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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事,看向二鬼,问:“二位可曾记得何时上过云雾山?或者,你们对云雾山可有什么印象?”
熊明聪和韩林看看彼此,熊明聪道:“云雾山倒是听说过,我们壁水县离云雾山也不远,城中也时常有猎户带着山货兜售,遇到天朗气清的好日子,夫子亦会带我们去郊外踏青,有几次便到过云雾山脚。”
韩林在一旁说:“但夫子从未带我们上山,也曾告诫我们,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云雾山险恶,不少人入山后丧命其中,告诫我们切不可为了一时好奇而犯险。”
“若说在此之前,我同慧生偶尔还会想着云雾山中是何等模样,自夫子告诫之后,便再也没生出过冒险上云雾山的心思。”
周一:“你们确定未曾上山?”
韩林看向熊明聪,熊明聪摇摇头,韩林道:“至少在我们的记忆中从未有过,我们也想不到有什么事情能让我们上山。”
送走两位秀才鬼,周一坐在桌案后,这几日,她都会抽些时间出来画符,画的多是平安符和镇宅符,也是常安城中人和附近村人来求得最多的符。
提笔,蘸了朱砂,因为这些日子画得太多,所以也无需再翻符箓书,落笔、收笔,一道符一气呵成。
接连画了五张,周一将笔放在石制笔山上,转头看向窗外。
视线穿过此窗,恰好能看到云雾山,墨色大山云雾缭绕,外层的雾气如薄纱一般往周遭蔓延飞舞,仿若仙山。
便是她之前以雨炁入过云雾山中,此刻远远看着,依然忍不住畅想山中景色。
可就是这般美丽的山中,这般仙气飘飘的白雾里,有着吃人的精怪。
或许还有着……邪诡的黑炁。
上山,周一不敢,但若是以雨炁入山,想来对她并无太大危险,倒是可以看看黑炁源头究竟在不在云雾山中。
毕竟源头一日不除,古柳街的隐患便一直都在,柳树也无法真正恢复生机。
这日下午,她便再度化为雨炁入了云雾山中,行至上午折返的地方,便再度感觉疲惫起来,又往前走了一小段,不得不再度返回了。
小憩了一会儿,她再度入山,再次神思疲软,而返回身中。
如此三次,她发现在自己每次恢复后再出发,便能往前多走一段。
既如此,只要自己一直尝试下去,终有游遍整座云雾山的一天。
吃过晚饭,带着元旦洗漱后,哄元旦入睡。
周一回到房间,再次入山,山中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到,她也不在意,这个时候入山,本就没打算能发现什么,而是为了扩展自己化为雨炁之后的活动范围。
到达极限之后,回到身中,甚至顾不得修炼,她闭上眼睛就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中,她睁开了眼睛,天还黑着,但她已经睡不着了。
她坐了起来,穿鞋穿衣,来到屋外,雨已经停了,天地间一片寂静,阒然无声。
月亮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了,挂在天边,照得清水观地面上的小水泊泛着莹莹光泽。
周一深深吐了口气,这样的夜色,实在是太美了。
突然,她听到了什么声音,侧耳细听,声音极细微,隐匿在风中,时强时弱,许是某一阵风正好送来,周一终于听清了,那是哭声。
正值夤夜,怎会有人在外哭泣?
周一心中不解,信步离开了道观,耳边捕捉着细弱的哭声,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
走了不多时,哭声便越发清晰了,周一便也能确定这的确是属于人的哭声,而非是猫叫。
听声音,像是个年轻女子,不知道遇到了何事,竟然哭得这般伤心。
循着声音继续往前走,走过几棵矮树,便见到前方路上有一身穿浅色衣裳的女子跪坐在路中间,背对着她,呜呜地哭着。
周一上前几步,没有太靠近,出声问:“你是何人,为何夤夜在此哭泣?”
女子还是呜呜哭着,似乎没有听到她的问话,周一拧眉,再问:“你家在何处,为何此时还未归家?可是遇到了什么难事?”
背对着她的女子终于有了反应,哭声顿了顿,声音幽幽的,问:“我的确遇上了难事,你要帮我吗?”
周一正要开口,身后传来一声喊声:“道长!道长!”
周一转头看去,有些惊讶:“你们怎么也在此地?”
熊明聪跟韩林上前来,熊明聪道:“道长,深更半夜,你为何出门?”
周一道:“我睡不着,正赏着月色,突闻哭声,便循着哭声来到了这里,遇到了一个陌生女子。”
她转头看向自己身后,本想让熊明聪和韩林看去,却发现自己身后的路上竟然空无一人!
周一愕然:“人呢?方才就在此处的。”
熊明聪道:“道长,快跟我们回去吧!”
周一拧眉四处看:“不对,那女子方才还在这里哭。”
“道长。”韩林道,“深更半夜,这里又是荒郊野外,怎会有女子孤身一人在外啊?”
周一突然明白了,也就沉默了,对韩林和熊明聪说:“好,我们回去。”
周一跟着二鬼往回走,走出一段后,周一问:“方才那女子是鬼?”
熊明聪和韩林看看对方,再看向周一,熊明聪点头:“是。”
周一叹了口气。
这个时候,熊明聪试探着问道:“道长,你可是出什么事情了?”
周一不解地看向他:“何出此言?”
她发现熊明聪和韩林都用一种奇异的目光看着自己,周一顺着他们的视线,低头看向了自己。
双手略微虚幻,就连身体也是,她甚至能透过自己的身体看到地上的石头。
周一抬头,惊道:“我这是怎么了?!”
熊明聪道:“方才,我同成林在皂角树下谈天,便见道长穿门而出,还以为是道长有什么秘法。”
周一仔细回想,总算是发现了不对,从起床到出观门,她似乎真的没有打开过门。
她摇头:“我没有这种秘法。”
熊明聪问:“道长,你可是患有什么暗疾?”
周一明白他的意思,说:“没有,我的身体一向康健。”
她甚至都不熬夜,便是想要猝死都不可能。
韩林:“莫不是道长在熟睡中被毒蛇咬了?”
周一和熊明聪都看向他,韩林说:“我曾听家中人说过,家中有亲戚便是睡觉前未关窗,毒蛇爬上了他的床,将他咬了一口,第二天被人发现的时候,已经僵了。”
周一拧眉:“不可能,便是被毒蛇咬了,死之前一定会很痛苦,但我什么都没感觉到。”
她说:“先回观中,看看就知道了。”
于是三人匆匆往回走,不多时,清水观就出现在了视野中,走到了后门处一看,后门紧闭,她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