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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姿势僵在原地。

楚九歌无聊地跺跺脚,等了好久纪肇渊都没再回来。在他失去耐心,打算不管不顾地冲出去时,又有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纪肇渊在门外蹲下,从门缝里塞进来一张纸,边角豁豁牙牙,虽然被压得平整但依然能看出原先的褶皱。

楚九歌捡起来一看,就忍不住笑了。

还是他们那张恋爱记录表,已经荒废很久了,纪肇渊的心还停在一半再多一点的位置上。楚九歌打开门,倚在门边抬头问道:“给我这个干嘛?”

纪肇渊说:“看背面。”

楚九歌闻言翻转手里的纸张,心顿时就软了。

纪肇渊重新画了一张新的表给他,结构和之前如出一辙,只不过两个人调换了坐标。这一次,等在终点的是纪肇渊。

纪肇渊又紧接着递过来一张巴掌大小的卡片,只写了一句话:【记一次争吵(划掉)记一次冷战】

“宝贝儿,”楚九歌被他小学生作文一般的文风搞得有些无语,“这种记什么东西的作文都要写原因经过结果的,比如因为我饿了,所以去厨房偷了一个鸡腿,然后嗝~”

“我不明白,”纪肇渊说,“我只是做了一个选择,我们就陷入了冷战。”

楚九歌叹气,拉着他进书房坐下,“如果我当时没嘴贱跟你提异地恋都不长久这个话题,你会怎么选?”

纪肇渊坦白道:“Stowers,堪萨斯。”

“所以啊,如果因为我的缘故,你无法去做自己最喜欢的事情,我会很透我自己的。”楚九歌从笔筒里翻出来一只深色的马克笔,毫不犹豫地在纪肇渊的那条线上又画了一条更粗,两条满级的线重合在一起,牢不可破。

纪肇渊看着他在旁边签上自己的名字,微微低头,“对不起。”

“不要道歉啊,”楚九歌捧着他的脸亲了一口,然后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说起来还挺难为情的,我其实是二十岁才开始建立起自己的人生观……因为你。”

纪肇渊有些惊讶,不可置信地指了指自己,“我?”

楚九歌笑着眨眼,“就是那天,你说要带我去看一场真正的篮球。”

在莫哈维那个焦躁的夏夜里,他困惑于自己混沌的人生。窗外虫鸣不断,让人不禁有些心烦,可纪肇渊却朝他伸出一只手,低声告诉他:“这个世界很糟糕也不一定会变得更好,但这不妨碍我去尽自己最大的努力。”

就是在那一瞬间,有一颗种子被不知不觉地埋进了楚九歌心底,并且以惊人的速度萌发,让他真切地感受到某些东西在他体内沉淀下来。当时他还懵懂,直到日后他懂得责任学会承担,甚至能够用自己的方式坚定地告诉纪肇渊这个世界有多温柔时,他才蓦然明白,那颗发芽的种子就是他的人生观。

爱情太奇怪了,既是罪恶的引诱者,又是治愈家,一面扰人心智,一面又将缺陷补满。

“所以我不想做你的软肋,”楚九歌说,“我只想成为你的铠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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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是罪恶的引诱者,又是治愈家。”这句灵感来自“Seducer,healer,deity or thief,I will see you soon enough-in the shadow of the rainfall.”——《Prayer》 by Dana Gioia

第52章

到了七月,伯克利的空气里已经满是太平洋的气息,阳光从地平线起跑,沿着海面一路跳跃过来。纪肇渊在一个晴朗的早晨带着Love一起搬去了堪萨斯工作,而楚九歌也要开始着手准备自己去大学的东西。

楚九歌掩下眼底的失落,送他出门,“从今天起我可以在这栋房子里称王称霸了!”

纪肇渊闭了闭眼睛,似乎想忘记羞耻,在临别时满足一下楚九歌的恶趣味。他还没来得及开口,怀里的小猫已经先他一步“喵喵”叫了出来,一边叫还一边朝楚九歌伸出小肉爪爪。

楚九歌揉揉Love的脑袋,塞给她一条小鱼干转移开她的注意力。

“大宝贝……”他抬头看着纪肇渊,笑得有些难看,“你还没走我就开始想你了,怎么办?”

纪肇渊也不知道,他皱眉想了片刻,“可能等你开学后就会好了,课业压力还是比较大的。”

楚九歌无奈地扶额,揪着纪肇渊的衣领凑上去亲了一口,“那你呢,会想我吗?”

纪肇渊身体前倾又贴上他刚离开不久的唇,“当然是……”

楚九歌跟着他的口型接下去,“想!”

纪肇渊看着他突然亮起来的眼睛和狡黠的表情,轻轻笑了一下,然后缓缓吐出三个字,“不、知、道。”

楚九歌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算了,我要回去睡个回笼觉。”他撇撇嘴,“你开车小心点,晚上住宿时候照顾好我的小宝贝,到了给我……别给我打电话!”

纪肇渊弯腰坐进车里,安全带还没拉开,车门就被楚九歌“啪”地一声关上。他摇下车窗,伸手勾住楚九歌的无名指,一本正经地说道:“如果想了,就告诉你。“楚九歌想笑,于是紧紧抿起嘴,“果然是我们纪先生一贯严谨治学的作风啊。”

纪肇渊又捏捏他的手指,接着抽回手搭在方向盘上,“我走了。”

“走吧,”楚九歌冲他摆手,“下个月见。”

纪肇渊侧头看他,略一点头,“下个月见。”

分开的第十六个小时,纪肇渊靠边停车,带着Love在一家酒店住下。他犹豫了一下,拨通了楚九歌的电话,“想你。”

楚九歌刚睡下,被弄醒之后正迷糊着,还没反应过来纪肇渊就挂了。

楚九歌半眯着眼睛,抱着“嘟嘟”直响的手机愣了一会儿,然后嘴角渐渐勾了起来。他在床上打了个滚,在纪肇渊的位置上躺躺,又滚到自己那边蹦蹦,心里就像是被Love的小肉垫踩了一下,简直柔软得要没边了。

如同诗人写的那样——人被思念时,知或不知,已在思念者的怀里。

这种被人思念的感觉棒得超乎他的想象,他甚至可以自恋地认为从他睡着开始,不,从他转身进屋开始,纪肇渊就已经不动声色地拥他入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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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这种距离感里找到一丝甜蜜,仿佛从加州到堪萨斯沿途两千四百公里都被铺上了一层白巧克力。

楚九歌重新躺好,笑得一脸傻气。他眼睛闭一会儿,又忍不住睁开,终于还是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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