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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跟我说,莫非是打算让我明早去的?”

元夕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用指腹搓着元旦的脑袋,元旦叫了起来:“疼疼,鱼姐姐你扯到我的头发了!”

好吧,元夕放轻了动作,说:“任果看着好可怜,这么热的天都要裹在厚被子里,我怕她得了你说的那个热……热……”

周一:“热射病。”

元夕点头:“对,就是这个!”

周一给元旦搓着肚子和腰,小孩儿嘎嘎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躲,身上全是泡泡,像一条滑不溜手的小鱼。

怕她摔了,周一只好停下来,把她把眼睛周围的水擦掉,说:“自己搓腰,还有腋窝。”

元旦就自己搓了起来,歪歪脑袋,扭扭腰杆,对周一说:“师叔,我好想泡澡呀!”

才到潭洲城的时候,天气还没那么热,洗起澡来还有几丝凉意,周一便拿个大盆,让元旦泡在热水里洗,现在天热了,倒是很久没用澡盆了。

周一说:“明天让你泡澡。”

元旦:“好耶!”

她蹦了起来,可惜脚下没穿鞋,还滑溜溜的,蹦一下就差点摔了,周一搂住了她,小孩儿还哈哈笑着,一个劲儿地乐。

周一只好扶着她,说:“站好了,要冲水了。”

元旦乖乖站好,闭上了眼睛,温热的水从她头顶冲下,她喊着:“大一点,师叔,大一点!”

周一只好把水弄到了成人手臂粗,哗啦啦流下,不过片刻,小孩儿身上的泡泡就全给冲洗干净了。

手指动了动,水炁包裹小孩儿的头发,头都就干了。

拿起帕子给小孩儿身上擦水,因为元旦不愿意让自己身上一下子就干了,擦完了,她叉腰站在院子里,夜风吹来,她说:“好凉快啊!”

这倒是,洗完澡身上还带着些水汽的时候,被风一吹,的确很凉快,浑身的毛孔都舒展开了,舒坦极了。

给小孩儿穿上衣服,周一说:“走吧,睡觉之前,我们再出门溜达一圈。”

元旦一下子蹦了起来,抱住周一的腿,说:“师叔,抱我!”

周一只好把她抱起来,跟在元夕身后,一起出了门。

……

沙沙沙,夜风吹动落叶在地上滚动,发出声响,浅黄葛布制成的鞋踩在了枯叶上,发出咔嚓嚓的声音。

元旦趴在周一的肩头,看着细碎的枯叶渣被风吹得四散,她眨了眨眼睛,转头看向走在旁边的少女,说:“鱼姐姐,你刚刚踩死了一片叶子。”

元夕:“?”

“什么?”

元旦指着后头地上残存的枯叶,说:“就是那片叶子,你把它踩死了。”

元夕转头看了一眼,无语道:“那是枯掉的叶子,本来就死了。”

“没有!”元旦说:“它刚刚还跟着风一起跳舞呢!”

元夕想了想,转头又看了眼七零八落的枯叶,说:“喏,你看,它现在也能跳舞。”

一阵风吹来,残缺的枯叶随之动了起来。

元旦又趴在了周一肩头,不说话了。

慢慢的,她们走到了龙尾巷,元夕走到了一间小院前,拍了拍门,说:“任大家,我们来了!”

门很快就打开了,身形单薄的妇人站在门内,脸上都是疲惫之色,看到元夕和周一,她忙道:“元夕姑娘,周道长,快请进!”

周一抱着元旦踏入了院中,一眼就看到了撑在院子里的竹床,两个小姑娘躺在上面,已经睡着了。

元夕口中的任大家走到竹床边,伸手在小些的孩子额头上轻轻摸了摸,说:“道长,这就是小女,从生下来她就时常哭闹不止,不饿也不渴,就是无端端的哭闹,那时候郎中就说她有惊症。”

“这些年,我虽带她去过道观和寺庙,可也一直觉得郎中说的才是对的。”

她抬头看向周一,眼神恳切:“道长,小女周围当真有……那种东西吗?”

周一看着这间小院,院子里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她摇头:“我没有看到。”

任青忙道:“那香炉附近呢?”

她引着周一到了屋中,屋内门边就摆着一个香炉,上面的香是新插的,才燃了不到三分之一,青烟分向两侧,元夕跟了上来,小声说:“道人,你看那个烟。”

周一又扫了眼青烟,接着看向了两个蹲在香炉旁的虚幻身形,比起她见过的鬼更加单薄,连样貌都模糊到难以辨认,依稀可以看出来他们在吞食着香烟。

元夕注意到了她视线的落点,问:“道人,是不是有问题?”

元旦赶紧抱住了周一的脖子,任青看向了周一,周一点头:“香炉旁有……魂。”

第259章 任果

“人死之后, 魂魄离体,执念深重者方成鬼。”

周一站在任青家中,抱着元旦, 看着香炉旁的两道魂说:“他们当是新丧的魂, 执念不深, 不能长存世间, 过些日子便自行消散了。”

任青忍不住问:“可是道长, 他们为何要来缠着我家果儿?我们家只有母女三人,我家果儿并不认识他们啊!”

周一:“这也不一定,你家附近最近可有人新丧?”

任青想了想,想到了什么,说:“倒是有, 隔壁巷子有个男人死了, 听说是喝了酒, 被自己吐出来的东西给噎死了, 可他都死了好几日,都埋了啊!”

“还有我们巷子里有一家,死的是个孩子, 也埋了好些日子了!”

周一看着一大一小两道魂, 说:“许是就是他们了。”

她没有出手, 只是抱着元旦转身走到了院子里, 任青喊着:“道长,那两道魂!”

周一说:“无需我动手,他们已经在消散的边缘了, 等到天亮,他们自己就会散去。”

任青抿了抿唇,见周一抱着孩子走到了竹床边, 扭头看看香炉,抿唇跟了上去。

周一走到了竹床边,看着睡在左边的小姑娘,她看着三四岁的样子,嘴唇发白,脸上也没什么血色,眉头紧紧皱着,身子时不时颤一颤,发出哼哼的声音,任青就跑到她身边,轻轻拍着她,温声道:“果儿不怕,果儿不怕,娘在这里。”

等女儿睡实了些,她见周一一直盯着自己女儿看,忍不住问:“道长,可是有什么不妥?”

周一把元旦放了下来,小孩儿好奇地看看两个睡着的姐姐和妹妹,抱住了周一的腿,周一由着她,对任青说:“那两道魂身形极其虚弱,除非刚出生的婴儿,否则不该有人能看到他们。”

刚出生的婴儿先天之炁极盛,方能看到些常人难以觉察的东西,但话又说回来,刚出生的孩子,视力极差,除非这些魂杵到小婴儿面前,脸贴着脸,否则孩子也是看不到的。

这位任大家的小女儿看着三四岁的样子,若说偶尔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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