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限了。
“10,9,8,7,6……”
眼看只有几秒钟剩下了,林三酒也没有时间用血做记号,忙一拳砸在了脚下的镜子上;眼看镜面果然出现了裂纹,她便急急忙忙地便也冲向了季山青离开的那面镜子。
仿佛只是眼睛一闭一睁的功夫,她从镜子里跌了出来,这一次,变成了一个矮矮胖胖的小圆球。
身高一下子缩了近一半,连镜屋也变得好像更大了似的;光是适应这个低海拔的视角,就花了林三酒好几秒钟。
只是这一次,在她看清楚了这个新镜屋的结构以后,几乎是没有犹豫的便又提步朝正对面的那块镜子走了过去——一边走,一边还不忘套上了靴子。
……季山青的办法,她已经想明白了;甚至可以说,她是和季山青那个人想到了一块儿去。
镜屋虽然各个都是不规则的形状,但受限于外部“容器”的形状和面积,它们注定只能排列成一个圆——尽管这个圆形可能不是特别标准。
而从外部被“吸”进内部,也就意味作为起始地的第一个镜屋,一定是靠近建筑边沿的最外侧;在第一个镜屋里,自己从中掉出来的第一块镜子,应该是直指着钻石建筑的中心。
这个时候,假如能找出镜屋中与“入口镜子”夹角角度最大的一块镜子,若顺着它找到了第一个“墙角”,也就找出了与“入口镜子”尽量保持在同一条建筑外缘线上的那一块镜子。
而从第二个镜屋开始,就不能用同一种办法继续往下走了。
尽量依照“外缘线”前进,则是这个办法的重中之重;一旦脱离了外缘线,也就是脱离了参考,到时可真要迷失在茫茫镜屋中了。
这样走下来,当林三酒再一次遇见自己出发时的那个镜屋时,就说明她已经绕着钻石建筑走了一圈了;虽然笨了一些,却是探索这个镜屋建筑结构比较可靠的办法了。
不管怎么样,从第二个镜屋开始,本来应该从“出口镜子”正对面的镜子前进的。
然而在林三酒进来的时候,压根没有考虑这么多,镜子都是随便选的,早就不知道怎么掉头回到第一个镜屋了,更不知道什么夹角角度之说;但是好在,她竟然碰上了季青山。
那个面貌十分中性化的年轻人,很显然正是在采用这个方法;那么只要跟着他从他离开的出口出去,想必又能回到边缘线上了。
只是接下来,就要靠她自己了。
由于镜屋的形状都不大规则,要找出哪儿是“正对面”还真不容易;有时甚至不得不掏出【女奴的捆缚绳】,用作测量角度的工具——到了这个时候,林三酒真是万分庆幸之前那个丢了狗绳的人没有买走她的捆缚绳。
而在一连咬破了几次手指以后,她也终于后知后觉地反应了过来。
“明明我有刀啊!”林三酒怀疑自己的智力都被镜屋占用了,以至于竟没有想到这一点:“用刀作记号不就行了吗?差点都贫血了……”
在划了一个歪歪扭扭的“13”记号之后,她大步走向了正对面的那块镜子。
熟悉的黑暗一闪而逝,当她再睁开眼时,不由傻了。
季山青那一张温雅好看、却不辨男女的面孔,正朝她转了过来——方才的温和,此时也全消融了,换上了一派愁容。
“看来你也是想到了同样的方法啊。”他看见林三酒的那一刻就了然了,随即轻轻叹了一声,“不行了,走到这儿就走不下去了。你看看吧。”
……这是一个标准等腰三角形的镜屋,而林三酒正是从这个三角形底部的镜子里走出来的。
第389章 到底还是要抱大腿
气质干干净净得仿佛不掺杂质似的年轻人,目光流转间像水波一样柔和;身子稳稳地如同一棵嫩竹一样笔直挺拔,以至于他垂到了膝盖下的两条手臂,看起来也不那么违和了。
季山青抬起了一条跟他半个身子同长的手臂,朝另一边的镜子点了点。
“你来了是一件好事。”他嗓音温润地说道,在某一个侧脸时看起来应该更像是一个清秀的女孩儿:“我建议,不妨我们联手合作,你看如何?”
“怎么合作?”林三酒左右看了看两侧的镜子。
之前的镜屋压根就说不上来是什么形状,唯独这一个不同,是一个特别标准的三角形——即使不掏出绳子来,她也能感觉到两侧镜墙的角度是完全相等的。
“现在我们都不知道哪一面镜子才是沿着建筑外侧的边缘线走的。”有过一面之交,二人之间也好说话得多了,季山青态度自然地说道:“既然有了人手,不妨我们一人选择一边的镜子,你看怎么样?”
即使是从同一面镜子里落出来的,但林三酒却和他不同,被变成了一个大鸭梨的形状;目光从自己粗粗胖胖的腿上划过,落在左边的镜面上,她皱起了眉头:“……然后呢?总有一个人是可能迷路的。”
“你应该和我一样,这一路上都留下了记号吧?”季山青歪头一笑,犹如清风抚过云朵:“出去以后,我们先留个记号,在记住接下来几个镜屋的形状后,再返回这个三角形屋里,把我们二人遇见的镜屋形状画出来。”
这又是做什么?林三酒一时没有想明白,迷惑地皱起了眉头。
“你看。”大概是觉得光靠说的,还不能明确表达自己的意思,季山青的长外衣下一阵鼓动,随即不知从哪儿掏出了纸笔来——“我们目前所在地,是已知的等腰三角形。那么从最靠近夹角的两块镜子中离开,我们就会分别落在三角形两边的镜屋里。在你来之前,我已经走过一次右边的镜墙了,从那里出发的下一个镜屋,是一个这样的形状……”
他弯下腰,两条猿猴一样的长臂就轻松地按在了地板上,用笔在纸上画了一个七边形——实在要说像什么的话,倒隐约像是一个横过来放的鸡心形状。
“我是从这儿掉出去的,正对面就在这里。”季山青在不标准的鸡心两条“腰”上,各点了一个点。“那么如果我从这儿出发的话,就可以把这个鸡心屋的下一个镜屋形状也画出来了……”
林三酒恍然大悟地应道:“——你是想把这个附近的镜屋地图整理出来!”
“对。”季山青点点头,柔亮的短发从耳边滑了下来:“你看,如果我们能把三角形两边的镜屋地图都画出来的话,那么将它们拼在一起,就能够推测出哪里是边缘线了。”
不仅是边缘线——林三酒隐隐振奋了起来,如果有了这一处小地图作为开端,那么摸清整个镜屋建筑的内部结构,或许也不再是难事了。
“我还有一个问题。”仔细考虑了一会儿,她向季山青提了出来:“……这个三角形的尖角后面,你能确定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