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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是护他还是骂他?”

顾宝宁像只不肯服输的猫,微微抬着下巴,人还没热起来脸上煞白一片。

他听汤问程说自己真是只水鬼,“幸亏船上没小孩子,不然今晚要做噩梦。”

“呵。”顾宝宁冷哼,“只缠坏事做尽的人。”

汤问程又有点心痒了,觉得这样的他既让人想教训,又很想亲热地抱着他说说话,随便说什么都行,只要不提其他人,不要和他对着干。

于是他亲了亲顾宝宁的手背,一副和刚才判若两人的样子。

“是我不对,我让你伤心了。”

顾宝宁忽地鼻子一酸,可终究落不出什么眼泪来。

人生痛苦的时候那么多,他早就尝过,这算什么?

汤问程就这么一直看着他,看他眼睛里有爱有恨有伤心。

今夜的宝宁和他记忆中那夜的顾宝宁有些微妙地重合,让他突然怀念、兴奋、生出些不该有的东西。

他一直在等顾宝宁说出那句:我恨死你了。

这样汤问程就可以辩驳说出一句:可我爱死你了。

吻也虔诚,一下一下吻在手上和脸颊,大概是顾宝宁发疯的样子总是让他太过满意,于是情话自然就可以说出口,一句又一句。

他说怎么会和别人结婚?顾宝宁都还没养大呢?

他说别人养不了顾宝宁,顾宝宁难养得很。

他又说爱,好爱,“明天就转你股份,行不行?”

还不够,汤问程还要自负作祟,故意问出那句:“都游过来了,还不是非我不可?”

因为这种调情的样子显得汤问程太过手拿把掐,像诓骗失足少男。

顾宝宁恨得牙痒,几乎想狠狠踹上一脚面前的人,“你当我是外面那些想爬你床的呢!”

非他不可吗?

最后顾宝宁倒在柔软的床上自暴自弃地捂着胸口发呆:好像是的。

如果不是他,老天!这也太残忍了!

他想如果汤问程需要成家立业,只要自己能够忍受也不是不行。

可这更残忍了。

“咱们俩还是分开吧汤问程,不合适。我要回滨城去找老师,他说得对,我该留在那儿做大状赚大钱。”

汤问程听他讲这些没头没脑的气话,翻来覆去……翻来覆去……简直说个没完。

谈恋爱是开玩笑的吗?

早上还问是不是老公,晚上就被开除了。

谢开云这个乌鸦嘴,下午才浑说了一通不正经的话,如今顾宝宁倒是真的开口问他要什么鬼自由了。

人生行至此处,顾宝宁俨然是汤问程的人生奖励,他总是舍不得打开而已。

汤问程俯身吻他,气息滚烫。

“要点别的吧,宁宁?”

自由?

这是汤问程唯一给不了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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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汤问程暗爽到我想报警抓他

第41章

“你…你疯了?你要在这儿搞我?”

“我的床。”

“我知道!可还在船上!”

汤问程跪在他身前吻他,宝宁要挣扎又要回应,一张嘴忙得很,怪可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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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问程捏着他的脸不让动,“我的床,我的船,我的人。还有什么问题?”

顾宝宁闻见了他身上的酒气,汤问程喝了酒不上头,寻常人看不出。

喝多了他会头疼,顾宝宁怕他头疼更怕自己屁股疼。

船上冷气太低他在被子中越陷越深,也不知道是心跳来跳去还是船在晃。

“唔……别这么亲我!我喘不上气!”

顾宝宁使劲推,没反应,内心暗暗操了一声:

柴火给太多了,一时半会灭不了。

愁!

汤问程喝了酒没轻重,顾宝宁往床角钻过去说回去再说,“先回梧桐路,船上一堆人你想什么呢?”

“……我真的疼!你聋了吗?有人给你打电话。”

他扯个谎被拦腰拖回去,重重撞在汤问程的胯骨上。

整个人眼冒金星地依稀感觉自己快看见顾丰荣了,老爹老妈在天有灵这不得气死?

腿长,腰细,背后看自然是赏心悦目,汤问程俯身亲了一下,“以后你再跳船跳海的试试?”

他摁着那截腰,觉得不够,不够解气,干脆重重咬了一口,“顾宝宁,你总是保证得好好的,第二天又忘记。”

顾宝宁揪着床单,这特么是真后悔了。

这么好一个人,怎么上了床就原形毕露?

顾宝宁朝后面伸手推他的脸,“往我身上撒什么气?你自己说说看你把我当什么了?成天只知道瞒着我,买个公司瞒着我,拿块地瞒着我、见个人你也!说你怕我你倒是也知道藏着掖着,说你不怕我,对,你咬死我算了!”

屁股上一个牙印,汤问程才觉得心里那股气消停点。

他把那张脸掰过来,宝宁不吃痛感觉真是咬疼了欲哭无泪的。

汤问程忽地笑了声俯身贴在他脸颊边,手掌沿着脊背往下,想捂热他。

“别冤枉我,谁都没见,我记着你让我去梧桐路喝茶,只想快点走。”

他在耳边这么说,亲了亲肩膀。

游艇浅浅地晃悠,顾宝宁听他建议,“不然这茶现在喝了也一样。”

顾宝宁急得回头真想啐他,“你在这里……我以后还见不见人了!?”

废话太多,汤问程扣着他的下巴要抢走他最后一次呼吸,“不见人就不见人,你就待在家里。”

——不要动,乖一点,我给你什么你就要什么。

汤问程吻得令人窒息,心里这种想法越来越清晰,进而无端端暴戾起来。

他简直太清楚自己,清楚自己的伪善与自私,清楚宝宁的爱是对他赤裸裸的依靠,那么纯洁。

怎么好做一些趁人之危的事情,在宝宁没学会爱别人之前,却让他的人生只有自己呢?

嗯,汤问程还是这么做了。

他握着那双手,顾宝宁在夜里泛着异样的白,青色的血管向上是蓬勃血液。

汤问程问他,“念书的时候,别人都有男女朋友,你没有,一天到晚只知道给我打电话。”

顾宝宁没好气,“你没病吧?我那些同学一个个穷得响叮当,我找来干嘛?”

他颐指气使,说汤问程这个冤大头是当定了的。

汤问程笑,活生生的人是没有办法关住的,这件事自己小时候就明白,甚至因此沮丧。

那时窗外下起大雨他就可以把顾宝宁困在家中,又或者是讲一些冗长的鬼故事好让他不敢下楼,百试百灵,周而复始。

那些久远的记忆,顾宝宁坐在地上拼永远缺一块的拼图。

那一块独一无二的拼图只在汤问程手中,宝宁需要坐在他身边叫哥哥才可以拿到。

舌尖抵住舌尖,顾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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