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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对周一说:“就是它偷了师叔的字,它还想师叔送它字!”
周一看向大黑鸦,问:“是这样吗?”
站在窗沿的大黑鸦浑身僵硬,偏过头,一副我什么都听不懂,只是一只普通鸟儿的样子。
周一:“看来并非如此。”
“那我写好的字便送不出去了,唉。”
大黑鸦张开翅膀一扇,便飞了进来,落在了桌沿,顿了几息,它踱步走到了周一手边,看看周一,又看看元旦,绕着桌子走了起来,用喙东碰碰、西探探,像是第一次见到这些东西,对什么都好奇的样子。
然后,走着走着,它越来越靠近桌子中间,最后一爪子踩在了周一画好的平安符上,暗褐色的豆豆眼无辜地看向周一,下一刻,抓起符纸就展翅飞了出去。
元旦惊呼:“师叔,它抢走了我们的符!”
出声之时,大黑鸦将将飞出窗户,话音落下之后,它已然飞至了高空。
元旦拉着周一来到窗前,指着飞走的大黑鸦,生气道:“师叔,它是坏鸟!大大大坏鸟!”
刚刚还让它吃了她们炖好的鸡,玉团道友都没吃到呢,想到这个,元旦就更气了,小脸都鼓了起来。
周一摸摸她的头,说:“元旦说得没错呢,它是坏鸟,若下次它还来,我们就不请它吃东西了,可好?”
元旦气呼呼点头:“好!”
“炖鸡给玉团道友吃,不给它吃!”
周一:“嗯,不给它吃。”
她看向天边的小黑点,此刻,只要她心念一动,意到之处炁便抵达,自然是能将其弄下来的,但不必了,为了一张符纸,伤一无什么大过的生灵,那便太过了。
况且,她还吃了人家送的猕猴桃。
她笑了笑,摇摇头,这只大黑鸦真是狡猾啊。
高空中,黑色大鸟埋头飞了一段后,速度渐渐慢了下来,它看向自己抓着的符纸,好像被它的爪子勾破了,因为风的吹动,破口处在渐渐扩大,它飞行的动作一僵,速度就更慢了。
不知飞了多久,越过了重重山林,下方出现了一座小村庄,它开始降落,飞过了光秃秃正适合落脚的歪脖子树,它落在了旁边一棵长满了刺的树上,东挪挪西动动,终于找到一个不扎爪子的落脚之处,站稳了,挺了挺胸脯,张开嘴巴发出了清脆的犬吠。
“汪汪汪,汪汪汪!”
犬吠声起,村中的狗都跟着叫了起来,不多时,几条狗跑了出来,支棱着脖子四处找敢来它们地盘的狗在哪里,循着声音仰头看去,看到了站在树上的鸟儿。
几条狗看看彼此,又看看树上狗叫的鸟儿,狗脸疑惑,又是它,所以它究竟是会狗叫的鸟儿,还是长得像鸟儿的狗?
这个问题太过复杂,狗狗想不明白,所以它们选择打道回府。
几条狗前脚回村,后脚一个瘦瘦的小姑娘便从村子里走出来了,她看向树上的大黑鸦,眼睛唰地亮了起来,警惕地看向身后,没有发现其他人,这才道:“大将军,你来了!”
“嘎!”
大黑鸦张开翅膀飞了下来,落在了小姑娘的肩膀上,小姑娘脸色苍白,嘴唇发紫,发丝细软发黄,呼吸有些急促沉重,似乎只是走出村子这段路,对于她的身体来说便是个不小的负担。
她歪头蹭了蹭肩膀上的大黑鸦,小声说:“大将军,好几天都没见到你了,你这些日子去哪里了呀?”
说话间,她走到了村外一处荒地,寻了个大石头坐下,喘着气说:“我日日都在村口等你,你都没出现,我还以为你受伤了呢。”
大黑鸦稳稳站在她肩膀上,从喉咙里发出了短促的轻笑声,张了张黑色的喙,发出粗哑的声音:“我才不会受伤!”
“就你们这地方的鸟儿,都是蠢蛋,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至于地上那些只会跑的家伙,根本不在它眼里。
小姑娘开心地笑起来:“我就知道,大将军是最厉害的!”
大黑鸦得意地挺起了胸脯。
小姑娘注意到它爪子上抓着的东西,好奇:“大将军,你拿的是什么东西呀?”
大黑鸦对她说:“爪子打开!”
小姑娘伸出了手,大黑鸦把东西放在了小姑娘手中,说:“这是平安符,是个有本事的人画的,你戴在身上,就不会生病了。”
小姑娘看着手中被戳了几个小孔的黄符,说:“谢谢大将军,上次你给我的那张纸很有用呢,我日日带在身上,好些日子都没生病,这符也这么厉害吗?”
大黑鸦点头:“那是自然,我大将军带回来的东西,会差吗?”
小姑娘扭头,眼睛亮亮地看着它,大黑鸦张了张翅膀,说:“这符就是上次写字的那人画的,肯定不会差的!”
小姑娘点头嗯了一声,小声说:“大将军,这符是你用钱买来的吗?”
大黑鸦僵了僵,小姑娘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担忧道:“大将军,你千万不要去偷和抢其他人的东西啊,要是他们伤到你了就不好了!”
大黑鸦嗤了一声,张开翅膀,飞到了旁边的一棵小树上,直接把小树给压弯了枝干,它说:“这种东西,还需要偷和抢吗?那人是我小弟,之前的纸和符都是她求着我收下的呢!”
小姑娘不疑有他,立刻就相信了,眼睛亮亮地看着大黑鸦说:“大将军真的好厉害呀!”
大黑鸦得意极了。
第104章 老伴
常安县, 古柳街,虽已至冬日,百年柳树的枝头却生出了嫩绿的芽苞。
明明是一桩奇景, 周遭来来去去的人却好似已经习以为常, 最多打旁边走过时, 抬头多看一眼, 再多的反应是没有了。
树下井旁, 不少人排着队在打水,没人去看那大柳树,一健壮妇人双手轮换将水提起,倒入自家桶中,走到一旁, 看着清冽的井水, 忍不住道:“这水当真不用再贴一次符了?”
在她身后的妇人上前两步, 将桶丢入井中, 道:“衙门的官差说井水已经干净了。”
先前开口的妇人叹道:“我也听说了,可那符都贴了这么久了,突然就不贴了, 总觉得这水用着不安心啊。”
“可不是!”有人附和道:“这水的好赖我们又看不出来, 哪里知道这水是不是真的干净了!”
还有人说:“前些日子打的水贴了符, 那水喝起来都甜滋滋的, 这几日不贴了,水都不好喝了!”
这人身后的男人有些激动:“你也是这般?我还以为是我舌头出毛病了!”
前面的男人:“哪是舌头的毛病,就是这水不对, 我觉得还是得让衙门的官差来贴符才行,这水说不得还没收拾妥当呢!”
这话倒是引起了不少人的附和,你一言我一语, 都说还是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