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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自己拉着的元旦, 觉得这一幕实在是眼熟, 就像她小时候拿着根棒子骨引村中的狗跟她一起上山玩一般。

不对, 元旦不是骨头, 妇人自然也不是什么狗。

离人群远了些,好些村中人伸着脖子往这边看过来,周一也不在意,停了下来,拉着元旦转身, 妇人一见到元旦的脸就露出笑容, 上前两步, 想要伸手去摸元旦。

元旦躲了躲, 周一拦住了妇人的手,保证她能看到元旦,却没办法碰到。

见妇人不哭不闹, 问她:“施主, 我是清水观的道人, 姓周, 不知该如何称呼你?”

妇人看了她一眼,移开视线,继续盯着元旦看。

周一只好再问:“丫丫是谁?”

妇人还是不说话, 周一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这时,有妇人走了过来,怯怯地说:“道长, 她不会跟男子说话的。”

周一:“我是女子。”

走过来的是个上了年纪的妇人,看了看周一,小声说:“可道长比我们村中所有男子都要高。”

周一:“……”

上了年纪的妇人头发花白,走到了疯妇人身边,说:“道长有什么想知道,问我就是。”

这当然好,周一便问了这疯妇人的事情。

于是她知道了,疯妇人姓方,具体叫什么,老妇也不知道,因她丈夫叫刘禄,所以村人都唤她刘禄家的。

刘禄家的嫁入村中有个七八年了,因为疯了,平日里并不常出门,她丈夫怕她跑出去坠入塘子里淹死了。

周一:“她来到刘家村的时候便是这样吗?”

老妇说:“那不是,来的时候好好的,刘禄家也没穷成那般,哪会要一个疯媳妇,生下来的孩子万一也有疯病该如何是好?”

周一:“那她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又是因何如此?”

老妇看了眼身旁盯着小道童看的疯妇人,叹了口气:“也是她命苦,嫁到刘禄家后,前后怀了好几次孩子,许是身子太弱,竟一个都没有活下来,前两次是小产了,第三次是都生下来了,却是个死的。”

“我们这些当女人的,盼的不就是能有自己的孩子,好好的孩子生下来都没活,她受不了,就这么疯了。”

周一:“她口中的丫丫是?”

老妇:“是她的第三个孩子,听说是个女娃,她自己给取的名字吧。”

周一又问了几句,得知疯妇人的丈夫还在,也得了怪症,没人看着她,她这才跑了出来。 W?a?n?g?阯?F?a?布?y?e?ⅰ????ù???e?n?2????????.????o??

老妇人想拉着疯妇人离开,疯妇人不愿意,只想看着元旦,周一便说:“就让她跟我们一起吧。”

老妇点点头,回去了。

没多久,曹丰过来了,他们没问出什么,徐郎中挨着把了脉,言这些村人身上或多或少有些小毛病,但都不至于出现这样的怪病,他无能为力。

曹六有些怕,小声问周一:“道长,你说这村里是不是有什么在作祟?”

周一看看这村子,说:“不知,不过目前为止我没有看出什么。”

这刘家村的地炁同周遭地炁并无什么不同,都是白中缠着灰,而那些得了怪病的男子百会穴的炁虽带着些许灰,但站在一旁围观的村人中也不是没有人这般。

找不到问题所在,曹丰说:“我们将这村子查一圈吧。”

于是衙役们又去挨家挨户查验去了,周一牵着元旦也不入村,就在村子周围走走看看。

因为村中不安宁,这村中的人和狗走聚在了村中,村外倒是颇为安静。

扑簌簌——

是大型鸟类扑腾翅膀的声音,周一循声看去,看到了落在村外高大树木上的大黑鸟,元旦也看到了,喊了一声:“大将军!”

看到有其他人在,大将军没有说话,只是嘎地叫了一声,算是打了招呼。

周一笑着颔首,元旦却忍不住,松开周一的手朝着树下跑去,一路上都安静跟着她们的妇人却突然激动了起来,冲到了元旦身后。

树上的大将军立刻飞扑了下来,周一一手将炁化水绳缠住妇人,喊道:“大将军,不可伤人!”

一边冲上去将吓呆了的元旦抱入怀中,大将军转了个弯,重新落在树上。

周一松开了炁,妇人激动地看向元旦,说:“丫丫,不要去,不要去!”

她似乎很是惊恐,伸出手想要抱元旦,周一避开,问:“不要丫丫去何处?”

妇人不理她,只盯着元旦说丫丫不要过去。

元旦抱着周一的脖子,脸紧紧贴着,害怕地看着再次发疯的妇人。

周一看向大将军落下的树,想了想,抱着元旦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妇人不说话了,跟在她身后,她脚下一顿,转身,提步朝着大将军走去,妇人便又激动了起来,跑到周一身前,似乎知道她没办法从周一手里抢走孩子,于是拦在周一身前,大骂着:“坏人,不准带丫丫去!”

周一绕开她往前,她又跑过来拦路,大骂周一,一副说什么都不让周一往前的模样。

周一看向树上,道:“大将军,可否帮我个忙。”

树上的大黑鸟叫了一声,周一便指着前方说:“往前飞一段,看看前面有没有什么东西……”

顿了顿,道:“尤其是有没有小土包,或者……死了的小孩儿。”

大将军又叫了一声,便从树上离开,朝前飞去了。

收回视线,妇人还虎视眈眈地看着她,就好像她是个十恶不赦的大坏人,周一笑了笑,说:“我不过去,也不带她过去,找个地方坐坐可好?”

也不用疯妇人回答,她抱着元旦往回走,找了块石头坐下,还拍拍身旁的另一块石头,对疯妇人道:“来,坐这里。”

疯妇人有些迟疑,但看到元旦,还是坐了下来,朝着周一的方向,盯着元旦,眯着眼睛笑起来:“丫丫。”

元旦拽着周一的衣襟,小声说:“师叔,她的丫丫是死了吗?”

方才老妇跟周一的谈话,她也听了些,可小孩子听大人讲话,是听一半丢一半,所以只隐约理解这个有点可怕的人是有孩子的,只是她的孩子好像死了。

周一点头,说:“是的,她的女儿生下来就死了。”

元旦的眉头皱了起来,叹了口气,看着坐在一边头发乱糟糟的妇人,说:“我不是你的女儿,我是元旦,你不要叫我丫丫了。”

疯妇人:“丫丫!”

元旦:“我叫元旦。”

“丫丫。”

说着,疯妇人朝着她伸出了手,元旦往周一怀里缩了缩,周一知道她害怕,抬手打算拦住疯妇人,元旦突然抱住周一,小声说:“师叔,我想摸摸她。”

周一停了下来,看向元旦:“真的吗?”

元旦有些犹豫,但还是点头,说:“我觉得她好像有点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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