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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看起来还是有点熟悉,元夕想了想,好像是今天下午一直站在她身边的那个生意很好的闲汉,元夕摸摸自己的下巴,问他:“你不应该在瓦子挣钱吗?为什么会在这里?”

少年的嘴唇蠕动,发出细弱的声音:“小……心……”

月色下,蹲着的瘦弱少年身后,一个男子高高举起了木棍,冲着少年的脑袋狠狠落下,砰的一声,木棍四分五裂,少年若无其事地转过身,仰头看着站在自己身后的男子,伸出手,握拳,轻飘飘往男子肚腑一送,男子丝毫声音都没能发出,倒飞出去,落在地上,双眼一翻,晕死了过去。

元夕回头,拍拍自己脑袋上的木屑,看向地上的少年,在少年震惊的神色中问:“你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去。”

地上的少年没有了声音,肿成一条缝的眼睛彻底成了一条缝,元夕眨眨眼睛,伸出一根手指头推了推他的手臂:“喂,你还没告诉我你家在哪里。”

一刻钟后,周一看着站在门口背着个鼻青脸肿少年的元夕,哦对了,她手里还拿着两个碗,碗很是眼熟,正是她们在瓦子吃过的米粉小摊上的碗。

周一:“你这是?”

元夕言简意赅:“他被人打,我路过,他让我救他。”

问周一:“我把他放在我房间吗?”

“不,他这样子应该直接送去医馆,等等。”周一问,“他身上有被打吗?”

她只能看到少年手上有被打的痕迹,他的袖子缠得紧紧的,实在是看不到什么。

元夕点头:“被打了。”

周一想了想,说:“走吧,既然你都已经背着他了,先把他送医馆。”

她回到屋中拿了钱,叫上元旦,锁上门一齐去医馆,走着走着,元夕问:“是去保和堂吗?”

周一左右看看,好在因为瓦子的缘故,潭洲城中晚上都有不少人在外活动,她走到一个路人身前,问:“打扰了,请问城中哪家医馆最擅长治骨伤?”

既然是被打,就存在骨折的风险,自然要寻能正骨接骨的郎中。

路人先是被她吓了一跳,听到她的话,才结结巴巴说:“骨伤?”

他看懂了元夕背上的少年,立刻明白了,指向自己身后:“去千金堂,那里的郎中很会治骨伤!”

说完还详细地说了千金堂的位置,周一:“多谢。”

告别了路人,她把元旦背了起来,加快脚步,走了没多久,远远地就看到了一家医馆,店中的伙计正将门口的灯笼取下,这意味着他们马上就要闭店了,周一喊道:“郎中,且等一等!”

她快跑两步,元夕自然是轻而易举地跟上,到了千金堂门口,周一看着站在店门口的年轻男子说:“郎中,有人受伤了,被人打的晕厥了过去,还请为他治一治伤!”

年轻男子摆手:“我可不是郎中,不过郎中就在里头,我……”

话没说完,里头就传来声音:“外头怎么了?”

年轻男子说:“师父,有人受伤了,来求医。”

里头的声音说:“让他们进来看看。”

于是四人走了进去,一股浓郁的药香扑面而来,一个老者站在中间,手中举着一盏灯,眼神一下子就落在了元夕身后的少年身上,指着靠墙放着的床说:“快把人放上去。”

元夕哦了一声,走到床边,将少年放了上去,这过程中少年浑身软绵绵的,没有一点要醒过来的意思。

周一也把元旦放了下来,手刚腾出来,一盏灯就送到了她身边,她抬头看去,郎中看都不看她,说:“拿着,我先看看他。”

周一伸手接过灯,为郎中照亮。

郎中对自己徒弟招招手:“快来,把他身上的衣服都脱了。”

周一于是看向元夕,元夕不明所以,周一低声说:“你把元旦带出去。”

元夕点头:“好哦,我正好要去还碗。”

于是她拉着元旦离开医馆,还碗去了。

医馆里,少年的衣服已经被脱光了,全身只剩下了一条短短的亵裤,略白的皮肤上全是红肿的印记,几乎没有一点好肉。

老郎中拧眉,问周一:“怎么下这么重的手?是想把人打死吗?”

周一摇头:“不知道,家里孩子在外遇到了他求救,只知道他被人三个人打了,却不知此前被打了多久,具体打了什么地方。”

老郎中叹了口气,俯身为少年检查起了身体,好一会儿之后,起身说:“胸骨断了两根,右臂的骨头也断了,好在没有太大的移位,他年纪也轻,固定起来好生养,能养好。”

“就是不知道他体内的脏腑有没有出血,还得再等等看……”

说着他看到了周一,想起了周一跟少年之间并无什么联系,口中的话戛然而止,看看周一,又看看少年,说:“你要不要先去看到他的地方寻寻他家里人,我可以不要钱帮他将骨头归位,但药材却需要银两。”

周一看向鼻青脸肿的少年,说:“劳烦郎中给他开药吧,该多少钱就是多少钱,我会照付的。”

老郎中颔首,走到柜台旁,写下了方子,让自己的徒弟去抓药,走过来帮少年正骨,做完之后,问周一:“你跟他素不相识,为何愿意出钱给他买药?”

周一:“我身上正好还有些钱,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就这么干熬着等死吧。”

老郎中看着她:“你这后生,心地倒是善良。”

第221章 上学第一天

一早醒来, 天上下起了小雨,落在地上,发出沙沙的声音。

五头身的小童站在檐下, 仰头看着天上的雨, 圆圆的眼睛倒映着青灰的天空和雨幕, 一片澄净。

身边传来脚步声, 她转过头, 干净的眼睛里出现了一个灰色的身影,双手拿着一个素白的东西,微微用力,就像是一朵素色的花绽放在了天地之间,将雨挡在了外面。

元旦眨眨眼睛, 喊了一声:“师叔。”

周一拿着油纸伞, 看向元旦, 小孩儿身上背着个小道包, 头发长了不少,在脑后梳成了一个小揪揪,用红色的头绳系了起来, 前头的头发梳不起来, 柔顺地落在脸侧, 将肉嘟嘟的脸蛋挡住了些许。

她向着元旦伸出了手, 说:“走吧,我们去上学了。”

小小的手握了上来,周一牵着她走出院子, 来到街上,因为落雨,街上的人也少了, 巷子里的小路没有铺青石,一踩上去便滑溜溜的,无论再怎么小心也就会将鞋子弄脏。

水炁包裹着二人的鞋面,将雨水阻拦在外。

嫩嫩的童声在周一耳边响起:“师叔,上学是怎么样呀?”

周一牵着她慢慢走着,说:“就是跟着老师上课,跟我们昨天看到的一样。”

元旦又问:“和跟师叔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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