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12


,他肯定立刻把查到的线索都告诉你。”

赵流锦说话嗓门不小,一高兴更是掩不住,一时整个正殿都悄无声息,个个支棱着耳朵听她说的这震耳欲聋的往事。

宋灵微一记不冷不热的眼神瞥过来,凉凉地说了句:“莫要喧哗。”

赵流锦起身,双手将笔捧到头顶,恭恭敬敬地鞠了一个躬,又直起身,给颜浣月眨了眨眼,无声说道:“跟你说,听我的,提我的名字,准没错。”

看颜浣月毫无动容之色,她又加重了声音,“我说,你要是用了我的人可不能不承认啊,回来要请我喝酒的。”

宋灵微面无表情地咳嗽了一声。

赵流锦连忙端了一杯茶过去,关切道:“师母,您喝茶。”

宋灵微又极喜欢这个赵流锦,这几年越发将她惯得无法无天,接茶时不免低声说道:

“我恐怕真是越来越没本事了,总也教不好你,真是愧对你双亲。”

赵流锦一脸理解,见师母如此剖析自身,不免有些动容,不禁宽慰道:

“师母,您看,您实在不必自责,我都不怪您,您又何苦执着于您的不足之处。”

宋灵微捏着一杯茶水,气得发笑,随手一指,道:“去,闭嘴一个时辰。”

赵流锦点了点头,“是是是,我这都好说,求您老别再伤心。”

说罢就回了原位,认真严肃地说道:“请大家都别跟我说话。”

而后便伏案录名,再也不说一句话。

颜浣月回想了一下她方才说的那个名字,便等着几个同门都录完了名,这才一齐拜别宋灵微。

虽说是两月之期,但是其中来回路程都要消耗小半个月,实际上的试炼时间,只有一个半月左右。

颜浣月拿到试题便直奔韩霜缨处,可韩霜缨也说不出来所谓的还阳珠是什么东西。

不过她还是照旧给了颜浣月几道符篆防身,又道:“既然是尸妖之乱中的东西,照着名字看来,不知会不会是用来起尸的东西。”

颜浣月觉得她的猜测有些道理。

韩霜缨叮嘱道:“这些事都有各宗门比你修为更高的人在处置,你若是实在找不到,不必太过勉强,明年也是一样的。”

颜浣月点了点头,“嗯,我知道了。”

她回到房中带上自己的牌位,也不知裴暄之何时会被放出来,她给他留了一封信,收拾好东西后,便先去了裴暄之的闭关之地。

她在风中站了一会儿,那只小金狸从树上蹿了下来,不停地摇着毛乎乎的尾巴,兴高采烈地扯着她的裙摆玩。

颜浣月一俯身,它就伸长两只前爪,挺着毛茸茸的小肚子让她抱。

颜浣月将它抱起来,却看到他圆乎乎的后脑处有一道细细的伤口。

她将它转过来,果然见一道抓痕,也像是猫的爪子抓的,抓秃了细细一道猫毛,留下一道浅粉色的痕迹。

它被她拎在半空,只顾着晃着尾巴呼噜呼噜,惬意舒适地压根感觉不到疼的样子。

颜浣月问道:“跟山里的猫打架了,是不是?”

说着坐在山石上,帮它上了些药,低声说道:“你若是肯跟我回家……”

小金狸仰头舔了舔她的下巴,又毫不留情地蹿了出去。

颜浣月这次是真的想要把它抓回去,可她找了好一会儿,竟什么也没找到,不知它跑到哪里去了。

第111章 阴宅

暑中时节, 不宜停尸。

宜早悬灵入棺,起灵入土。

汀南赵家属当地名望之家。

家主赵秉诚老爷子是个有福之人,幼时成孤, 早年困顿,年轻时走南闯北吃苦打下一份家业, 不大不小,足以令子孙八代不愁吃喝。

时人闲来总有两句闲言碎语,关于赵老爷子早年困顿, 却半生顺遂的事这等少见的幸运事, 自然少不了两三句闲言。

有人说他少时救过一只狐仙,得了恩泽, 佑一世钱财丰厚,顺遂平安。

还在狐仙指引下得了一块可做阴宅的宝地, 葬入此宝地,后世福泽财运绵延不尽。

有人说他是养了什么妖鬼邪物,或是献祭了什么东西,才得此运财之法。

有人说他本人就是天人历劫下凡, 更有人说他是天人不想司职, 偷懒下凡歇息。

难以解释的事贯之以神秘之名, 便极易取得旁人深信。

何况原本是一样在受世间磋磨, 对所得多与少的困惑总要以某种方式加以解释, 才好宽慰自身。

因而每种说法的讲述者都像是亲眼见过一般,说得字字铿锵有力,不容置疑。

其中前因后果、细节纹理一件比一件细致入微。

每每有人问到赵老爷子面前, 他的回答也总是一句:“一命二运三风水,时也,命也, 苦没少吃,但我老头子承认运气有时候是很重要。”

事实上,赵老爷子的传言中,认可度最高的,也确实是“运”这一回事儿。

传闻多年以前,他曾助过一位落魄高人,因而得了改运之法,是以才常常广济流离贫苦之人以求积善积福,所惠者甚众。

而今赵老爷子仙逝已有七日,却总为巡天司与各宗门的人所阻,不得入土为安。

此事一经传扬,立即激起汀南之怨。

而今汀南多地为宗、司接管,最基本的丧葬之事也必须由其主持,原先选定的诸多阴宅也必须由其勘过后才可下葬。

他们的勘墓之法动辄耗时数日,也没有什么保证后代福泽之言。

甚至有些人家选定的阴宅不被允许葬人,有的人家甚至连祖坟都被用阵法圈住,上香烧纸都不可踏入,当地原本已对此积怨颇深。

直到赵秉承悬灵七日不得入土,赵家抬棺逼至宗、司临时聚集设立的巡天寮。

一路麻衣白服、白幡纸钱,像汹涌却死寂的雪水一般,满载着高亢的唢呐吹鼓声和怨念涌了满满一条街。

寮内如今司事的是明德宗季临颂,早知今日门外出了什么事儿,等到众人到了大门外,便带着几人出门相迎。

见此阵仗,并未先与众人论口舌诉讼。

而是撩袍下阶梯,整肃衣衫,疾步走到棺前,敛衽恭恭敬敬地拜了三拜,口中念道:“季某失仪,少迎赵公,望公见谅。”

礼毕,才转身对棺前哭得涕泗横流的中年男子说道:“赵大公子这是何意?”

赵大哭得双眼浮肿,看着季临颂,却忽地泪水溃堤,凄凄切切,悲不能言。

几个弟兄姊妹哭得也说不出话来。

倒是身旁的弟弟赵二双眼通红,指着季临颂骂道:“季临颂,你说这是何意!你们不准我爹入土,这时候倒装起没事儿人了!”

季临颂说道:“我记得六日前寮里已遣善堪舆者为令尊重选了一处阴宅,府中可有别的

- 御宅屋 http://www.yuzhai.life