行的……这可绝不是因为房子有什么问题!你要是愿意,我可以联系房主,给你安排一次全息影像体验,跟走在房子里一模一样……”

“为什么不能让我亲自去看?”林三酒挑起一边眉毛。

地莫吐了口气,使劲揉了一把脸。他现在的模样,活脱脱像是一个刚刚摸着马拉松终点的选手,又被告知赛程延长了二十公里。

“你以为我喜欢在厕所里卖房子吗?”他疲惫地说,手指叉在头发里:“你知道我一天要听多少次别人尿尿吗?遇见拉肚子都不算什么,昨天晚上还有人从隔间缝隙底下向我伸手指……我不行,我不喜欢男人。”

林三酒愣愣看着他,不明白他怎么忽然提起这个来:“那你走啊?”

“在我所有的办公地点中,厕所算是比较安全舒服的了。”地莫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这一行潜藏的危险太大了,说不好哪天就没了命……我如果有一对儿好爹妈,也不至于沦落到这个行当。”

他说到这儿,目光在隔间门上转了转,突然停了口。

“你又不是卖毒/品——”林三酒失笑道。

“迷幻蘑菇三十龙特一克,卖它的话,走哪儿都受欢迎。”

地产经纪人满腹辛酸地合上马桶盖,咕咚一声坐上去,幽幽地说:“你们进化人本事大,脾气也大,没有一个进化人是找不出一个仇家的。凡是能在十二界落脚的,更加不是小人物……谁都想要逮住那个卖房子给自己仇家的地产经纪人,问出来对方在哪儿住、如何破解房子的伪装屏障、怎么控制住仇家的逃生之路等等……最重要的是,现在可以在房子里安装固定传送点了。”

林三酒一惊,登时有点明白过来:如果有仇家蹲守在自己的住房里,专门等着自己传送前还没睁眼的那一刻,那么不论是多么了不起的人物,都只有身首分离的下场。

“告诉你,做这一行的只有我们没进化的普通人。你知道为什么吗?”

林三酒摇了摇头。

“因为我们毫无反抗能力,必要的话随时能灭口。”地莫看了她一眼,“所以我们也学精了,不必要的、会给自己招来危险的信息,比如房子地点,我们一概不知道也绝不打听。”

“我没有那种仇家。”她安慰似的笑了一笑:“以前有一个,不过后来应该算是成了伙伴了。”

地莫盯着她看了一眼。“不可能,凡是在十二界购置房产的人,都一定有人希望置其于死地。这他妈简直是我们这一行里的魔咒了!”

“真的没有。”

“那你可就是我遇见的第一个了。”大概是看在佣金的份上,地莫神色勉强地赞同了一句。他从马桶上站起身,写了张带地址的条子给她:“你走吧,明天这个时候,到这儿来体验全息影像。如果能当日交易,那可更好了。”

林三酒的心脏忍不住咚咚跳了起来,眼前又浮现起那只雪白的圆环;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一眼看中了它,像个等待初恋约会的小少年一样迫不及待。

门一开,长足就转过了头。看来它刚才一直靠在洗手池那儿等她出来。

地莫将林三酒送出了洗手间,始终与裂口女之间保持了好几步的距离;他眼睛低垂着,一眼也不看长足,就像是它不存在一样。

在回去的路上,裂口女刀片一般的手臂骨在空中不断地挥舞,虚影模糊成了一片。似乎短短几个小时里,它又积攒起了急需宣泄出去的欲望。

第722章 它叫什么名字?

长足在接下来的这段时间里,不知怎么沉默了很多。

仅仅是几个小时的功夫,它就比一开始初遇时看着更接近一个堕落种了,一双眼睛总浸在阴影中,微微地泛着爬行动物般的凉凉光泽。林三酒对它的戒心逐渐加重,不过连她自己也说不好,她究竟为什么仍然留着这个裂口女做向导。

结清这一日的向导费用,当二人往回走时,已经接近凌晨四点了;这是黑夜最深浓的时刻,也是这片街区彻底将放纵的狂欢、蓬勃的脉动释放到最高潮的时候。

“我六点钟要开店,现在得回去做准备了。这儿很值得一看,不少人都是为了这片街区才专门传送来碧落黄泉。”长足不得不提高嗓门,才能叫林三酒在一片喧嚣中听清它的声音:“我把该告诉你的都告诉你了,你可以自己在这儿逛逛,或者找个旅馆睡一觉,中午的时候你来找我,我告诉你去哪儿换钱。”

“你不同我一起去吗?”她大声喊道,虽然二人之间仅有几步之遥。

一个年轻的胖男孩咯咯笑着从她们之间挤了过去,步伐摇摇晃晃,每走一步,蓬乱的头发就会向四周炸开一次,像是顶着一头不断爆炸的小烟花。他显然已经喝得很醉了,却仍然在试图与其他人竞争,要抓住半空中来回穿梭的耀眼银光。

“我要看店,夜里一点才下班。”长足隔着暖烘烘的人潮——林三酒只是回头看了一眼的工夫,它就又被挤远了:“再说,你也不想让别人跟着你去处理钱吧?”

林三酒冲它比个明白了的手势,裂口女点点头,转身扎进狂欢的人群之中。它的步伐看起来有点吃力,因为身边全是对它视若不见、碰碰撞撞的进化者;不过长足还是像一条逆流而上的鱼一样,最终消失在人潮之中。

直到它走得没影了,林三酒也没有弄明白它身上到底戴了哪些控制措施——因为长足浑身都穿得十分肥厚臃肿。

她慢慢停下脚,目光从眼前不可思议的、令人目眩的狂欢流连着——她从没有见过这样近乎疯狂的欢乐:漆黑夜幕下跳跃舞动着无数色彩,将天空映得流光溢彩,如同一块彩虹化作的宝石。那栋会呼吸的楼脱了下外皮之后,露出了里头一团光泽不断变化、图像不断扭曲的莹润楼体;林三酒盯着它遥遥看了几秒,耳边果然响起了一阵仿佛能直击脑海深处的热烫音乐。

这是一种她从来没有听过,也不知道该怎么描述好的音乐,它在血液里闪烁着滚热的橘红光芒,感觉好像即将要托着她离开地面一般;没过一会儿,意老师就咯咯笑着、在她脑海中不住求饶:“受不了了,这音乐挠得我好痒痒!我怕痒!”

林三酒挪开目光,音乐却仍然萦绕不散,暖洋洋地往骨子里钻,好像要把她胀成一个轻飘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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