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腾看了他一眼。青年笑微微的,那表情,像是玩笑,又像认真,有那么点不经意,但又似若有所指。

肖腾道:“你想多了。”

“说来,亲爱的,”一份邀请函放在他面前,“我给你弄到这个东西。”

肖腾看了一眼,肩头一震。

的确有很多凭他自己难以挤得进去的圈子,容六不仅有办法,还知道他需要什么。

容六笑道:“亲爱的,我这么好,你是不是舍不得离开我?”

“……”

容六愿意这样为他所用的话,他像掌握了一个取之不竭的宝库。他膨胀的野心就如烈火烹油一般。

但,真的取之不竭吗?

他竟然有了一丝迟疑和犹豫。

这天肖腾陪个长辈喝茶下棋,胡乱下了一阵,很快就被吃得七零八落。

对方说:“你的棋艺还是一点长进也没有啊。”

肖腾无言以对:“……”

他本来这方面就没什么钻研的闲情,纯属附庸风雅,配合一下需要配合的人。

张老又叫他:“肖腾。”

“是。”

张老辈分很高,对于比他有资历的人,他还是恭敬的。

“你是否考虑续弦呢。”

肖腾愣了一愣。

“你一个人带着孩子,也好些年了吧。家里还是需要有个女主人的。”

“……”说出这种话,就表示对方是有人选的。

果然张老接着说:“我有个小外甥女,各方面都很不错的,你有兴趣的话,不妨去见见。”

“……是。”

傍晚

容六又打扮得玉树临风地来找他:“亲爱的,晚上一起吃饭吧,有家新开的店……”

肖腾忙于埋首于文件之中,道:“晚上我有事,改天吧。”

“哦?今晚有饭局?”

肖腾头也不抬:“对。”

容六笑嘻嘻地:“饭局能带上我嘛,蹭个饭嘛。”

“你不能跟去。”

容六自然而然地在对面椅子里坐下,拿起茶杯:“哎?为什么,我这么讨人喜欢,去当个装饰品也好啊。”

肖腾抬起头来:“我是去相亲的。”

容六噗地喷了一口茶,顿时被呛得咳嗽不住,直咳到满脸通红。

好容易容六才缓过气来,说:“相亲?!”

“对。”

青年瞧着他,没有接过他递来的纸巾,只问他:“你需要吗?”

肖腾道:“这不是需要不需要的问题。”

“那是什么问题?”

容六很少这么咄咄逼人。肖腾皱起眉,放下纸巾,合上面前的文件。

“我单身很久,有人想为我介绍,这很正常。”

容六说:“你可以不接受。”

肖腾继续皱眉:“我为什么不接受?”

容六笑出来:“这倒也是。”

而后青年迅速收起脸上的笑容:“我不准你去。”

肖腾慢慢往椅背上一靠,沉下脸看着青年。

这所谓相亲,对他而言只是应酬而已。

单身这些年了,他若有再组家庭的意愿和需求,又何必等现在。

女人对他而言是太麻烦太复杂太难以理解的外星生物。

不管是那个跟情夫跑了的肖夫

人,还是离他而去的凌姨,还是家里那三个性格全然不同但一样弄得他头大如斗的小丫头片子。

这些女人就已经够呛了,他的人生里不想再有新的女性角色进驻了。

真的再娶一个进家门,先别说家里头四个女人不知道能唱出几台戏,光是继母和叛逆期少女之间的关系他就搞不定。

所以他并没有想过要续弦。

但容六这样的态度,令他当即就被激怒了。

他活到这岁数,有几个人敢对着他用“你不准”这样的字眼?

这让他觉得隐隐窥见了容六平日温顺外表之下的尖爪利牙。

肖腾冷冷地:“你又算是我什么人?”

青年安静了。

两人在沉默中对视,青年突然微笑道:“我是一个,对你而言,非常有用的人。”

“……”

“这我没说错吧。”

窗外霞光褪去,天色渐暗,未开灯的办公室内显得有些阴沉。

肖腾推开座椅,站起身来,取下挂在一旁的西装外套:“这个饭局我得去,张老安排的。”

他不会为小事而得罪那些不该得罪的人。

车窗外华灯初上,霓虹闪烁,这城市的夜景在流光溢彩地迅速后退。

在车内肖腾又走了会儿神。

当然了,容六能带给他的,其实比张老先生要来得多。

但他敢赌容六并不会因为这个就和他闹翻。

这只是一个利益最大化的做法。

这一顿晚饭吃得甚是潦草,著名米其林餐厅的口味有时候也不是那么讨人喜欢。

肖腾

没记住这位名媛的样貌,甚至名字,她可能是叫OO吧,或者XX,按理应该是挺美丽的。

也没注意席间交谈了些什么话题,他不健谈,对方内敛,尽了礼数就是了,反正一个绅士和淑女的聚会,大致就那样了。

想必自己这样的并不可能赢得对方欢心,他也没任何多余的想法。

只是他本来应该做到全神贯注的。人际交往中,专心是很重要的品质。若要表现得心不在焉,给对方留下恶感,那他何必来这一趟?

但他有点难以控制自己的思维,甚至无法集中于眼前的这顿饭。

这难道又是之前住院留下的后遗症?

其实有时候,他都不是很确定自己究竟在想什么。

晚餐结束,肖腾利索地结了账,表示有急事而无法送女士回家的歉意,对方表示无妨,自己有车有司机。肖腾也再不客套,立刻就上车叫司机驱车回程了。

容六并不在家,他的卧室里也空荡荡的,窗户忘了关,夜风涌入,把窗帘吹得猎猎作响。

肖腾站了一会儿,转身大步下楼,问家里人:“容六呢?”

肖紫仰起小脑袋:“不知道呢,容六叔叔没回来。”

肖腾自己开车出门,凭直觉在城里找了一圈,最后他去了马场。

入夜了,风吹在身上有些寒意,马场没有比赛,这个时间便十分冷清,除了工作人员之外,活物基本也只有马匹了。草地上的灯亮着,他看见青年萧然的身影。

这是一种陌生的,微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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