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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死地,却听到有人前来,于是匆匆跑了。”

“没想到更夫身中两刀却未亡,被人送去医馆,一番医治后竟保住了命。”

“月余后,荆州城捕快在城中发现了一具男尸,经调查后发现,凶手是更夫,而男尸则是那夜意图杀害更夫的凶手,只因更夫时常在路过他家中时敲打梆子,扰了他清眠,故气愤之下,想要杀死更夫。”

“碧霄子道长如何看更夫此举?”

碧霄子道:“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他说:“若非更夫运气好,当夜便已经死了,那男子只因梆子声便要动手杀人,焉知他会不会再度意图杀死更夫,更夫杀他,天经地义!”

周一说:“荆州府衙将更夫缉拿归案,判其杖二十。”

碧霄子颔首:“不错,是该如此,更夫非恶,但也不能藐视律法。”

周一看着他,说:“既如此,道长为何还要留在宋家,护着宋家少爷?”

碧霄子一愣,道:“你是说宋家少爷就是那男子?”

周一点头:“鬼便是那更夫。”

碧霄子拧眉:“鬼怎么跟人相提并论?”

周一端起杯子的动作顿了顿,喝了口饮子,见元旦将碗中的菜悄悄拿出来喂给大将军,拿起筷子,又给她挟了菜叶,看她和大将军一眼,一人一鸟同时缩缩脖子,元旦赶紧把菜送入自己嘴中。

周一看向碧霄子,说:“道长觉得鬼是什么?”

碧霄子:“人死为鬼,多为恶害人。”

周一:“我倒是觉得鬼是未死透的人。”

碧霄子眉头皱得更深了:“人死之后才会化为鬼。”

言下之意,人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

周一摇头:“身体上的确如此,但思想上呢?”

“人之所以为人,之所以不同于别的人和生灵,便在于我们的所思所想。”

她看向窗外,碧霄子顺着她的视线看去,看到了在路上来来往往的人。

路边,卖饮子的年轻妇人脸上带着笑意,招揽着顾客,小童被男子带着站在饮子摊前,一人一口分食着热腾腾的饮子,男子要将饮子全给小童,小童却催着男子喝,稚嫩的童声说:“阿爹不喝,我也不喝了!”

旁边的馄饨铺,三个男子坐在铺子上吃着馄饨,大声说话,说到开心处,畅快大笑。

周一说:“他们皆是人,各有各的亲朋,各有各的经历,皮囊不过是外物,爱过的人、做过的事、动过的念才是他们的独特之处。”

“人死为鬼,可并非所有人都能成鬼,执念深重者方能为鬼,他们有着生前的记忆,记得他们如何来,如何去,遇到过什么人,喜欢吃什么东西,念念不忘的是什么,又怎么能说他们不是人?”

碧霄子沉默几息,道:“有些鬼神志不清,只知害人。”

周一:“那便是鬼了。”

碧霄子:“还有鬼,倒是记得生前事,却也无端作恶。”

周一:“人有恶人,鬼自然也有恶鬼,见之,便需道长这等高人出手了。”

碧霄子看向周一:“你便肯定那二鬼非恶?”

周一摇头:“我看不穿善恶,只知她们此刻并未杀害无辜,她们也的确是为复仇除恶而来。”

“我知道长心中多有疑虑,道长不妨闭上眼睛小睡片刻,我带道长去一地。”

碧霄子犹豫片刻,伏趴在了桌上,伸手探入自己道包中,握住了瓷偶,接着他觉得自己身体一轻,再睁眼竟已经出现在了宋家。

他一脸愕然,看到了站在他身侧的道人,道人说:“这里是宋家少爷宋承祖的院子,我们要去的便是他院中的一处地牢。”

“道长,请。”

东福客栈中,有人同好友吃着酒,好友指着旁边的桌子,笑道:“快看,两个道士喝酒喝醉了!”

二人哈哈笑了起来,店小二给他们上菜,看了眼道人那桌,心里嘀咕,那桌也没上酒啊,不过一壶桂荏饮子,怎么会醉?

等他再从厨房端菜出来的时候,那两个道人竟然又醒了过来,已经开始吃菜了!

旁边还有人惊叹,道那两个道人趴上一趴,竟然就不醉了,莫不是道士独有的醒酒法子!

等那桌吃好了散去,店小二去收拾桌子的时候,揭开桌上的壶盖,闻了闻,没错啊,就是桂荏饮子,他们没喝酒啊!

客栈外,碧霄子走在路上,将袋中瓷偶拿出,问:“青羽,你方才为何不出来护我?”

苍青色瓷偶一动不动,碧霄子拧眉,心中担忧,走到无人处,再喊:“青羽青羽!”

青色鸟儿从瓷偶中出现,落在碧霄子掌心,一边打着滚,一边娇声娇气地叫了起来。

碧霄子问:“青羽,你方才为何不出——”

“啾啾啾,啾啾啾啾啾!”

话被打断,碧霄子说:“那个周道长——”

“啾啾啾啾啾啾啾!”

碧霄子看着它,不解:“你这是怎么了?”

青色小鸟蹲在他掌心,无辜地看着他,再蹭蹭他的手指。

碧霄子泄气,“罢了,你没事就好,我们回去吧。”

第141章 梳毛

东福客栈后院, 马棚中,白眼圈的小黑驴正吃着豆饼,周一将它牵了出来, 拿着新买的梳子给它梳理身上的毛发。

几日过去, 虽说在路上走了些日子, 可好吃好喝的, 它看着像是长了些, 梳子一梳,身上茸茸的胎毛便跟着离开了身体,留下新生出的滑亮皮毛。

被这样梳着,它舒坦得眯起了眼睛,长长的尾巴在屁股后一甩一甩, 嘴皮掀开露出了牙齿。

元旦正摸着它的白色嘴筒子, 见此, 喊了起来:“师叔, 小黑在笑!”

周一走到前面,一眼就看到了小黑驴齐整的大门牙,跟她见过的滑稽表情包不能说一模一样, 只能说如出一辙, 实在是不忍看, 于是周一伸手拍在它脑门上。

小黑驴以为周一要摸它, 大耳朵一转,往旁边一耷拉就冲着周一的手心蹭了过来,正打算收回手的周一:“……”

她还能怎么办?只能顺势摸驴了。

她以前没有养过驴子, 总觉得似驴子、牛、马这样的中大型家畜是工具化的,而且因为体型的缘故,在路上见到了, 只能避而远之,毕竟它们一头撞上来,亦或者是踢自己一脚,自己肯定是受不住的。

于是在浅薄的印象中,便只有个影像,除此之外,大约知道牛时而温和,时而发怒,有些阴晴不定的意思,至于马,脾气似乎不算好,不是它的主人便不要想靠近它,驴子想来跟马差不多,总之不比熟悉的猫儿狗儿来得亲人。

现在真的养了一头驴子之后,她才知道,哪里有什么不亲人的?

熟悉了几日后,这小驴子就将她和元旦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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