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笼子里,这完全是两码事,所以随便发发哄他信了就好。

“薄翊川不得好死。”

谁料薄翊川一张嘴竟然接了这句,黑眸凝视着愕然失语的我,观音痣下,幽深眼底像栖着萤火虫的沼泽,光亮若隐若现——他好像挺高兴。

他妈的,哪有人逼别人拿自己的命起毒誓的?这位大爹就是吃准了我在乎他的命,才拿自己的命赌咒。

我恼羞成怒,忍着骂脏话的冲动,指着哨卡的方向:“滚。”

薄翊川牵起唇角,退后了几步,转过了身。

注视着他渐渐走远,消失在林间,我才朝城堡的方向走去。

因为不放心,中途我时不时就猛回头,但都没能抓到他的踪影,上学时我俩就老这样,跟踪和反跟踪的技术在那时都练得炉火纯青了,但薄翊川总是更胜一筹,大多数只有他逮我的份,我就没成功甩掉他过几回,更别提他曾经是顶尖特种兵,林间还黑,有环境优势,我实在无法判断他是真走了还是虚晃一枪。

躲在树后远远望着那个像在跟他玩123木头人似的几步一回头的身影,薄翊川不免想起那小子以前每次逃课和他在翡兰大街小巷里打追击战的情形,压着嘴角,忍俊不禁。

真走当然是不可能的,但他的确要回哨卡取个东西。

“薄翊川,你要的东西刚刚收到了,来哨卡取吧。还有你的几个老部下,他们也跟来了,上边通过了他们的申请,批准他们一起行动。”

回复了几分钟前程世容发来的讯息,薄翊川迅速赶回了哨卡。

“谁许你们跟来的?”

从哨卡离开时,看着送他出来的两个老部下,薄翊川蹙起了眉。

“在部队的时候,不就说好了同生共死嘛。”阿拓挠了挠头。

“阿拓,你先回去吧,我有点话想问川哥。”阿麦欲言又止。

薄翊川钻进井道口,看向跟着自己的阿麦:“阿麦,你想问什么?”

“川哥,军方实验室失窃的那天晚上,被你击中坠崖,你跳下去想救但没救起来的那个人,是薄知惑吗?他是不是就是蝴蝶?他是你的线人啊?你怎么都不告诉我们一声,搞得我受乔慕迷惑,把咱们自己人给害了……”

薄知惑的身份已经不是秘密,他料到老部下会有疑问,直接给出了程世荣和国安局的那套说辞:“对,他是我的线人,他的身份我只告诉了兰芳,没告诉你们,只是不希望你们趟这个浑水。”

窃取军方机密虽然是重罪,但“主动”成为协助国际刑警组织捣毁跨国犯罪集团的线人,能获得重大立功,再加上之前犯罪未遂......

眼前突然闪现出他阻止薄知惑窃走禁果那天晚上,在跳海后于礁石间发现的那个本该装着禁果、染着血的破碎容器,犹如当头一棒,薄翊川僵住了。不对。一切都不对。

——当时禁果容器破裂,薄雨苇根本就没有可能拿到禁果,是今年薄知惑回薄家窃取了他的军用终端,薄雨苇才得到了禁果配方……

薄知惑在窃取军用终端前就已经身患绝症,但在今年之前,薄雨苇哪来的禁果给薄知惑注射?这完完全全是个逻辑悖论。

想起刚才薄知惑迟疑的那几秒,眼前天昏地暗,一个念头伴随阵阵耳鸣袭来,地狱里倾巢而出的魔鬼,尖啸着贯穿他的鼓膜。

唯一合理的解释是……他亲手开的那一枪。

是他亲手开的那一枪,打碎了禁果容器。

似被那一晚子弹贯穿心脏,一时无法呼吸,有铁锈的味道从肺腑涌至喉头,薄翊川猝然跪倒在地,大口喘息着。

许久,他才在尖锐的耳鸣中渐渐听到老部下的嘶喊:“川哥,川哥,你怎么了?”

“走。”他推开了阿麦,忍耐着肺腑的剧痛,朝城堡的方向走去,朝薄知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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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见他,立刻见到他,一刻也不想等。

回到城堡洗完澡,我还特地爬上洗手台检查了一道通风管道,确认他不在,才稍微踏实了一点。坐在床上等了一会,门被敲响了。

“Zorro,知惑?”

送婚纱的居然是阿妈。

看着她从盒子里拿出那件纯黑的婚纱,我牵了牵嘴角。

“阿妈......阿妈,我要和干爹结婚的事,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阿妈微笑起来:“是啊,Sliver先生替你找到我以后,找我长谈过一次,阿妈觉得他是真心待你的。他有钱有势,能保护你,给你好的生活,人长得英俊,也就比你大十来岁,依阿妈看,你们很合适。”

可他是一个犯罪集团的头目,双手沾满鲜血,其中还包括阿爸的。

我看着她颈间耳上佩戴的首饰与身上的华服,只觉得她无比陌生,阿妈并非贪慕虚荣看重钱权的人,否则当年不会在阿爸还没有红的时候就放弃继续当被富商们竞相包养的楼凤,选择嫁给他一个小戏子,随他在五脚基下过清苦日子。我甚至怀疑她是别人假扮的,然而很可惜,她就是本人,上一次与她拥抱时我就确定了这一点。

阿妈的右手小指骨有错位,左额发际线处有一道很不起眼的小疤,她说客家话的特殊口音,小时候她哄我睡觉时唱的童谣,只有我们一家三口知道的我幼时的英文名,都足以让我确定她就是本人。 w?a?n?g?址?F?a?B?u?Y?e??????μ?????n???????????????????

是我们分开的这十几年间,她变了吗?

”来,把衣服脱了,试试婚纱。”

阿妈解开了我的浴袍带子,将只穿着底裤的我推到镜子前,将黑色的蕾丝头纱罩上我的脑袋,为我穿上了束腰马甲。

我透过镜子盯着背后为我系带的她,阿妈表情平和,甚至算得上愉悦,没有一丝挣扎不舍,似乎打心眼里认为这是一桩好婚事。

“阿妈,”我下意识地问她,“你爱我吗?”

背后她的动作微微一僵。

“当然。”镜子里,她的微表情却与这个答案似乎不大一致。

我提防着她的举动,这时转身的刹那,头顶灯光一闪,我本能地推开了阿妈,与此同时,啪地一声,背后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滚到了我脚边,但只是很短的一瞬,灯光又恢复了稳定。

回眸看去,阿妈正蹲在地上,在我的脚边,赫然躺着一支注射器。我僵在那里。她飞快地将注射器捡起来塞进了裙下,站起身来。

与我对视着,她毫无心虚之色,仍旧微笑着,像个假人一样,拾起了盒子里缀有黑纱拖尾的西装,对着我比了比:“这肩宽腰身,一看就合适。你穿上去,肯定是全世界最俊美的小王子。”

我眨了眨眼睛,扯着嘴角笑起来:“阿妈,我肚子有点疼,等我一下,马上就回来。”

说完,我就捂着肚子进了洗手间,关上了门。

打开水龙头,我激了把冷水脸,逼迫自己冷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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