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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人在天有灵,定会保佑大少的。”季叔双手合十,眼睛都红了,“今晚您回来的急,老爷还在公司里,接风宴都没来得及办,这么晚没吃东西,您一定饿了吧,我去煮点肉骨茶给您当夜宵。你们几个,留下来帮大少洗洗。”

接风宴还没办?薄隆昌还没回?我心里一动。

“留一个就行。”薄翊川半抬眼皮扫了我一眼,“就他吧。”

我愣了愣,没想到死前还能摊上这种便宜,一时反应不过来,直到听见身后关门的声音才回过神,见薄翊川自己解起了衣扣,我忙伸手帮他的忙,却一不小心碰着了他的手指,两人同时僵了一下。薄翊川垂眸盯着我,松开了手:“你也是新来的?”

“下午才来的,不懂规矩,大少多担待。”我避开他的视线,装得温驯又怯懦,继续给他解扣子。

薄翊川穿着军装回来的,还是授勋的那一套,这光景对我而言完全是制服诱惑,剥开外套给他解衬衫时,我明显感到自己体温已经升上去了,手心里直冒汗。

顺着看向他腰间的皮带,我不禁干咽了一下。

往下脱就有点太刺激了,虽然以前住在一块又一起上学,我不是没见过他的,可那会薄翊川才十几,我也还小,看了也不觉得有什么,现在可不一样,去年在军队里无意撞见他洗澡,我就连着做了几天上他的春梦,这么直面,我只怕我会原地起立,给他注意到就完蛋了。

迟疑一瞬,他已自己动手松了皮带扣:“把床上的药包拿了,去放水,我要泡澡。”

我拿着药包,推薄翊川走进浴室,开了水龙头。里头喷出一股黄色的锈水,显然是因为太久没用。我放水把浴缸仔仔细细洗了一遍,一回头,见他看着我,表情有些阴沉,腰间皮带解开了,外套褪了一半,裤腰处也拉下来了些,看样子是自己尝试脱衣服没能成功——脊椎受伤,四肢一动,兴许都会牵扯到伤处,难为一向不喜欢被别人伺候的他会允许我留下来,他现在就是个无法自理的人。

“我来吧大少。”我上前给他军装外套和衬衫扒下来,他赤了上身,就剩颈间军牌和腕表的样子要是能拍下来,简直可以直接去当《GQ》封面,我耳根发烧,眼睛快没处搁,“军牌和表要不要摘啊?”

“不用。”

我心跳加速,目光落到他的裤子上,半蹲了下来。

“大少,我给您脱裤子?”

他嗯了一声。

作者有话说

注释:

太番薯,客家话里傻瓜的意思

第7章 意情迷,蝴蝶吻

我干咽了一下,帮他把裤子拉了下来,余下一条黑平角内裤,看他按着不想让我脱的样子,我没敢动,把他扶了起来。

可薄翊川比我健硕不少,身上全是肌肉,重得很,又足有一米九,比我高出半个头来,加之双腿像是完全使不上力,我刚把他架起来,他就往前一倾,要跪下去,我踉跄着后退,被他压在了洗手台上。

尾椎撞得生疼,我禁不住痛呼出声,一抬眼,声音就卡在了嗓子眼里。赭红观音痣下,午夜梦回间萦绕不去的眉眼就近在咫尺,昏暗的灯下浓得像墨,要融化下来,滴进我眼底里。和他呼吸交错,我听见自己的心跳宛如雷鸣,震耳欲聋,也不知薄翊川会不会听见。

深吸一口气,我扶住他不住下滑的身躯,竭力站稳。

薄翊川一手撑在洗手台镜子上,蹙起眉心盯着我。

我给他看得心里一咯噔,下意识想摸自己的脸,才听他低声说:“我站不住。”

他嗓音低沉又悦耳,还着些勾人的沙哑,近在耳畔响起,令我从耳根麻到了后脊梁,浑身都有点发软,险些也要站不住。

——我这趟来压根没想能和你发生点什么,但薄翊川,你能别这么勾引我吗?我真怕我把持不住,趁你之危啊。

“我知道,我站稳了,大少,你靠着我。”我定了定神,双手抄住薄翊川的腋下,转过身,容他靠在我身上。

薄翊川背过我很多次,而这只是我第二次背他。第一次,是去年我潜伏在他队里的时候,和那会几近昏迷的他一样,他的身体很重很烫,呼吸也是,丝丝灼过我的耳际,弄得那道陈年旧疤的位置阵阵发痒,让我很想挠上一挠。幸好,我提前把这道疤遮住了,不然这么近的距离,他想看不见也难。

半扶半抱地把他放进浴缸里,我被溅了一身的水,险些一起栽进去,亏得眼疾手快地撑住了浴缸沿。

眼皮子下,薄翊川除了一条内裤什么也没穿,宽肩窄腰大长腿肌肉线条一览无余,我扫了一眼就不敢多看,屏着呼吸起身,把药包放进水里:“大少先泡着,我去拿衣服和浴巾。”

不待他回应,我就疾步出了浴室。

关上门,我深吸了一口气,无力吐槽。什么破雇主,非让我来取薄翊川的指纹,让我对着肖想多年的心上人当柳下惠,这不是纯折磨我吗?临死前还让我遭这罪,我死后是不是该成佛啊?

冷静了一会,我四下看了看卧室,目光落到床头柜子上他的手机上,寻思着明天弄点胶来,才好取薄翊川的指纹。突然,嗡的一声,他手机屏幕亮了亮。我没忍住,凑近看了眼,是一条微信消息,但看不到内容。

说来我还没有薄翊川的微信,十几年前千禧年那会婆罗西亚的华人圈还不流行用微信,手机都只用来打电话发短信,我离开婆罗西亚境内时,没再想过要和他联系,把他送我那个手机扔进了海里,手机卡自然也跟着没了,但我至今还记得薄翊川的号码,不知道他变没变。

应该都换了吧。

不过换没换也不关我的事,毕竟我在薄家也用不了手机,如今婆罗西亚和以前一样,手机对于普通老百姓属于受到管控的奢侈品,不是有点小钱就有资格用的,何况是我这样的黑劳工身份。

衣柜前横着薄翊川的行李箱,挡了路,我正要把它塞进床底,这仔细一打量,才发觉这竟然就是薄翊川带我离开薄家用的那一个。当年我就是藏在这箱子里,被他带到了港口。箱子表面斑斑驳驳,已经很旧了,还能嗅到陈年老木头的潮气,他居然还在用。

薄翊川是个念旧的性子,只是不知这旧里有没有被我占到一点儿。我不自禁摸着箱子表面的细痕,一时走了神,听到外边又响起雨水砸窗的声音才回过神。又想雨了。我关了窗户,把行李箱塞到床底,从他的衣柜里翻出睡袍和浴巾,再进到浴室里,薄翊川安安静静地闭着眼,似乎睡着了,直到我走近也没点动静。

我把手里的东西搁到架子上,目光顺着他颈间挂军牌的金属链子往下滑,最终落到了他心口处的那枚胎记上——那胎记小小一个,和他眉心的痣一样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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