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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上。

尸体们的死状各不相同,有的是头被切掉了,有的浑身冒血……看起来简直不像是一个人下的手。阿利巴看了一眼干瘦保安青紫血污的脚腕,转头问了一句:“97号什么时候上场?”

戴了一只单片眼镜的副官,在眼镜框上按了两下,随即恭声答了一句:“明天第一场就是她的比赛了。”

“给她安排一个二级战力的,别让她活下来。她如果有赞助商,看看能不能撤掉,那些家伙哗众取宠不要紧,免得我们夜长梦多。”

副官应了一声,刚要做记录,突然从远处爆发起了一阵隐隐的轰鸣,似乎离得不远,连带会场地面竟然也跟着摇晃起来了——阿利巴伸手扶住了差点倒在他身上的副官,脸色早已勃然大变:“快去委员会办公室!”

话音未落,他已经将副官一把推开,身影如飞箭一般迅速消失在门口,看身手竟然似乎不比一些变异人差。

副官急得一张瘦长脸都白了,招呼了身边的一队人马,急匆匆也往外跑,一个士兵在后面忙喊了一句“长官,这女人怎么办”,一时竟没有人听见这句话。

他再翘头一看,已经连自己长官的影子都看不见了。

阿利巴此时哪里还记得薛衾这个人

格斗赛会场与委员会办公楼离得不远,当他冲进了二层小楼的时候,脸色不由变得铁青。

说是二层楼,但只要走进去就会发现,其实楼内是打空的。挑高足有六七米的空间里,错落地漂浮着许多白色半透明的圆球,正是委员会工作人员的办公室。

往日颜色纯净的白色圆球上,此刻都挂着一蓬一蓬的砖土碎石。

阿利巴僵着一张脸,缓缓抬头看去。

外面包裹的墙体已被炸碎,靠近天花板的空中金库露出了冰冷的金属色泽。金库的样子,好像被什么给咬了一口似的,少了一大块,边角很平滑——能够看出来,里面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了。

“这、这……”副官吃吃地,话也说不完整了。

金库里是伊甸园军警部门最近几年从各种渠道搜寻到的特殊物品,绝对不是一个小数字。除了军方、政方的当权者们都很愿意收集特殊物品之外,它们还有极其重要的科研价值——如今,竟然一口气都丢了。

“马上调监控,给你十分钟找出犯人的模样和去向。派五个小队搜索,不,十个好了,能找到金库的,恐怕不是一般人……”阿利巴仰头盯着破碎的金库,好一会儿都没有动,眼珠子渐渐血红。“记住,这件事保密,对上头也不要说,绝对不能漏出去半点风声。”

上头暂且不说,如果这事被政|府那帮人人获悉,不知道又要翻出多少风浪来。副官知道其中的严重,面色凝肃地点点头,转身便呼叫起了各小队。

这一夜暗涛汹涌。

然而监视头里的那两个男人身影,却仿佛是融入了大海的泡沫一般,就此消失不见了。军警部门碍于不好大张旗鼓,在经过几个小时无果的搜寻后,不等天亮就鸣金收了兵。

虽然收队的时候还没有天亮,但是在集合、训斥、上交武器、换下装备回到宿舍以后,也已经是上午七八点钟了。

因为处理了会场中几人的尸体,龙阿套的工作要比他的同僚还辛苦一些,当他推开门走进房间的时候,他觉得自己肩膀肌肉都在不住地隐隐酸疼。

室友是另一个连队的,今天休假,此时正抱着一桶小吃靠在椅子上,头箍上的小灯在他眼前投射出了一副图像。龙阿套瞥了一眼画面,发现是新春格斗赛的片头,看看时间,发现果然也差不多该开始了。

“喂,要不要坐下来一块儿看?”室友朝他喊了一句,喷出了几点白渣。

如果是往常,龙阿套肯定要嘿嘿一笑,去搬椅子——可是大概被一个晚上的奔波累着了,他无力地摆了摆手,一头倒在了床上。头感觉很沉重,让他迫不及待地想睡觉。

室友见状,又将眼珠子转回了图像上。

在龙阿套逐渐昏沉起来的五感里,他模模糊糊地听见室友头箍里传出来的声音:“……这一场,终于轮到了我们97号选手出场……要知道,她可是咱们新春格斗赛这么多年以来,头一个自愿参赛的选手呢……”

龙阿套撑起眼皮看了一眼,发现昨晚见到的那个女变异人,果然以一个特写头像的形式,映在了这个房间里。

虽然很想看看这个女人是怎么回事,但是他随即便被一股疲累感吞没了,再次闭上了眼睛。

赛场上,林三酒顶着四周山呼海啸一般的喊声,面无表情地走出胶囊。

在她身边的女人们里,有一个是昨晚与她见过一次面的;这个姑娘运气好,还不等男人挨近,就被林三酒救下来了。

尽管她面色苍白、肌肉打战,但眼神倒还仍然清明。她靠近了林三酒,低声说道:“……我叫梨桃,昨晚谢谢你。你一会儿打算怎么办?为什么昨晚不逃走?”

“我有一个计划,但是只靠我一个人大概不够。”

林三酒看了她一眼,半晌,低低地说了一句。

第123章 亲手复仇!可是,林三酒疯了吗?

“……”

梨桃微微扬起了一边眉毛,这个模样已经保持了一会儿了。

林三酒有点尴尬地看着她。

自从她把计划说出口了以后,二人就陷入了微妙的静谧之中。

眼看着那辆熟悉的囚车已经朝赛场缓缓地开了过来,从前几场比赛中积累下来的堕落种,也都集结好了,正等着一声令下——虽然明知道自己的计划确实简陋了点,林三酒还是忍不住低低叫了她一声:“诶,你倒是好歹说点什么呀。”

梨桃的表情如果翻译成汉语的话,大概就是“这也能叫一个计划?”吧——她忽然扭头喊了一声:“……你们觉得呢?”

林三酒一愣,这才发现场内的另三个女选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竖起了耳朵,凑到了她们身边。

跟梨桃一比,这几个女人的神色就显得要无措惶恐多了。一个留着民国时期学生头的女孩抹了一把脸,抬起来的眼神中充满狐疑:“……你真的能说到做到?”

“太莽撞了,我、我不行的……”这是一个三十来岁,瘦瘦小小的女人。她抱着胳膊,望着不远处嚎叫的堕落种,嘴里喃喃地净在说一些丧气的话。

但脚步却不知不觉地靠近了林三酒。

“如果我不打算将这个计划坚持到底的话,我又何必说出来。”林三酒朝她们两个点点头,目光从剩下那个没说话的女人身上扫了过去:“但是,一旦决定参与了,决不允许你们半途而废。”

她话音一落,那个落单女人立刻插了一句话:“大家互助我理解,可是为什么还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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