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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走来,在她身后跟着一队衙役,她走到巷口,衙役们紧随其后,见到了僵直的人,脸上皆无惊色,领头的衙役说:“第四个了!”
招呼身后的衙役们:“来活了,把它给扛回衙门。”
衙役们没有二话,上前熟练地将僵直人形抬了起来,一个衙役还说:“别说,这东西比起人还好抬些,跟木头一样,怎么都不弯。”
另一个衙役说:“这倒是,跟棺材板一样,又硬又冷,还沉!”
在深夜里不能好好休憩,还得出门来扛这怪物,实在不是什么良好的体验,可又不能不出来,只好将其怪罪到这怪物身上了。
周一跟在他们身后,领头的衙役走在她身边,看着前头的僵,问:“道长,还有吗?”
前面抬着僵的几个衙役都竖起了耳朵,听到周一说:“没有了。”
几个人都松了口气,跟着这道长出来,危险是没有的,但这已经是他们今夜扛的第四具了,再来一具,他们真的要累个够呛了。
回到了衙门,火光熠熠,四具僵摆在空地上,江陵县县令杨仕东站在正前方,道:“今夜辛苦大家了,在我们江陵县作祟的邪物已经在周道长的相助下擒获,待明日正午,我们在城外将它们焚了,以安民心!”
又对众衙役说:“所以,还得劳烦诸位再辛苦些时候,守着这四具僵,本县令也会跟诸位一同守着。”
众衙役纷纷出言,有说县令辛苦的,有说无需劳烦县令的,还有说这都是自己职责之事的。
杨仕东又说了些话,跟这些衙役们拉近距离,后带着周一到了县衙后院,元旦今夜便宿在此处。
后院的石桌边,杨仕东看着周一,叹道:“周道长,这次多亏了你,若非有你,此事还不知该如何收场。”
城外有人惨死,死状可怖,城内城外人心惶惶之际,周道长走入了县衙,说她知道是何物在作祟,还愿助县衙擒获邪物,对刚当上县令,什么事情还未上手的杨仕东来说无异于是雪中送炭。
周一:“我既知道此事,又怎么能坐视不理。”
杨仕东赞她心善,又问:“这东西来得突然,道长可知它们是如何出现的?”
周一摇头:“我也不清楚。”
心中有所猜测,但并未寻到什么证据。
杨仕东说:“这两日,衙门也查了些东西出来,说是城外这几日陆续有新坟被刨,刨坟似乎是城中的一个疯子,我们已经将他抓入了牢中,只是他又疯又傻,什么都问不出来。”
周一:“可否带我去见见他?”
杨仕东:“现在?”
周一:“明日也可。”
杨仕东:“那就现在吧,道长,请。”
第188章 疯|子
此刻已是半夜, 但江陵县衙门还灯火通明,前衙的空地上甚至烧起了火,将四具僵笼在火光之下。
要守着这么四个邪物, 黑灯瞎火的肯定是不行的, 主要是人不行。
周一跟着杨仕东又到了前衙, 招来了一个衙役, 请他开了牢门, 带他们入内。
衙役举着火把,推开门道:“大人,道长,就是这里了。”
牢房里一片黑暗,火光堪堪将入口处的黑暗驱散, 更深处却是无能为力, 与此同时, 一股难闻的气味扑面而来。
周一抬袖遮掩了口鼻, 问:“晚上没有人在这里守着吗?”
既是牢房,里面关押着犯人,还是县衙这样关键的地方, 不遣人看着真的不会有问题吗?
杨仕东道:“道长有所不知, 此处并非长久关押人犯之处, 此刻里面只有那个疯子而已, 没有其他人犯。”
衙役在前头为二人照亮,说:“也是大人体恤我们,说没什么人犯就不用我们晚上来这里守着了。”
杨仕东没有说话, 衙役也安静了下来,走了几十步,停了下来, 看向旁侧的牢房,说:“大人,道长,这就是那个疯子了。”
牢房里,一个头发蓬乱的人蜷缩在稻草堆中,一动不动。
“怕是睡着了,我来叫醒他。”衙役说着便从不远处捡了根棍子,敲打着木栏,发出沉闷的响声,口中喊:“疯子,疯子,起来了,起来了!”
蜷缩在稻草堆中的人还是一动不动,衙役拧眉,将手臂伸入牢房中,想要用棍子去戳睡着的人,即将碰到的那一刻,背对他们的人突然蹿了起来,手上一甩,一个黑乎乎的东西被扔了过来,衙役被吓得惊叫一声,赶忙往后退。
那东西越过木栏,落在了牢房外,啪的一声,衙役道:“耗子,是只死耗子!”
一想到这东西差点扔到了他身上,衙役的脸色就难看了起来,对杨仕东和周一说:“大人,道长,请后退些,这疯子凶得很,时常用耗子扔人,有时还会用秽物,实在是脏得很!”
闻言,杨仕东立刻往后站了站,周一从善如流,跟着他后退两步,再看向牢房中,那疯子缩在角落里,乱蓬蓬的头发下,一双眼睛警惕地看着他们。
周一从袖袋中取出一个肉馒头,这是她方才特地请杨仕东带她去厨房取来的,馒头已经冷了,没有热气腾腾时候的香气,甚至在这昏暗的光线中看着并不显眼,但她看到那疯子的眼神落在她手上,立刻就亮了起来。
周一说:“来,这个给你吃。”
她上前两步,将拿着馒头的手探入牢房中,疯子看看她,又看看她手中的馒头,飞快地跑了过来,一把夺过馒头,回到墙角,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不过两口,他就被噎住了,周一起身在桌案上倒了水,端到牢房前,都无需她再开口,疯子就又跑了过来,端着水碗咕噜咕噜喝了起来。
看他吃完了一个馒头,喝了两碗水,眼巴巴地看着自己,周一又拿出一个馒头,说:“你,回答我的问题,这个馒头就给你。”
疯子伸手来拿馒头,周一往后退了一步,看着他,问:“城外的那些坟是你刨出来的吗?”
疯子不说话,或许是根本没听懂她的话,眼睛只是看着她手中的馒头,一旁的衙役说:“这疯子又疯又傻,说什么他都不搭腔,只有给他东西吃的时候才给点反应。”
又说:“大人,道长,你们看他的双手,指缝里全是泥巴,手都快烂了,坟定然是他刨的!”
正如衙役说的那样,疯子的双手看着颇为凄惨,他本人却并不在意,眼睛还看着周一手中的馒头,周一从袖袋里拿出来一颗碧绿的莲子,看向疯子,“你认识这个东西吗?”
这是她从一具僵腹中取出的,此刻在她手中,恶炁收敛,看着倒是跟普通的莲子别无二致。
疯子看到了莲子,伸手就要来抓,却抓了个空,口中道:“救人,救人,救人!”
他有些着急,在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