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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百年孤独》,门槛太高,两页就把他撂倒。盛小泱越挫越勇,继续挑战,但书找不到了。他踩着凳子,仔仔细细挑览书架,意外发现第四层角落有木盒子隐秘藏匿。

盛小泱一般不会没礼貌,可这次鬼使神差,他把盒子拿了出来。

胡桃木方盒,巴掌大,挂着一只铜锁。盛小泱试着拽了拽,锁开了。他霎时手足无措,第一反应是将盒子放回原位。然当大脑反应过来,那盖子已经打开了。

盛小泱的手不听他使唤。

一沓照片,带着新鲜的油墨味。盛小泱呆钝,觉得照片的画面眼熟。

照片张张跑焦,但盛小泱肯定,这里全是章叙。远近侧影,温润雅正是自己的手笔。

盛小泱眼眶好烫,像山林大火,摧枯拉朽般烧遍全身。

他以为只有自己流连在爱的细节里无法自拔,唱一出独角戏,实际章叙默不作声,早已将盛小泱的含蓄和热情珍藏起来。

章叙凌晨回来,动作很轻,怕吵醒谁似的。焖肉打个哈欠,抬头看眼章叙,倒头继续睡。章叙摸它头,目光飘向楼梯间,见微渺橙光弥散而来,心好踏实。

他洗澡花蛮长时间,要冲掉酒味。盛小泱新买的沐浴露是茉莉花香型,跟酒气对冲,毫不逊色,甚至更胜一筹,竟泛出纯欲感。体内酒精与其碰撞,撩骚出许多难以言喻的情绪。

花洒控水由热转凉,章叙用另一种极端方式让自己清醒。

然而无用。

章叙上楼时踩到了盛小泱裤子,不清楚为什么脱在这里。他捡起,抖平了准备叠好,明早起床能穿。动作稍大,从裤兜里抖出个东西来。

章叙再弯腰捡起 。

“……”

灯光太暗,照不出他深邃眉骨里的汹涌海浪。

章叙收下那东西了,攥在掌心,面无波澜,朝房间去。

盛小泱穿白色珊瑚绒睡衣,领口松垮,裸出圆润单肩。他趴在床沿睡着了,地板上铺着章叙特意买的毛绒地毯。

盛小泱专属,小狗不许踩。

他手中是翻了三页的书,脚边是木匣,照片散落周围。

秘密之所以被称之为秘密,是因为可以随时让当事人拿出来探究其中奥妙。

章叙抱起盛小泱。

盛小泱很快就醒。

-哥哥。

章叙吻他眉心:“宝宝床上睡觉,地上很凉。”

哦。盛小泱的眼睛还没有完全睁开,迷迷糊糊问:几点了?

“快一点了。”

盛小泱没看清,蹙着眉靠近:什么?你说慢一点。

章叙轻叹一声,含糊不明道:“早点睡。”

盛小泱就没那么老实了,被章叙横抱着,蛮重地蹬了蹬腿。

章叙掐他腰,问:“做什么?”

-你放我下来。

盛小泱有点凶了。

章叙一怔,松开手了。

盛小泱落地时脚软,但还是站住了。他不说话,也不看章叙,双臂交叉捏住衣摆两边,再抬起。盛小泱的腰线伸展得好直,小腹平坦,那道疤明显。

章叙瞳孔紧缩,移不开眼。

盛小泱似乎抱着视死如归的决定,脱了衣服,再脱裤子,鞋也不穿。

章叙五官滚烫。

盛小泱就这样站在章叙面前了,皮肤很白,嫩得不像话。

他水盈盈的眼睛直勾勾看向章叙,有些可怜地问:哥哥为什么不抱我?

“你……”

章叙不敢抱,他会失控。

盛小泱于是有了挫败感:所以我永远追不到你吗?

他不待章叙回应,抓章叙的手,放在自己脖颈上。盛小泱牵引着章叙,那微凉指尖划过胸膛,再稍偏左一点,感受强烈心跳律动。

再接着往下呢?

章叙神识已经散了,目色也沉。他感受着如熟柿子般软烂的手感,引人遐想。

章叙微不可闻地叹息,带出零碎滚烫的爱//d欲。

他又不是柳下惠。

屋外的风喧嚣,屋里安静对峙,随后窸窣作响。

盛小泱拿出写好的纸条,一张张给章叙看。

-哥哥,可以跟我做吗?

-你想怎么样都可以。

-我可以很听话。

盛小泱按他的节奏走流程,章叙被完全掌控。

江南冬天的寒是渗着围墙钻进骨头里的,盛小泱光溜溜站了一分钟,好冷。他挨近章叙,勾舌吻他。

既然决定了,就放开一点。可盛小泱没有实战经验,他现在的招数全是跟片子里那些人学的。弄着弄着,就觉得有点亵渎章叙了。

盛小泱有些恼,又叫了声:哥哥!

他是木头吗?

盛小泱跟章叙分开了些,唇与唇之间挂着一条银线。

章叙的呼吸已经很重了,扑撒在盛小泱面颊,令他欣喜。他还想看章叙的表情,却被章叙嵌住了脖颈。

捏很重。

疼,但蛮爽。

盛小泱无声欢笑。

章叙说他不知天高地厚,两指夹着套子问盛小泱:谁给你的?

盛小泱麻溜叛变:蒋嘉穗!

“……”就多余问。

章叙最后关头依旧给了盛小泱最后机会。

“你想好了?”

盛小泱急不可耐地表态:你可以碰我,我很干净。

章叙不是这个意思。

但不管是不是这个意思,盛小泱在此情此景下说出这话,真就涩到了章叙的心口,被血液冲至全身。

盛小泱不想到床上去,章叙就将他放在毛毯上,正对他们的是一面全身镜,里面的盛小泱,浑身红得像熟透的苹果。

章叙很生疏,他没有技巧。盛小泱也是,他紧张,所以紧绷。

过程缓慢艰涩。

盛小泱抖得很凶,他高高扬起的肩胛骨像青鸟的翅膀,如床头柜上摆着的木雕鸟。

章叙便不自若了,俯身从后吻他鬓发。

“宝宝……”

盛小泱知道章叙在说话,钻进耳道的呼吸滚烫,他抬眼看镜中。

章叙下颚锋利,神态绷劲,似有所感,也抬头看。

两人目光在镜中相遇。

章叙哑声问:“疼吗?”

盛小泱摇头。

章叙于是每一下都要问:“疼吗?”

盛小泱最后哭了。

章叙的吻密密匝匝,落在盛小泱各处。盛小泱的头绳被章叙重新戴回他的手腕,他们恨不得灵魂也交融在一起。

这种仪式感似乎很惨烈,血淋淋的,让人记一辈子。

盛小泱短暂缺氧,神识涣散前又看了眼镜中两人。

风卷残云,寸草不生,树也被连根拔起,那土地泥泞不堪。盛小泱又体会了一次濒死的感觉,心率骤然攀升。

那晚的问题有了答案。

同时,扎根在盛小泱脑中的污秽画面被也终于章叙抹干净了,飘出香气,欣欣向荣。

盛小泱渴了,甚至想讨杯橙汁喝。

-……

等再睁眼,已经第二天中午,盛小泱懒在章叙身上,目光木讷无神。他以前打完架骨头都没这么散过,所有关节都移位了似乎,喘口气都疼。

盛小泱后知后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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