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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声音, 熟悉的脚步声响起, 跑到了门前,很快门打开了,一个小姑娘眼睛红彤彤的, 瓮声瓮气地说:“谢谢元夕姐姐!”
把钱给了元夕,又伸手接过香和纸,元夕忍不住问她:“你为什么哭?”
她看看院子里, 院子里没有人,屋子里隐约传来些细微的动静,听起来像是更小的那个小人在哭,她低声问眼前的小姑娘:“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吗?是不是你们家有歹人?”
她想起了前几日庄娘子中午来她们家歇凉的时候说的事情,说是城中有一家子,父母白天都要在外头挣钱,只留了孩子在家,吃食都准备妥当了,连热都不用热,也叮嘱孩子不许开门,却没想到有歹人翻墙入了院子,把家里值钱的东西都偷了,孩子还被人给绑了,堵着嘴巴拴在灶台边,等大人回去发现的时候,孩子都晕过去了,好在没有出更大的事情。
元夕看着眼前的小姑娘,虽然庄娘子也在家中,可万一那歹人胆子大呢?
小姑娘吸吸鼻子,摇摇头,接着又点点头,说:“有坏东西在害我的妹妹,可是我们都找不到他!”
说着,她伤心地哭了起来,“元夕姐姐,我好怕,那个坏东西会不会害死我妹妹?”
元夕神情严肃起来,她在瓦子第一天做闲汉的时候,就是任大家让她有了第一单生意,挣到了第一个五文钱,此后,任大家也总是托她买东西跑腿,她跟这一家的三个人已经熟悉了起来,怎么可能看着她们被人欺负。
她小声对任大家的大女儿任可说:“你带我进去,我把那个坏东西抓出来!”
任可不过七岁,虽比元旦大一些,可也是小小的一只,听到这话睁大眼睛,吸吸鼻子问:“真的吗?”
元夕点头:“真的,在这潭洲城里没有人的力气比我还大。”
若真有比她力气大的,那也不是人。
小姑娘立刻就信了,点点头,说:“元夕姐姐,你跟我来。”
元夕对她嘘了一声:“我们悄悄的,免得那东西看到我吓跑了。”
任可闭紧了嘴巴,乖乖点头。
元夕从她手里接过香和黄纸,一只手牵着她,悄悄地靠近了发出动静的屋子。
屋子的门窗都是关着的,但有不少破洞,昏黄的灯光从这些破洞中穿了出来,细细的哭声也传了出来,元夕凑到了窗户上的破洞前,看了进去。
屋子里不是很亮,东西也不多,摆着一张挂着床帐的木头床,任大家就坐在床边,怀中抱着个用被子裹起来的东西,哭声就是从里头传出来的。
元夕有些诧异,这个天这么热,为什么还要用被子把人裹起来?她都恨不得跳到冰水里,时时刻刻都泡在里面。
这时候,任大家冲着门外喊了起来:“可儿,可儿,怎么还没有进来?”
元夕身边立刻传出童声:“阿娘,我来了!”
说完,她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睁大眼睛看着元夕,元夕捏捏她的脸,这是跟道人学的,道人最喜欢摸元旦的脸,她也跟着摸,果然小人的脸都是嫩嘟嘟的,摸起来很舒服。
她说:“没事,我们进去吧。”
里头的任青听到了声音,警惕问道:“可儿,门外还有谁?是谁在说话?”
元夕牵着任可走进屋子,说:“任大家,是我。”
任青见到是她,松了口气,说:“原来是元夕姑娘,姑娘还有什么事吗?可是钱不够?”
“是了,晚上要买香纸可不容易。”她对任可说:“可儿,快去把娘的荷包拿来。”
元夕拉着任可,没让她动,说:“不是钱不够。”
她看向任青怀中的小人:“是我听任可说任果被坏东西欺负了,我就想进来看看是什么东西,好把他抓起来,不让他害人。”
她环视这间屋子,屋子里除了一张床,两个箱子和一张桌子之外就没有其他东西了,她看向床底,床底虽然很黑,但她也能看清楚,里面没有藏人,也没有其他东西,连一只耗子都没有。
任青被热得不行,额头上都是汗水,看起来颇有些狼狈,她感激地看向元夕,说:“多谢元夕姑娘,其实哪里有什么坏人,我家果儿这般哭闹,是因为她患有惊症,可儿不明白这事,所以才说有坏人。”
元夕不明白:“惊症是什么?”
任青说:“在其他孩子身上,惊症就是发热、抽搐,啼哭不止,我家果儿倒是不发热,但就是害怕,不敢出门,也不敢一个人待着,要我一直抱着才行。”
元夕明白了:“所以这些日子你都没有出门,让我买了菜给你送来。”
任青无奈点头:“是啊,我一离开,果儿就啼哭不止,若是哭久了,她会生病了,我不敢离开家里。”
元夕:“可你以前也出门的。”
第一次遇到任青的时候就是在瓦子,那时候她刚演完了傀儡戏。
任青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怀中的孩子发出了不安的声音,她赶紧抱住孩子,对元夕说:“那时候我家果儿没发病,这些时日发了病才这样。”
元夕点点头,又说:“你可以带着她一起出门。”
任青摇头:“不行,出了门,她就更怕了,你看现在还是在家中,她尚且要用被子裹着。”
元夕好奇:“这样不热吗?”
她走到任青身边,看到了只露出一个脸的任果,她的脸上全是汗水,头发都被打湿了,脸也热红了,她说:“这样不行的,要是太热了,她会中暑,中了暑会死人的!”
这是道人说的,道人还说若是一直热着,身体里的脏腑会被热熟,到那个时候,人只能等死了。
她把这些说了出来,任青吓了一跳,说:“真的吗?”
元夕说:“道人说的不会有错的。”
任青赶紧伸手去扯裹住自己女儿的被子,说:“果儿我们不裹这个了,不裹了!”
任果只有三四岁,比元旦还小,伸手拉着被子,惊恐地大哭起来,喊着:“不要不要不要,阿娘,他来了,他来了!”
接着她尖叫了起来,任青只好手忙脚乱地再把她裹起来,说:“不怕不怕,果儿不怕,阿娘在这里,阿娘在这里!”
元夕看向了任果刚才看到的地方,可是什么都没有看到,任青这时候说:“可儿,快把香点起来!”
任可点头,从元夕手里拿了三支香,跑到了桌子旁,爬上凳子,借着油灯的火来点香,香点燃了,她又爬下来,跑到了门口,那里竟然放着一个陶制的香炉,她把香插了进去,说:“妹妹,不怕了,姐姐把香点起来了!”
躲在任青怀中任果的尖叫声慢慢小了,她从被子里露出了脸,看到了香炉里袅袅燃起的青烟,抽泣着说:“他……他在吃香。”
元夕看向了香炉前,什么都没有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