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厅。
厅的面积不大,墙上挂着一张又一张的海报,看不清楚内容。在指示灯微弱的绿色光芒中,一扇写着“入口”的门,正沉默地立在大厅另一头。
“不是说还有三个人吗?” W?a?n?g?阯?f?a?布?Y?e?ī????ü???è?n???0????5?﹒??????
“是的,您从这个入口进去以后,就能看见另外三位游客了。”老人的语速忽然流畅起来,似乎是不知道已经把接下来的这段介绍说过多少遍了:“这一个杀人案体验游戏,安全性是很高的,背景全部来源于世界上真实发生过的杀人案件。您进去了以后,会与其他几位游客一起,随机分配到杀人案中的角色。当然,您是绝对不会被分配到凶手一角的——毕竟还等着您去抓凶手呢。”
林三酒一边听他说,一边已经来到了写着“入口”的门前。她停下脚步问道:“必须要抓到凶手,才能结束游戏吗?”
“不不,那万一抓不着的话,这游戏可不就没完了吗?”老人珍重地抱着手里的白毛巾,笑道:“其实这只是一个体验游戏,您想在里头干什么都行——保护受害者啦,抓凶手啦,游览观景儿啦,甚至吃吃喝喝……都行,看您喜欢。”
“那要怎么才能结束游戏?”
“等那一位凶手被抓了,或者沉寂下来再不犯案的时候,游戏就自然结束了。游戏里的事件进程,与历史是相符的。就算您几位没能抓住凶手,也不影响。”
一边说,老人一边为林三酒推开了门。
“你还没告诉我,是什么杀人案——”
林三酒还有不少话想问清楚了再进去,因此用一只手抵住了门;却没想到门一开,里头一阵凉风迎面吹了上来,如同一条力道极大的绳索一般,拦腰就将她卷了进去——以她的力量,她竟然没有丝毫抵抗之力,一个趔趄就撞进了门后的昏暗空气里。
隐隐约约地,从她身后传来了一声门被关上时的“咚”——林三酒忙稳住了脚,四下一望,不由愣住了。
细细的雨丝弥漫在天地间,将这个深蓝色的清晨涂抹成了一片朦胧。石板马路上不大平整,积着一汪汪浅浅的水光,水光下沉着泥和灰。即使湿湿冷冷,空气里仍旧充斥着一股淡淡的硫磺气味;透过浓浓的烟雾,被欧式建筑物隔出来的狭窄走道上,好一会儿才能隐约看见一架马车,远远地经过。
只听身边不远处的积水哗啦一声,从一旁走近来了三个人影,在她的身边站住了。林三酒猛地转过头去,然而紧接着就被失望所笼罩住了。
这三个游客里,没有季山青。
“这……这是哪里?”一个身材又高又长的男人,有些茫然地转着目光;在他身边,是一个看上去跟他很有几分相像、但却矮了一头,也年轻了几岁的版本——二人都生着一张如同土豆般不规则的脸,看起来应该是兄弟。
“这里是19世纪的英国伦敦。”
另一个年轻人在他们身边,轻声说道。仿佛是察觉到了林三酒投过来的目光,这个模样斯文的年轻人立刻不自在地低下了头去,用更细的声音说道:“……准确来说,我猜应该是1888年……开膛手杰克生活的年代。”
第539章 第一日
随着话音响起,林三酒与另两个兄弟一齐将目光投在了那年轻人的身上。
街边的煤气路灯一盏盏地灭了,那年轻人低垂着头,面目显得越发含糊不清。他个子不高,穿着一件陈旧的牛仔夹克——老式牛仔夹克的双肩又高又宽,空荡荡地挂在他削瘦的身体上。
“你怎么知道,这里就是19世纪的伦敦?”那对土豆兄弟之一发话问道。
这两兄弟都生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瞳仁又大又黑。他们脸型不大规则,但神情却很相似:不管说什么,他们总是圆瞪着一双眼睛,目光直勾勾地看着你,总叫人想挪开目光——毕竟对于大多数人来说,与别人四目相对总是一件不大舒服的事。
林三酒在心中暗自比量了一下,发现那个哥哥也只到她眉毛处——这样一来,她作为唯一的女人,反而成了个子最高的人。
那年轻人的性格似乎很内向,闻言有些不好意思地瑟缩了一下,这才抬起了脸:“……因为我对开膛手杰克一向很有兴趣,读过很多关于他的资料,所以一看见就知道了。你们也是刚来的吗?”
他带着一点广东口音,生着一对双眼皮的丹凤眼,看上去清秀文雅,怪不得那个老人的描述会让林三酒产生疑心。
“等了老半天了。”那个哥哥不耐烦地说道,终于将他直直的目光从那年轻人身上挪开了;林三酒能清楚地感觉到,后者明显松了一口气——“现在那个什么杰克,开始杀人了没有啊?怎么抓住他?”
那年轻人忙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好几百年了,也没有人知道开膛手杰克到底是谁。连当初的伦敦警察也无能为力……要抓他,并不容易。”
那弟弟吐了一口气,圆睁着眼睛看了一圈,自言自语地道:“……真是个古怪的地方。”
“不止是古怪。”林三酒忽然插了一句话,几个人同时朝她望了过去。
她揉着太阳穴叹息道:“……恐怕这个副本的安全性,也不像守门老人说的那样高。最起码,我想我们的进化能力、特殊物品应该都用不了了。”
说话的时候,她已经悄悄将【战斗物品】滑进了裤子口袋里——它现在看起来,完全就是一块普普通通的陶泥。林三酒原本是打算将它卡片化收起来的,但是现在连【扁平世界】也哑了、不再回应了。
另外几人一愣,互相看了一眼,却没有人出声。
——这些人萍水相逢,彼此几乎没有什么信任,不肯出声说一句“我的能力真的失效了”,也算是在情理之中。
几人商量了几句,决定顺着这条街先走一走,看看有没有什么发现。他们被分配的角色,也都不是什么重要人物,无非是生活在伦敦东区这一片贫民窟里的一员罢了——没走上一会儿,那对兄弟就先被“认”了出来:原来他们俩是附近一个小酒馆的老板;认出他们的,是一个摇摇晃晃、喝得半醉的东欧移民,还一个劲儿地问“是不是现在要去开门营业了”。
清晨还带着淡蓝的天光,在雨幕和白雾中更昏暗了。虽然那年轻人读了不少关于开膛手杰克的资料,但显然也是头一次来到伦敦;走了好几圈之后,一行人才找到了东区著名的白教堂——据说死于开膛手杰克的第一名受害人,一个被刺了三十九刀的中年妓女,就是在这附近被发现的。
连绵阴雨中,这条小巷显得更加幽暗了。19世纪的伦敦空气中,永远弥漫着刺鼻的、硫磺一样的烟味,连雨丝也冲洗不掉眼前深深浅浅的雾霾。在这条朦胧得仿佛不真实的小巷里,几个人沉默地、没有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